壬戌，战于韩原。梁由靡御韩简，虢射为右，辂秦伯，将止之，郑以救公误之，遂失秦伯。——《僖公十五年》注释①秦穆姬：秦穆公夫人，晋献公之女，即惠公之姐。晋国饥荒，秦国送给他粮食；秦国饥荒，晋惠公却拒绝卖给秦国粮食。晋军战败了三次，退到了韩地。惠公让步扬驾驶战车，家仆徒为车右。九月十四日，两军在韩原交战。晋惠公所乘兵车的马陷进泥潭之中，回旋不得出来。秦军反而抓获晋惠公回国。......
2023-09-22
韩宣子环与左传中子产的对话
【摘要】：宣子有环，有一在郑商①。宣子谒②诸郑伯，子产弗与，曰：“非官府之守器也，寡君不知。”译文韩宣子有只玉环，同一对的另一只在郑国的商人手里。韩宣子向郑定公请求得到那只玉环，子产不肯给，说：“这不是公家府库所保管的器物，寡君不知道。”
宣子有环，有一在郑商①。宣子谒②诸郑伯，子产弗与，曰：“非官府之守器也，寡君不知。”子大叔、子羽谓子产曰：“韩子亦无几求③，晋国亦未可以贰。晋国、韩子，不可偷④也。若属有谗人交斗其间⑤，鬼神而助之，以兴其凶怒，悔之何及？吾子何爱于一环，其以取憎于大国也，盍求而与之？”
子产曰：“吾非偷晋而有二心，将终事之，是以弗与，忠信故也。侨闻君子非无贿之难，立而无令名之患。侨闻为国非不能事大字⑥小之难，无礼以定其位之患。夫大国之人令于小国，而皆获其求，将何以给之？一共一否，为罪滋大⑦。大国之求，无礼以斥之，何餍之有？吾且为鄙邑，则失位矣⑧。若韩子奉命以使，而求玉焉，贪淫甚矣，独非罪乎？出一玉以起二罪，吾又失位，韩子成贪，将焉用之？且吾以玉贾罪，不亦锐⑨乎？”
韩子买诸贾人，既成贾矣，商人曰：“必告君大夫。”韩子请诸子产曰：“日起请夫环，执政弗义⑩，弗敢复也。今买诸商人，商人曰，必以闻，敢以为请。”
子产对曰：“昔我先君桓公，与商人皆出自周⑪，庸次比耦以艾杀此地⑫，斩之蓬蒿藜
⑬，而共处之。世有盟誓，以相信也，曰：‘尔无我叛，我无强贾，毋或丐夺。尔有利市宝贿，我勿与知。’恃此质誓⑭，故能相保，以至于今。今吾子以好来辱，而谓敝邑强夺商人，是教弊邑背盟誓也，毋乃不可乎！吾子得玉而失诸侯，必不为也。若大国令，而共无艺⑮，郑，鄙邑也，亦弗为也。侨若献玉，不知所成⑯，敢私布之。”韩子辞玉，曰：“起不敏，敢求玉以徼二罪？敢辞之。”
——《昭公十六年》
注 释
①宣子有环，有一在郑商：玉环一双两只，一只在韩起手里，另外一只在郑国商人手里。
②谒：请。此指请求得到另一只玉环。
③几求：所求不多。
④偷：轻视，怠慢。
⑤属：恰巧。交斗：挑拨离间。
⑥字：扶持。
⑦一共一否，为罪滋大：大国欲壑难填，求而不止。今天给了，明天不给，得罪更大。
⑧吾且为鄙邑，则失位矣：不能大国想要什么就给什么，否则郑国将沦为晋国的边地，丧失独立国的地位。且：将。敝邑：边境城邑。
⑨锐：微小。
⑩弗义：认为不符合道义。
⑪昔我先君桓公，与商人皆出自周：郑国初封地在西周王畿之内，即在陕西华县，郑桓公时始东迁立国。东迁时，商人一同前往。桓公：郑桓公姬友，周宣王弟。
⑫庸次比耦：共同合作。艾杀：清除开发。
⑬蓬蒿藜藋：指各种野草。
⑭质誓：信守的盟誓。
⑮共无艺：供给无度。
⑯不知所成：不知道有何道理和好处。
译 文
韩宣子有只玉环，同一对的另一只在郑国的商人手里。韩宣子向郑定公请求得到那只玉环，子产不肯给，说：“这不是公家府库所保管的器物，寡君不知道。”子太叔、子羽对子产说：“韩起也没有太多的要求，对晋国也不能怀有二心。晋国和韩起都是不能怠慢的。要是恰巧有奸邪小人从中挑拨离间，再有鬼神助力，惹得晋国和韩起都生气，到时后悔哪里来得及？您为何舍不得一只玉环，让大国憎恨呢？何不设法找到那只玉环给他？”
子产说：“我并非怠慢晋国而对它有二心，相反是要始终事奉晋国，不给玉环，正是我对他们忠心诚信的缘故啊。我听说君子不是怕没有财物，而是怕立身却没有美好的名声。我又听说治理国家并不难于事奉大国、扶持小国，难的是不能按礼仪来安定地位。大国命令小国，如果一切要求都得到满足，小国将要用什么来不断地供给他们？这次给了，下次不能供给，罪过就更大了。大国的要求，如不依礼加以驳回，他们哪里会有满足的时候？这样我们将成为他们边境的一个城邑，那就失去了作为一个国家的地位了。如果韩起奉命出使，来求取玉环，他的贪婪邪恶就太过分了，难道不是罪过吗？给一只玉环而构成两种罪过，既便我们失去了国家的地位，又使韩起成为贪婪的人，哪能这样做？而且我们因为玉环而获罪，不是太不值了吗？”
韩起向郑国商人购买玉环，已经成交了，商人说：“一定要告知君大夫！”韩起向子产请求说：“前些时候我请求得到这只玉环，执政认为不合于道义，所以不敢再次请求。现在从商人那里买到了，商人说一定要让您知道，谨以此作为请求。”
子产回答说：“从前我们先君桓公和商人们都是从周朝迁居出来的，共同合作清除整治这块土地，砍去野草杂木，一起居住在这里。我们世代都有盟誓，以此互相信赖，誓词说：‘你不背叛我，我不强买你的货物，不乞求、不掠夺。你有丰厚的利润和宝贵的货物，我也不过问。’倚仗这个有信用的盟誓，所以能互相保全，直到今天。现在承蒙您带着友好的情谊光临敝邑，却让敝邑强夺商人的东西，这是教敝邑背叛盟誓，恐怕不可以吧！您得到玉环却失去诸侯，那您一定不肯这么做。如果大国有命令，无限制地要求我们供应，那就是把郑国当成晋国的边境城邑了，我们也是不会同意的。我如果献上玉环，真不知道会有什么好处。谨此私下向您陈述。”韩起退回玉环，说：“我韩起虽然不聪明，岂敢因求取玉环而获得两项罪过？谨请把玉环退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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