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晋献公欲以骊姬为夫人，卜①之，不吉；筮②之，吉。此暗指太子申生。晋献公不听，立骊姬为夫人。骊姬生奚齐，她妹妹生了卓子。骊姬对太子申生说：“国君梦到了你的母亲齐姜，你一定要赶快祭祀她。”献公杀了太子的老师杜原款。十二月二十七日，太子申生在新城自缢。骊姬又诬陷两位公子说：“太子下毒这件事，二位公子都参与了。”......
2023-09-22
宋太子痤被杀，左传验证伊戾陷害
【摘要】：初，宋芮司徒①生女子，赤而毛，弃诸堤下，共姬②之妾取以入，名之曰弃。过期，乃缢而死。至，则欿，用牲，加书，征之：这是伊戾伪造太子与楚使结盟的证据，并加以验证，以陷害太子。太子痤相貌俊美但性情狠毒，向戌对他又怕又恨。宦官惠墙伊戾是太子的内师，但不得宠。太子痤与楚使是老相识，便请示宋平公，要在野外设享礼招待他。过了中午，太子就上吊死了。于是宋平公立佐为太子。平公渐渐发觉太子痤其实无罪，就把伊戾烹杀了。
初，宋芮司徒①生女子，赤而毛，弃诸堤下，共姬②之妾取以入，名之曰弃。长而美。平公入夕③，共姬与之食。公见弃也，而视之，尤④。姬纳诸御，嬖，生佐。恶而婉⑤。大子痤美而很⑥，合左师⑦畏而恶之。寺人惠墙伊戾为大子内师而无宠⑧。
秋，楚客聘于晋，过宋。大子知⑨之，请野享之。公使往，伊戾请从之。公曰：“夫不恶女乎？”对曰：“小人之事君子也，恶之不敢远，好之不敢近。敬以待命，敢有贰心乎？纵有共⑩其外，莫共其内，臣请往也。”遣之。
至，则欿，用牲，加书，征之⑪，而骋告公，曰：“大子将为乱，既与楚客盟矣。”公曰：“为我子，又何求？”对曰：“欲速。”公使视之，则信有焉。问诸夫人与左师，则皆曰：“固闻之。”公囚大子。大子曰：“唯佐也能免我。”召而使请，曰：“日中不来，吾知死矣。”左师闻之，聒⑫而与之语。过期，乃缢而死。佐为大子。公徐闻其无罪也，乃亨⑬伊戾。
左师见夫人之步马⑭者，问之，对曰：“君夫人⑮氏也。”左师曰：“谁为君夫人？余胡弗知⑯？”圉人归，以告夫人。夫人使馈之锦与马，先之以玉，曰：“君之妾弃使某献⑰。”左师改命⑱曰“君夫人”，而后再拜稽首受之。
——《襄公二十六年》
注 释
①芮司徒：宋国大夫。
②共姬：宋伯姬，宋共公夫人。
③平公：宋平公，共姬之子。入夕：傍晚入内问安。
④尤：绝美。
⑤恶而婉：长相丑恶，但性情温和。
⑥很：通“狠”，狠毒，手段残忍。
⑦合左师：即向戌。
⑧惠墙伊戾：内师的名字。惠墙是氏，伊戾是名。内师：太子宫内宦官之长。
⑨知：相知，相识。
⑩共：通“供”，侍奉。
⑪至，则欿，用牲，加书，征之：这是伊戾伪造太子与楚使结盟的证据，并加以验证，以陷害太子。欿：通“坎”，挖坑。
⑫聒：絮语不止。
⑬亨：通“烹”，煮杀。
⑭步马：遛马。
⑮君夫人：《论语·卫灵公》：“邦君之妻……邦人称之曰君夫人。”
⑯谁为君夫人？余胡弗知：弃本出身低微，现在为君夫人，向戌假装不知道，是提醒她不得无视自己。
⑰君之妾弃使某献：称“君之妾”，且直称自己的名字“弃”，是表示自己地位卑下。可见弃很识时务。
⑱改命：纠正使者传达的命词。向戌得到贿赂，心满意足。
译 文
当初，宋国芮司徒生了个女儿，皮肤鲜红，全身长着毛，芮司徒把她抛弃在大堤之下，共姬的侍妾把她捡了回来，取名为弃。弃长大后容貌十分美丽。宋平公一天晚上入宫给共姬请安，共姬留她一起吃饭。平公看到弃，发现她非常漂亮，共姬就把弃送给平公当侍妾。弃很受平公宠爱，生下佐。佐长相丑恶但性格温和。太子痤相貌俊美但性情狠毒，向戌对他又怕又恨。宦官惠墙伊戾是太子的内师，但不得宠。
秋天，楚国使者去晋国聘问，经过宋国。太子痤与楚使是老相识，便请示宋平公，要在野外设享礼招待他。宋平公同意让他前往，伊戾请求跟随前去。宋平公说：“太子不是不喜欢你吗？”伊戾回答说：“小人事奉君子的规矩是，他讨厌你，你不应该离得太远；他喜欢你，你不应该过分亲近。恭敬地等候指令，怎么敢有丝毫怨恨离异之心呢？太子外出，即使外面有人侍候，身边的人总不可少，所以臣请求前往。”宋平公同意了。
伊戾到了郊外，挖了个坑，杀了只牲口作牺牲，又放了份盟书在上面，又检查了一遍，然后驰马入宫，报告平公说：“太子将要作乱，已经和楚国使者结盟了。”平公说：“他已经是我的继承人了，还想要什么？”伊戾说：“他想尽快即位。”平公派人去查看，果如伊戾所说。平公问夫人弃和左师向戌是否知道太子有反意，二人都回答道：“的确听说过。”于是平公把太子囚禁了起来。太子对人说：“只有佐能帮我免于祸难。”让人请佐向平公求情，并说：“如果他中午不来，我就只有一死了。”向戌听说后，就去和佐絮语闲聊。过了中午，太子就上吊死了。于是宋平公立佐为太子。平公渐渐发觉太子痤其实无罪，就把伊戾烹杀了。
向戌见到夫人弃的养马人在遛马，便问他是谁的马，那人回答说：“是君夫人的马。”向戌说：“谁是君夫人？我怎么不知道？”养马人回去，把向戌的话告诉夫人。夫人派人给向戌先送上玉，又送去锦缎与马匹，说：“国君的侍妾弃派我把这些东西送给您。”向戌命来人改口称弃为“君夫人”，而后再拜叩头，接受了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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