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弃疾忠孝两全】楚康王忧虑，杀子南，弃疾受尸，再任薳子冯为令尹

2023-09-22 理论教育版权反馈

【摘要】：楚观起有宠于令尹子南①，未益禄，而有马数十乘。楚人患之，王将讨焉。子南之子弃疾为王御士②，王每见之，必泣。三日，弃疾请尸，王许之。楚国人对此深感忧虑，楚康王准备讨伐他。于是楚康王在朝堂上杀死子南，把观起车裂并在四境示众。过了三天，弃疾请求收尸，康王同意了。楚康王再次任命薳子冯为令尹，公子为司马，屈建为莫敖。辞退了这八个人，之后楚康王才对薳子冯感到放心。

楚观起有宠于令尹子南①，未益禄，而有马数十乘。楚人患之，王将讨焉。子南之子弃疾为王御士②，王每见之，必泣。弃疾曰：“君三③泣臣矣，敢问谁之罪也？”王曰：“令尹之不能，尔所知也。国将讨焉，尔其居乎？”对曰：“父戮子居，君焉用之？泄命重刑④，臣亦不为。”王遂杀子南于朝，观起于四竟⑤。

子南之臣谓弃疾：“请徙子尸于朝⑥。”曰：“君臣有礼，唯二三子⑦。”三日，弃疾请尸，王许之。既葬，其徒曰：“行乎？”曰：“吾与⑧杀吾父，行将焉入？”曰：“然则臣王乎？”曰：“弃父事仇，吾弗忍也。”遂缢而死。

复使薳子冯为令尹⑨，公子为司马，屈建⑩为莫敖。有宠于薳子者八人，皆无禄而多马。他日朝，与申叔豫⑪言，弗应而退。从之，入于人中。又从之，遂归。退朝，见之，曰：“子三困我于朝，吾惧，不敢不见。吾过，子姑告我。何疾我也？”对曰：“吾不免是惧，何敢告子？”曰：“何故？”对曰：“昔观起有宠于子南，子南得罪，观起车裂，何故不惧？”

自御而归，不能当道⑫。至，谓八人者曰：“吾见申叔，夫子所谓生死而肉骨⑬也。知我者，如夫子则可。不然，请止。”辞八人者，而后王安之。

——《襄公二十二年》

注　释

①观起：楚国大夫，受子南偏宠，招权纳贿。子南：即公子追舒，字子南，楚庄王之子。

②御士：近卫之士。

③三：多次。

④泄命重刑：泄漏君命，更加重了刑罚。

⑤（huàn）：车裂。竟：通“境”。

⑥请徙子尸于朝：古代杀人，陈尸三日。子南之臣要偷盗子南之尸于朝。

⑦君臣有礼，唯二三子：移尸有规定的礼仪，弃疾不愿意违命盗尸，想听任有关官员处置。

⑧与：参与，指弃疾知道楚王将诛其父而不告。

⑨复使薳（wěi）子冯为令尹：鲁襄公二十一年（前552），楚康王曾任命薳子冯为令尹。薳子冯向申叔豫请教，申叔豫认为国家宠臣众多而君王年轻，国家没办法管好，遂建议薳子冯不要担任。于是薳子冯装病辞官。此番子南被杀，楚康王再次任命薳子冯为令尹。

⑩屈建：字子木，后继薳子冯担任令尹。

⑪申叔豫：申叔时之孙。

⑫自御而归，不能当道：薳子冯自己驾车而归，因心中惶恐忧惧，车都不能走在正道上。

⑬生死而肉骨：使死者复生，使白骨长肉，比喻能救人。

译　文

楚国观起得到令尹子南的宠信，未增加俸禄，却有能驾几十辆车子的马。楚国人对此深感忧虑，楚康王准备讨伐他。子南的儿子弃疾是楚康王的御士，康王每次见到他，必定哭泣。弃疾说：“国君您已经多次在下臣面前哭泣了，敢问是谁的罪过？”康王说：“令尹的不善，你是知道的。国家将要诛戮他，你还能留下不走吗？”弃疾回答说：“父亲被杀，儿子留下不走，国君还怎么能任用他？泄漏国君的命令而加重刑罚，下臣也不会这么做。”于是楚康王在朝堂上杀死子南，把观起车裂并在四境示众。

子南的家臣对弃疾说：“请让我们把主人的尸体从朝堂上搬出来。”弃疾说：“君臣之间有规定的礼仪，看那几位大臣怎么处理吧。”过了三天，弃疾请求收尸，康王同意了。已经把子南安葬后，手下人问：“出走吗？”弃疾说：“我参与了诛杀我父亲的事，出走又能到哪里去？”手下人说：“那么还做楚王的臣子吗？”弃疾说：“抛弃父亲，事奉仇人，我是不能忍受的。”于是自缢而死。

楚康王再次任命薳子冯为令尹，公子为司马，屈建为莫敖。有八个人受到薳子冯的宠信，都没有禄位而拥有很多马匹。一日，薳子冯上朝，想和申叔豫说话，申叔豫不吭声就退走了。薳子冯追上去，申叔豫又钻进了人群中。薳子冯再次追过去，申叔豫就回家去了。退朝后，薳子冯到申叔豫家见他，说：“你在朝廷上三次让我受窘，我心中恐惧，不敢不来见你。我若有过错，你不妨告诉我。为什么要厌恶我呢？”申叔豫回答说：“我担心的是无法免于祸患，又哪里敢告诉你？”薳子冯问：“是什么缘故？”申叔豫回答说：“当初观起受子南宠信，结果子南获罪被杀，观起被车裂，怎么能不害怕？”

薳子冯亲自驾车而回，车子都无法走在车道上。到家后，他对宠信的八个人说：“我刚刚见过申叔，他就是所谓能使死者复生，让白骨长肉的人啊。能够像他那样理解我的，就请留下。不然的话，请就此分手。”辞退了这八个人，之后楚康王才对薳子冯感到放心。

【楚弃疾忠孝两全】楚康王忧虑，杀子南，弃疾受尸，再任薳子冯为令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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