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元成功推动晋楚会盟，《左传》摘要

2023-09-22 理论教育版权反馈

【摘要】：冬，华元如楚，遂如晋，合晋、楚之成。译文宋国的华元与楚国令尹子重友好，又和晋国栾书关系友善。冬天，华元到楚国，接着去晋国，安排晋、楚两国和好的事。冬，楚公子罢如晋聘，且莅盟。十二月，晋侯及楚公子罢盟于赤棘。此指背叛晋、楚的诸侯。无亦唯是一矢以相加遗：意谓晋、楚两国国君只会在战场上相见。译文宋国华元成功地使晋、楚两国和好。夏五月，晋国士燮会见楚国公子罢、许偃。晋国郤至到楚国聘问，同时参加盟会。

宋华元善于令尹子重，又善于栾武子。闻楚人既许晋籴茷成①，而使归复命矣。冬，华元如楚，遂如晋，合晋、楚之成。

——《成公十一年》

注　释

①楚人既许晋籴茷成：鲁成公十年（前581）春，晋景公为回报去年十二月楚国公子辰出使晋国，派遣籴茷去楚国求和。

译　文

宋国的华元与楚国令尹子重友好，又和晋国栾书关系友善。他听说楚国人已经同意晋国籴茷求和，让他回国复命了。冬天，华元到楚国，接着去晋国，安排晋、楚两国和好的事。

宋华元克合晋、楚之成。夏五月，晋士燮会楚公子罢、许偃①。癸亥，盟于宋西门之外，曰：“凡晋、楚无相加戎，好恶同之，同恤菑危，备救凶患。若有害楚，则晋伐之。在晋，楚亦如之。交贽②往来，道路无壅，谋其不协，而讨不庭③。有渝此盟，明神殛之，俾队其师④，无克胙国⑤。”郑伯如晋听成。会于琐泽⑥，成故也。

……

晋郤至⑦如楚聘，且莅盟。楚子享之，子反相，为地室而县焉⑧。郤至将登，金奏⑨作于下，惊而走出。子反曰：“日云莫⑩矣，寡君须⑪矣，吾子其入也！”宾曰：“君不忘先君之好，施及下臣，贶⑫之以大礼，重之以备乐⑬。如天之福，两君相见，何以代此？下臣不敢。”子反曰：“如天之福，两君相见，无亦唯是一矢以相加遗⑭，焉用乐？寡君须矣，吾子其入也！”

宾曰：“若让⑮之以一矢，祸之大者，其何福之为？世之治也，诸侯间于天子之事，则相朝也，于是乎有享宴之礼。享以训共俭，宴以示慈惠⑯。共俭以行礼，而慈惠以布政。政以礼成，民是以息。百官承事，朝而不夕⑰，此公侯之所以扞城⑱其民也。故《诗》曰：‘赳赳武夫，公侯干城⑲。’及其乱也，诸侯贪冒⑳，侵欲不忌，争寻常以尽其民㉑，略其武夫，以为己腹心、股肱、爪牙㉒。故《诗》曰：‘赳赳武夫，公侯腹心㉓。’天下有道，则公侯能为民干城，而制㉔其腹心。乱则反之。今吾子之言，乱之道也，不可以为法。然吾子，主也，至敢不从？”遂入，卒事。

归，以语范文子。文子曰：“无礼必食言，吾死无日矣夫。”

冬，楚公子罢如晋聘，且莅盟。十二月，晋侯及楚公子罢盟于赤棘。

——《成公十二年》

注　释

①楚公子罢、许偃：皆为楚大夫。

②交贽往来：指使者往来。贽：使者聘问所带的礼物。

③不庭：不来朝见。此指背叛晋、楚的诸侯。

④俾：使。队：通“坠”，颠覆，失败。

⑤胙国：指国之祭祀得以延续，即长久享有国家。

⑥锁泽：晋地名，在今河北涉县。

⑦郤至：晋卿，步氏，亦称郤昭子，“三郤”之一。

⑧地室：地下室。县：悬挂钟、鼓一类乐器。

⑨金奏：以钟镈一类乐器奏九种夏乐。这是诸侯相见时所用礼乐。

⑩日云莫：指时间已经不早。云：语助词，无义。莫：通“暮”。

⑪须：等待。

⑫贶：赠，赐。

⑬重：加上。备乐：完成的音乐。指金奏。

⑭无亦唯是一矢以相加遗：意谓晋、楚两国国君只会在战场上相见。无亦：即“亦”之意。加遗：即“加”。

⑮让：赠，即“加遗”。

⑯享以训共俭，宴以示慈惠：享礼设有酒食，但不吃喝，只是用来教导恭敬节俭。宴礼则宾主一起吃喝，以表示慈爱恩惠。

⑰朝：白天谒见。夕：晚上谒见。

⑱扞城：即“干城”。干：盾牌。“干”和“城”都比喻捍卫者，此作动词，捍卫。

⑲赳赳武夫，公侯干城：出自《诗经·国风·周南·兔罝》。

⑳贪冒：同义词连用，贪、冒皆指贪婪。

㉑寻常：八尺为寻，一丈六尺曰常。此指尺寸之地。尽其民：使其民投于战争而死亡。

㉒腹心、股肱、爪牙：皆比喻得力的助手。

㉓赳赳武夫，公侯腹心：亦出自《诗经·国风·周南·兔罝》。腹心：本指君王亲信，此处与“干城”相对，含贬义，喻指帮凶爪牙。

㉔制：控制，约束。

译　文

宋国华元成功地使晋、楚两国和好。夏五月，晋国士燮会见楚国公子罢、许偃。初四，在宋国西门之外结盟，盟辞曰：“凡是晋、楚两国，不以兵戎相见，要好恶相同，一起周济灾难危困，无保留地救援饥荒祸患。如果有危害楚国的，晋国就攻打它；晋国发生这情况，楚国也这么办。两国使者互相往来聘问，道路没有阻隔，共同协商对付不顺服的国家，讨伐背叛的诸侯。有违背这盟誓的，神灵就诛杀他，使他的军队颠覆，使他不能享有国家。”郑成公去晋国听受和约。诸侯在琐泽相会，是由于晋、楚和好的缘故。

……

晋国郤至到楚国聘问，同时参加盟会。楚共王设享礼招待他，子反担任相礼者，建地下室悬挂钟鼓等乐器。郤至将要登堂，下面击起了钟镈鼓磬，郤至吃了一惊而退了出来。子反说：“时间不早了，寡君在等着，请您还是进去吧！”郤至说：“贵国君王不忘记与我们先君之间的友好关系，推爱及于下臣，赐我以盛大的礼仪，再加上成套的音乐。如果上天降福，让我们两国国君相见，还能增加什么礼节呢？下臣不敢接受。”子反说：“如果上天降福，让我们两国国君相见，也只能用一支箭彼此相赠，哪里用得着奏乐？寡君在等着呢，请您还是进去吧！”

郤至说：“如果用一支箭来相赠，这是祸患中的大祸患，还说什么降福呢？当天下大治的时候，诸侯在完成天子使命后有空闲，就互相朝见，在这种情况下就有了享、宴的礼仪。享礼用来教导恭敬俭约，宴礼用来表示慈爱恩惠。恭敬俭约用来推行礼仪，慈爱恩惠用来施行政教。政教凭借礼仪来完成，百姓因此得以休养生息。百官承担政事，白天朝见，不在晚上相会，这是公侯所用以捍卫他们百姓的措施。所以《诗经》上说：‘武夫雄赳赳，在捍卫公侯。’等到动乱的时世，诸侯贪图私利，侵夺的欲望无所顾忌，为了争夺尺寸之地而致百姓于死亡之地，网罗他的武士，作为自己的心腹、股肱、爪牙。所以《诗经》上说：‘武夫雄赳赳，是公侯的腹心。’天下有道，那么公侯就能成为百姓的捍卫者，制约好他的心腹。天下动乱就会出现相反情况。现在您的话，是动乱之道，不能用来作为行动的准则。但是您是主人，我郤至岂敢不从？”于是就进去，把事务办成。

郤至回国，把这情况告诉范文子。范文子说：“无礼的人必定会食言，我们离死的日子不远了。”

冬季，楚国公子罢到晋国聘问，同时参加盟会。十二月，晋厉公和楚公子罢在赤棘结盟。

华元成功推动晋楚会盟，《左传》摘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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