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师乃止，次于鞫居⑦。郤克将中军，士燮佐上军，栾书将下军，韩厥为司马，以救鲁、卫。卫军侵齐是为了救援鲁国。译文鲁成公二年春，齐顷公进攻鲁国北部边境，包围了龙地。卫穆公派孙良夫、石稷、宁相、向禽将率兵侵袭齐国，与齐军相遇。同时向全军通告大批援军的战车已来到。齐军于是停止追击，驻扎在鞫居。新筑大夫仲叔于奚救援孙良夫，孙良夫因此得免于难。鲁国臧宣叔也到晋国请求出兵。晋景公答应派兵车七百乘。......
2023-09-22
左传·郤克受辱，晋齐结怨
【摘要】：十七年春，晋侯使郤克征会于齐①。郤子至，请伐齐，晋侯弗许。郤克使齐，齐顷公让妇人围观，本是不敬。按，此事成为后来晋、齐鞌之战的导火线。齐顷公接见郤克时，张布帷幕，让妇人藏在后面观看。郤克登台阶上朝，妇人在厢房中哄笑。郤克回到晋国，请求攻打齐国，晋景公不答应。郤克又请求用自己的宗族之兵伐齐，晋景公仍然不同意。于是晋国人有意放松了对齐国使者的看管，晏弱逃了回去。
十七年春，晋侯使郤克征会于齐①。齐顷公帷妇人②，使观之。郤子登，妇人笑于房③。献子怒，出而誓曰：“所不此报，无能涉河④。”献子先归，使栾京庐⑤待命于齐，曰：“不得齐事，无复命矣。”郤子至，请伐齐，晋侯弗许。请以其私属⑥，又弗许。
齐侯使高固、晏弱、蔡朝、南郭偃会⑦。及敛盂⑧，高固逃归。夏，会于断道⑨，讨贰⑩也。盟于卷楚⑪，辞齐人。晋人执晏弱于野王⑫，执蔡朝于原，执南郭偃于温。
苗贲皇⑬使，见晏桓子，归，言于晋侯曰：“夫晏子何罪？昔者诸侯事吾先君，皆如不逮⑭，举言群臣不信，诸侯皆有贰志。齐君恐不得礼，故不出，而使四子来。左右或沮⑮之，曰：‘君不出，必执吾使。’故高子及敛盂而逃。夫三子者曰：‘若绝君好，宁归死焉。’为是犯难而来。吾若善逆彼以怀来者⑯，吾又执之，以信齐沮，吾不既过矣乎？过而不改，而又久之，以成其悔，何利之有焉？使反者得辞，而害来者，以惧诸侯，将焉用之？”晋人缓之，逸⑰。
——《宣公十七年》
注 释
①征会于齐：召请齐顷公赴断道之会。
②帷：以布帛围起来作为帐幕。妇人：指齐顷公的母亲萧同叔子。
③郤子登，妇人笑于房：据传郤克是跛子，萧同叔子见他登台阶，笑出声来。郤克使齐，齐顷公让妇人围观，本是不敬。妇人讥笑他，更是不敬。房：东西厢房。
④所不此报，无能涉河：不报此仇就不再渡过黄河。按，此事成为后来晋、齐鞌之战的导火线。
⑤栾京庐：郤克使齐的副手。
⑥私属：家族之兵。
⑦高固：高宣子。晏弱：晏桓子。蔡朝、南郭偃：皆齐大夫。
⑧敛盂：卫地，在今河南濮阳东。
⑨断道：晋地，在今河南济源西南。
⑩讨贰：此时宋国已与楚国讲和，郑、陈、蔡已附楚，“贰”泛指这些背晋亲楚之国。参加断道之盟的诸侯国有晋、鲁、卫、曹、邾。
⑪卷楚：即断道。一说卷楚与断道非一地，但相距不远。
⑫野王：卫地名，在今河南沁阳。
⑬苗贲皇：楚斗椒之子，宣公四年楚灭若敖氏，逃奔晋国，晋以苗邑赐之，因以为氏。苗：在今河南济源西南。
⑭不逮：不及。
⑮沮：阻止。
⑯若：应该。怀：安抚。一说使来晋国的人怀恋思念。
⑰逸：逃归。下年传有“蔡朝、南郭偃逃归”句，知此时逃者仅晏弱一人。
译 文
鲁宣公十七年春，晋景公派郤克到齐国请齐侯参加盟会。齐顷公接见郤克时，张布帷幕，让妇人藏在后面观看。郤克登台阶上朝，妇人在厢房中哄笑。郤克大怒，出来后发誓说：“此仇不报，就再也不渡过黄河。”郤克先回国，派栾京庐在齐国等待齐顷公的决定，说：“不能完成使齐国赴会的使命，就不要回国复命。”郤克回到晋国，请求攻打齐国，晋景公不答应。郤克又请求用自己的宗族之兵伐齐，晋景公仍然不同意。
齐顷公派高固、晏弱、蔡朝、南郭偃四人参加晋国主持的盟会。行至敛盂，高固逃归齐国。夏天，诸侯在断道会盟，商议讨伐背晋亲楚的国家，并在卷楚结盟，拒绝齐国人参加。晋人在野王抓住了晏弱，在原地抓住了蔡朝，在温地抓住了南郭偃。
苗贲皇出使，途中曾见到晏桓子。回到晋国，他对晋景公说：“晏子有什么罪？过去诸侯事奉我们的先君，都唯恐有什么事没做好，都说是因为晋国的臣子们不讲信用，所以诸侯都有背弃我们的意思。齐侯担心前来会盟得不到礼遇，所以不亲自赴盟，而派四个臣子来。齐侯的左右有人劝阻他，说：‘国君不去，晋国人一定会把我们的使者抓起来。’所以高固到了敛盂就逃回去了。其他三个人说：‘如果因我们不来而断绝了国君间的友好，宁可来了之后回去被处死。’因此他们冒险前来。我们应该好好迎接款待他们以此安抚前来的人，可我们却逮捕了他们，这样就证实了齐国劝阻他们来的人是正确的，我们不是已经做错了吗？做错了却不改，又久久不肯释放齐国使者，以致他们心生后悔，这有什么好处呢？这样就使得逃回去的人有了理由解释，又伤害了来参加会盟的人，让诸侯畏惧，这有什么用呢？”于是晋国人有意放松了对齐国使者的看管，晏弱逃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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