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侯、齐侯盟于敛盂⑤。曹人尸⑨诸城上，晋侯患之。曹、卫告绝于楚。夏四月戊辰，晋侯、宋公、齐国归父、崔夭、秦小子次于城濮。晋侯梦与楚子搏，楚子伏己而盬其脑，是以惧。陈、蔡奔，楚右师溃。栾枝使舆曳柴而伪遁，楚师驰之。原轸、郤溱以中军公族57横击之。鲁、卫皆附于楚，故鲁派兵助楚救卫。魏犨、颠颉二人皆有从亡之功，但事后封赏，魏犨仅为车右，颠颉不言其官，则位又在其下，因此二人有不平之愤。......
2023-09-22
楚若敖氏的覆灭及左传记载
【摘要】：子越又恶之，乃以若敖氏之族圄伯嬴于阳而杀之⑦，遂处烝野⑧，将攻王。秋七月戊戌，楚子与若敖氏战于皋浒。鼓而进之，遂灭若敖氏。初，若敖娶于郧，生斗伯比。若敖卒，从其母畜于郧，淫于郧子之女，生子文焉。于是楚庄王击鼓下令进军，就此消灭了若敖氏。当初，若敖在郧国娶妻，生下斗伯比。
初，楚司马子良生子越椒①，子文曰：“必杀之。是子也，熊虎之状而豺狼之声，弗杀，必灭若敖氏②矣。谚曰：‘狼子野心。’是乃狼也，其可畜乎？”子良不可。子文以为大戚。及将死，聚其族，曰：“椒也知政③，乃速行矣，无及于难。”且泣曰：“鬼犹求食，若敖氏之鬼不其馁而④？”
及令尹子文卒，斗般⑤为令尹，子越为司马。
贾为工正⑥，谮子扬而杀之。子越为令尹，己为司马。子越又恶之，乃以若敖氏之族圄伯嬴于
阳而杀之⑦，遂处烝野⑧，将攻王。王以三王之子⑨为质焉，弗受。师于漳澨⑩。
秋七月戊戌，楚子与若敖氏战于皋浒⑪。伯棼射⑫王，汰辀⑬，及鼓跗⑭，著于丁宁⑮。又射汰辀，以贯笠毂⑯。师惧，退⑰。王使巡师曰：“吾先君文王克息，获三矢焉。伯棼窃其二，尽于是矣。”鼓而进之，遂灭若敖氏。
初，若敖娶于郧⑱，生斗伯比。若敖卒，从其母畜于郧，淫于郧子之女，生子文焉。郧夫人使弃诸梦⑲中。虎乳之。郧子田，见之，惧而归。夫人以告，遂使收之。楚人谓乳
，谓虎於菟，故命之曰斗
於菟。以其女妻伯比，实为令尹子文。
其孙箴尹克黄使于齐⑳，还，及宋，闻乱。其人曰，“不可以入矣。”箴尹曰：“弃君之命，独谁受之？君，天也，天可逃乎？”遂归，复命而自拘于司败㉑。王思子文之治楚国也，曰：“子文无后，何以劝善？”使复其所，改命曰生。
——《宣公四年》
注 释
①子良：斗伯比之子，令尹子文的弟弟。子越椒：即斗椒。亦称子越。
②若敖氏：楚君熊仪称若敖，其次子斗伯比以若敖为氏，其后沿袭。
③知政：执政。
④若敖氏之鬼：指若敖氏的祖先。不其馁而：指因子孙灭绝，无人祭祀而挨饿。
⑤斗般：子文之子，即下文的子扬。斗般是接替成嘉为令尹。子文之后的楚国令尹依次是子玉、吕臣、子上、成大心、成嘉、斗般。
⑥工正：官名，掌百工。
⑦圄：囚禁。伯嬴：
贾的字。
阳：楚地。在今湖北江陵县境内。
⑧烝野：亦在今湖北江陵县境内。一说在河南新野。
⑨三王之子：指楚文王、楚成王、楚穆王的子孙。
⑩漳澨：漳水边，离江陵不远。漳水发源于湖北南漳西南，东南流入长江。此漳澨在湖北荆门西，漳水东岸。
⑪皋浒：在今湖北襄阳西。
⑫伯棼：子越的字。
⑬汰：掠过。辀：车辕。
⑭鼓跗：鼓架。古代元帅亲自掌旗鼓。楚庄王亲自领兵，故亲自掌鼓。
⑮丁宁：即钲，形似钟而狭长，行军中传达收兵之意的乐器。
⑯笠毂：车盖柄。
⑰退：子越两箭都几乎射中楚王，楚王因此退兵。
⑱若敖：楚君熊仪，斗伯比之父，子文祖父。郧：国名，在今湖北安陆一带。
⑲梦：云梦泽。古时云梦泽横跨长江南北，此指江北云梦泽。
⑳其孙：指子文之孙，斗般之子，名克黄。箴尹：为官名，司进谏。
㉑司败：楚国主司法的官。
译 文
当初，楚国司马子良生了子越椒，子文说：“一定要杀了他。这个孩子，模样像熊虎，声音像豺狼，如果不杀了他，必定会使我们若敖氏灭亡啊。谚语说：‘狼崽子生来就有野兽的凶恶之心。’这孩子就是狼，难道能够养他吗？”子良不同意。子文一直非常担心。等到临死时，子文召集族人，说：“如果斗椒执政，你们要赶快逃亡，不要一起遭难。”并且哭着说：“鬼如果也要吃东西的话，我们若敖氏祖先的鬼不是将要挨饿了吗？”
令尹子文去世后，斗般做令尹，子越为司马。
贾为工正，他在楚王面前诬陷子扬，子扬因此被杀。子越做了令尹，
贾自己做司马。子越又厌恶
贾，于是率领若敖氏族人把
贾囚禁在
阳而后又杀了他，于是就驻扎在烝野，准备进攻楚庄王。楚庄王用三代楚君的子孙做人质，子越不接受。楚庄王发兵驻扎在漳澨。
秋七月初九，楚庄王与若敖氏在皋浒交战。子越用箭射楚庄王，一箭飞过车辕，穿过鼓架，射在了铜钲上。再射一箭，又飞过车辕，贯穿了车盖柄。楚庄王的军队害怕了，向后退。楚庄王派人在军中宣示说：“我们的先君文王攻克息国时，缴获了三支好箭。子越偷了其中两支，已经全部用完了。”于是楚庄王击鼓下令进军，就此消灭了若敖氏。
当初，若敖在郧国娶妻，生下斗伯比。若敖死后，斗伯比跟着他母亲在郧国长大，他与郧子的女儿私通，生下子文。郧子的夫人命人把孩子丢到云梦泽中。有老虎来给这孩子喂奶。郧子打猎，见到这情况，心中恐惧而回。郧子夫人就把女儿私生子的事告诉了郧子，郧子就命人把孩子抱回来收养。楚国人称奶为“穀”，称虎为“於菟”，于是就给这个孩子取名为“斗穀於菟”。郧子把女儿正式嫁给斗伯比。斗穀於菟就是令尹子文。
子文的孙子箴尹克黄出使齐国，返回时到达宋国，听说国内发生斗椒之乱。他的手下人说：“不能回国内去了。”箴尹说：“抛弃国君的使命，有谁会接纳我？国君，就像是天，天难道能够逃避吗？”于是回到楚国，汇报了出使情况后自己到司败那儿请求拘禁。楚庄王想念子文治理楚国的功绩，说：“如果子文没有了后代，那么还用什么来劝人为善呢？”让克黄仍旧担任原来的官职，并让他改名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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