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子家用信向晋国传达和解的意愿

2023-09-22 理论教育版权反馈

【摘要】：郑子家使执讯而与之书①，以告赵宣子。冬十月，郑大子夷、石楚为质于晋。此言晋国如不以德相待，郑国将如鹿将死，不再选择庇荫之地，急走险地，投向楚国。译文当时，晋灵公不肯会见郑穆公，认为他亲附于楚国。郑国子家派执讯之官带上他的书信去晋国，向赵宣子解释。晋国巩朔到郑国表示和解，赵穿、公婿池在郑国做人质。……

于是晋侯不见郑伯，以为贰于楚也。

郑子家使执讯而与之书①，以告赵宣子。曰：“寡君即位三年②，召蔡侯而与之事君。九月，蔡侯入于敝邑以行③。敝邑以侯宣多之难④，寡君是以不得与蔡侯偕。十一月，克减⑤侯宣多而随蔡侯以朝于执事。十二年六月，归生佐寡君之嫡夷⑥，以请陈侯于楚而朝诸君⑦。十四年七月，寡君又朝，以蒇⑧陈事。十五年五月，陈侯自敝邑往朝于君。往年⑨正月，烛之武往，朝夷也⑩。八月，寡君又往朝。以陈、蔡之密迩⑪于楚而不敢贰焉，则敝邑之故也。虽敝邑之事君，何以不免？在位之中，一朝于襄，而再见于君，夷与孤之二三臣相及于绛。虽我小国，则蔑以过之矣⑫。今大国曰：‘尔未逞吾志。’敝邑有亡，无以加焉。古人有言曰：‘畏首畏尾⑬，身其余几。’又曰：‘鹿死不择音⑭。’小国之事大国也，德，则其人也⑮；不德，则其鹿也，铤而走险⑯，急何能择？命之罔极⑰，亦知亡矣。将悉敝赋以待于⑱，唯执事命之。文公二年⑲六月壬申，朝于齐。四年二月壬戌，为齐侵蔡，亦获成于楚。居大国之间而从于强令⑳，岂其罪也？大国若弗图，无所逃命。”

晋巩朔行成于郑㉑，赵穿、公婿池㉒为质焉。

……

冬十月，郑大子夷、石楚为质于晋。

——《文公十七年》

注　释

①子家：即公子归生，字子家，时为郑大夫。执讯：官名，掌与各国通讯、问候之事。

②三年：指郑穆公三年，即鲁文公二年，前625年。

③蔡侯：此指蔡庄公。行：朝晋。

④侯宣多之难：侯宣多为郑大夫，曾拥立郑穆公为君，后恃功专权而作乱。

⑤克减：消灭，剪除。

⑥夷：指郑穆公太子夷，字子蛮，后即位为郑灵公。

⑦请陈侯于楚：陈侯欲朝晋君，又怕引起楚王的憎恨，故归生和太子夷替他向楚国请求。陈侯：此指陈共公。

⑧蒇（chǎn）：完成。

⑨往年：指郑穆公十七年，即鲁文公十六年，前611年。

⑩烛之武往，朝夷也：烛之武去晋国，是为了让太子夷朝晋。

⑪密迩：紧挨着。

⑫则蔑以过之矣：谓事大国之礼已经足够恭敬了。

⑬畏首畏尾：喻郑国北畏晋，南畏楚。

⑭音：通“荫”，庇护地。

⑮其人也：指像人一样恭顺。或谓以人道相事。

⑯铤：疾走貌。此言晋国如不以德相待，郑国将如鹿将死，不再选择庇荫之地，急走险地，投向楚国。

⑰命之罔极：言晋的责备没有止境。或谓晋的命令没有准则。

⑱赋：军队与军需。：晋、郑交界地。

⑲文公二年：指郑文公二年，即鲁庄公二十三年，前671年。

⑳强令：大国施加压力的命令。

㉑巩朔：晋大夫，亦称士庄伯、巩伯。行成：求。

㉒公婿池：人名，公婿为复姓，名池。

译　文

当时，晋灵公不肯会见郑穆公，认为他亲附于楚国。

郑国子家派执讯之官带上他的书信去晋国，向赵宣子解释。信中说：“寡君即位三年，就召请蔡侯和他一起事奉贵国国君。九月，蔡侯来到敝国，并且前往贵国。恰逢敝国有侯宣多作乱，故而寡君未能与蔡侯一起去贵国。十一月，灭掉侯宣多后，寡君就紧随蔡侯之后向贵国执事朝见。十二年六月，公子归生辅佐寡君的嫡太子夷，为陈侯朝晋一事向楚国请求。十四年七月，寡君再次朝晋，以促成陈国朝晋一事。十五年五月，陈侯从敝国出发前去朝见贵国国君。去年正月，烛之武为太子夷前往贵国朝见。八月，寡君又去贵国朝见。陈、蔡二国紧挨着楚国却不敢分心倾向于楚，这都是敝国影响的缘故。敝国如此事奉贵国国君，为什么仍然不能免于祸患呢？寡君在位期间，一次朝见贵国先君襄公，两次朝见现今贵国国君。太子夷和我们几个臣子都相继到过绛都。我们虽是小国，但事晋之诚心没有一国能超过。如今大国说：‘你们没能满足我的愿望。’如此，敝国只有等待灭亡了，无法再增加什么来事奉贵国了。古人曾说过：‘害怕头又害怕尾，中间身子又剩下多少是不怕的呢？’又说：‘鹿在临死时顾不上选择庇荫之所。’小国事奉大国，大国待之以德，小国就像人一样恭顺；不以德相待，小国就会像鹿一样，铤而走险，在情况危急下还谈什么选择？贵国的责备没有止境，我们也知道不能免于灭亡了。我们将出动敝国的所有军队，在地等待，听凭执事的命令。文公在二年六月二十日，到齐国朝见齐国国君。四年二月壬戌日，为齐国攻打蔡国，也和楚国达成和议。处在大国的中间而屈从于强国的命令，难道是小国的罪过吗？大国若不能考虑小国的处境，那么小国也就无法逃避大国的命令了。”

晋国巩朔到郑国表示和解，赵穿、公婿池在郑国做人质。

……

冬十月，郑国太子夷、大夫石楚到晋国做人质。

郑子家用信向晋国传达和解的意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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