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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7
赵盾选臾骈佐郤缺上军，计破晋军
【摘要】：郤缺将上军，臾骈佐之。乃皆出战，交绥。士会回答说：“赵盾新启用他的家臣臾骈辅佐下军，必定是他出的这个主意，想要拖住我军，使我军疲劳。赵氏有个旁支的子弟叫赵穿，是晋君的女婿，很受宠爱但还年少，不懂得作战，喜欢逞勇而狂妄，并且对臾骈辅佐上君不服气。如果派些勇敢而又不刚强的人去突袭晋军，也许能使他们出战。”
秦为令狐之役故，冬，秦伯伐晋，取羁马①。晋人御之。赵盾将中军，荀林父佐之。郤缺将上军，臾骈佐之。栾盾②将下军，胥甲③佐之。范无恤④御戎，以从秦师于河曲。臾骈曰：“秦不能久，请深垒固军以待之。”从之。
秦人欲战，秦伯谓士会曰：“若何而战⑤？”对曰：“赵氏新出其属曰臾骈，必实为此谋，将以老我师也。赵有侧室⑥曰穿，晋君之婿也，有宠而弱，不在⑦军事，好勇而狂，且恶臾骈之佐上军也。若使轻者肆焉⑧，其可。”秦伯以璧祈战于河。
十二月戊午，秦军掩⑨晋上军，赵穿追之，不及。反，怒曰：“裹粮坐甲⑩，固敌是求。敌至不击，将何俟⑪焉？”军吏曰：“将有待也。”穿曰：“我不知谋，将独出。”乃以其属出。宣子曰：“秦获穿也，获一卿矣。秦以胜归，我何以报⑫？”乃皆出战，交绥⑬。
秦行人夜戒晋师曰：“两君之士皆未慭⑭也，明日请相见也。”臾骈曰：“使者目动而言肆⑮，惧我也，将遁矣。薄诸河，必败之。”胥甲、赵穿当军门呼曰：“死伤未收而弃之，不惠也；不待期而薄人于险，无勇也。”乃止。
秦师夜遁。复侵晋，入瑕⑯。
——《文公十二年》
注 释
①羁马：晋邑，在今山西永济南。
②栾盾：晋卿，栾枝之子。
③胥甲：晋卿，胥臣之子。
④范无恤：晋大夫，代替步招御戎。
⑤若何而战：意谓采取什么措施可打破晋“深垒固军”的局面，诱使晋军出战。
⑥侧室：旁支子弟。赵穿为赵盾从父兄弟。
⑦不在：不懂。
⑧轻者：勇敢而不刚强者。肆：突然袭击。
⑨掩：冲击后即退。
⑩坐甲：披甲。
⑪俟：等待。
⑫报：回报国人。
⑬交绥：指刚交战即退。
⑭慭：损伤，残缺。
⑮目动而言肆：杜预注：“目动，心不安；言肆，声放失常节。”⑯瑕：在今山西芮城南。
译 文
秦国因为令狐之战，冬天，秦康公率军攻打晋国，占领羁马。晋国人发兵抵抗。赵盾率领中军，荀林父辅佐他。郤缺率领上军，臾骈辅佐他。栾盾率领下军，胥甲辅佐他。范无恤驾驭战车，在河曲迎战秦军。臾骈说：“秦军不能久战，请高筑壁垒巩固军营等待他们。”赵盾听从了他的建议。
秦军准备出战，秦康公对士会说：“采取什么办法可以使晋军出战？”士会回答说：“赵盾新启用他的家臣臾骈辅佐下军，必定是他出的这个主意，想要拖住我军，使我军疲劳。赵氏有个旁支的子弟叫赵穿，是晋君的女婿，很受宠爱但还年少，不懂得作战，喜欢逞勇而狂妄，并且对臾骈辅佐上君不服气。如果派些勇敢而又不刚强的人去突袭晋军，也许能使他们出战。”秦康公把玉璧投入黄河中，以祈求作战胜利。
十二月初四，秦军突然袭击晋军，赵穿领兵追赶，没追上。回营后，他发怒说：“装好了粮食，披上了甲胄，就是要寻求敌人作战的。现在敌人来了却不出击，还等什么呢？”军吏说：“将要有所等待啊。”赵穿说：“我不懂你们的计谋，我准备独自出战。”于是带着他的部下出击秦军。赵盾说：“秦国如果俘获了赵穿，那就是俘获了一个卿士了。秦国得胜而归，我拿什么向国人交待？”于是全军出战，双方刚一接触就各自退兵了。
秦军使者晚上通知晋军说：“两国国君手下的将士都没有损伤，明日请再决战。”臾骈说：“使者眼珠转动而声调失常，这是害怕我们，秦军准备逃走了。我军把他们逼到黄河边，一定可以打败他们。”胥甲、赵穿却挡住军营大门高喊道：“死伤的人还没有收治就抛弃他们，不仁慈啊；不等到约定的时间就把人家逼到险地，这是没有勇气。”晋军于是停止出击。
秦军连夜逃走。后来又攻打晋国，攻入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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