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贲皇⑤在晋侯之侧，亦以王卒告。苗贲皇言于晋侯曰：“楚之良，在其中军王族⑦而已。请分良以击其左右，而三军萃于王卒，必大败之。”步毅⑨御晋厉公，栾⑩为右。晋厉公的战车陷入泥坑，当是其御者和车右的责任，旁人不应代劳。栾书若让晋厉公乘己之车，那他必将抛弃自己作为主帅的职责。晋厉公遵从占筮结果出战。彭名为楚共王驾驭战车，潘党为车右。......
2023-09-22
楚、晋备战，大战在即！《左传》揭示晋文公的智慧与胜利
【摘要】：贾⑦尚幼，后至，不贺。晋文公勤王后，势力渐强，宋国因曾在晋文公流亡时对其友善，故叛楚而附晋。译文楚成王准备出兵包围宋国，先派子文在睽地练兵。荀林父为晋文公驾驶战车，魏犨为车右。于是，赶走了戍守谷地的楚军，解除了楚军对宋国的包围，一战而成就霸业，这都是晋文公教化的结果。
楚子将围宋①，使子文治兵于睽②，终朝而毕，不戮③一人。子玉复治兵于
④，终日而毕，鞭七人，贯三人耳⑤。国老皆贺子文⑥，子文饮之酒。
贾⑦尚幼，后至，不贺。子文问之，对曰：“不知所贺。子之传政于子玉，曰：‘以靖国也⑧。’靖诸内而败诸外，所获几何？子玉之败，子之举也。举以败国，将何贺焉？子玉刚而无礼，不可以治民⑨。过三百乘，其不能以入⑩矣。苟入而贺，何后之有？”
冬，楚子及诸侯围宋，宋公孙固⑪如晋告急。先轸⑫曰：“报施救患，取威定霸，于是乎在⑬矣。”狐偃曰：“楚始得曹而新昏于卫，若伐曹、卫，楚必救之，则齐、宋免矣⑭。”
于是乎蒐⑮于被庐，作三军⑯，谋元帅。赵衰曰：“郤縠⑰可。臣亟闻其言矣，说礼乐而敦《诗》《书》⑱。《诗》《书》，义之府⑲也；礼乐，德之则也。德义，利之本也。《夏书》曰：‘赋纳以言⑳，明试以功，车服以庸。’君其试之。”及使郤縠将中军，郤溱㉑佐之；使狐偃将上军，让于狐毛，而佐之；命赵衰为卿，让于栾枝㉒、先轸。使栾枝将下军，先轸佐之。荀林父㉓御戎，魏犨为右。
晋侯始入而教其民，二年，欲用之。子犯曰：“民未知义，未安其居。”于是乎出定襄王，入务利民㉔，民怀生㉕矣。将用之。子犯曰：“民未知信，未宣其用。”于是乎伐原以示之信。民易资㉖者，不求丰焉，明征其辞㉗。公曰：“可矣乎？”子犯曰：“民未知礼，未生其共㉘。”于是乎大蒐以示之礼，作执秩㉙以正其官，民听不惑，而后用之。出谷戍，释宋围，一战而霸，文之教也。
——《僖公二十七年》
注 释
①楚子：楚成王。晋文公勤王后，势力渐强，宋国因曾在晋文公流亡时对其友善，故叛楚而附晋。故楚王欲围之。
②子文：即斗穀於菟，曾为楚国令尹，后荐子玉代己。睽：楚地名。
③戮：惩罚。
④
：楚地名。
⑤贯耳：用箭穿耳，军中刑罚，比鞭刑重。
⑥贺子文：古礼，举荐得人，乃为之庆贺。子玉乃子文所荐，故贺。
⑦
贾：字伯嬴，楚名相孙叔敖之父。
⑧以靖国也：僖公二十三年，子玉伐陈有功，子文使为令尹。叔伯曰：“子若国何？”子文答：“吾以靖国也。”靖：安定。
⑨治民：据下文，当指治军。
⑩不能以入：不能全师回国。
⑪公孙固：宋庄公之孙，曾为大司马。
⑫先轸：晋国将领，重耳流亡时从臣之一，因采邑在原，又称原轸。
⑬于是乎在：在此一举。
⑭齐、宋免矣：时鲁国因齐国侵犯，引楚军攻齐，占领齐国谷地，使齐桓公之子公子雍居之。
⑮蒐：检阅军队，亦指演习。
⑯作三军：晋献公曾作二军，文公乘此机会建立三军，即中军、上军、下军。
⑰郤縠：晋大夫。
⑱说：通“悦”。敦：熟悉。或谓崇尚。
⑲义之府：义理的府库。指义理集中的著作。
⑳“赋纳以言”三句：出自《尚书·益稷》。赋纳：广泛听取。赋：通“敷”，遍。功：事，具体事务。庸：报酬。
㉑郤溱：晋大夫，郤縠之弟。
㉒栾枝：晋大夫，又称栾贞子，重耳流亡时从臣之一。
㉓荀林父：晋大夫，因任中行之将，故以中行为氏，又称中行桓子。
㉔入务利民：《国语·晋语四》：“弃责（债）薄敛，施舍分寡，救乏振滞，匡困资无，轻关易道，通商宽农。懋穑劝分，省用足财、利器明德，以厚民性（生）。”
㉕怀生：即安居乐业。
㉖易资：交换商品，即做买卖。
㉗明征其辞：即明码标价。
㉘共：通“恭”，恭敬之心。
㉙执秩：一说负责管理爵禄秩位的官，一说为《周礼·太宰》所谓“以八法治官府”之法。
译 文
楚成王准备出兵包围宋国，先派子文在睽地练兵。子文一个上午就完事了，没有惩罚一个人。子玉又在
地练兵，演练了一整天才完事，鞭打了七个军士，用箭穿了三个人的耳朵。楚国的元老们都祝贺子文举荐得人，子文便招待他们喝酒。
贾当时还年幼，后到，却不祝贺。子文问他为什么，
贾说：“我不知道该祝贺什么？您把政权传给子玉，说：‘为了安定国家。’可国内安定了，对外作战却失败了，最终得到的又有多少？子玉的作战失败，是由于您的推荐。推荐人却导致国家失败，我祝贺什么呢？子玉刚愎而无礼，不可以让他治理军队。他统率军队，兵车超过三百辆，恐怕就不能胜利回国了。如果他能凯旋而归，那时再来祝贺，又怎能算晚呢？”
冬天，楚成王与诸侯军队包围宋国，宋国公孙固到晋国告急。先轸说：“报答宋国的施恩，救援宋国的患难，在诸侯中取得威望，奠定霸业，就在此一役了。”狐偃说：“楚国刚得到曹国的归附，最近又与卫国通婚，如果攻打曹、卫两国，楚国必定救援，那么齐国、宋国可以解除威胁了。”
于是晋国在被庐阅兵，建立上、中、下三军，并商议中军元帅的人选。赵衰说：“郤縠可以胜任。我屡次听到他的言论，他爱好礼乐而熟悉《诗》《书》。《诗》《书》是义理的府库，礼乐是德行的准则。德行与义理，是成功的根本条件。《夏书》上说：‘使用一个人，应广泛听取他的意见，把具体的任务交给他，使他受到明白的考验，有了功劳便用车马服饰作为酬劳。’君王不妨试一下。”晋文公于是任命郤縠统率中军，郤溱辅佐他；任命狐偃统率上军，狐偃让给狐毛而自己为辅；任命赵衰为卿，赵衰让给栾枝、先轸。任命栾枝统率下军，先轸辅佐他。荀林父为晋文公驾驶战车，魏犨为车右。
晋文公刚回国即位就训练百姓作战，两年后，就想用他们。子犯说：“百姓还不懂得道义，还没能安守自己的本位。”于是在外，晋文公安定了周襄王的王位；在内，则致力于做对百姓有利的事。百姓于是都安于他们的生计。晋文公又准备用他们作战。子犯说：“百姓还不懂得信用，还没有明白信用的作用。”于是晋文公就去攻打原邑来让百姓明白什么是信用。从此百姓做买卖不求谋取厚利，而讲究明码标价。晋文公问：“可以用他们了吗？”子犯说：“百姓还不懂得礼仪，未养成恭敬尊上的习惯。”于是晋文公举行盛大的阅兵仪式来让百姓看到礼仪，设置管理爵禄秩位之官来规定官员的职责。等到百姓听从指挥，明辨是非，服从命令而不疑惑，然后才使用他们作战。于是，赶走了戍守谷地的楚军，解除了楚军对宋国的包围，一战而成就霸业，这都是晋文公教化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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