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耳入晋国，掌握军队，攻入臼衰，杀晋怀公

2023-09-22 理论教育版权反馈

【摘要】：壬寅，公子入于晋师。曲沃是晋国祖庙所在地。《春秋》没有记载，是因为重耳回国之事没有向鲁国报告。渡过黄河，重耳一行包围了令狐，攻入桑泉，占领了臼衰。壬寅日，重耳进入晋国军队，掌握了军队。丁未日，重耳朝拜祖庙武宫。戊申日，重耳派人在高梁杀死晋怀公。吕甥、郤芮害怕受到重耳的迫害，准备放火焚烧宫室并杀死晋文公重耳。晋文公迎接夫人嬴氏回国。等到晋文公回国即位，头须请求觐见。

二十四年春，王正月，秦伯纳之。不书，不告入也。

及河，子犯以璧授公子，曰：“臣负羁绁从君巡于天下①，臣之罪甚多矣。臣犹知之，而况君乎？请由此亡②。”公子曰：“所③不与舅氏同心者，有如④白水。”投其璧于河。

济河，围令狐⑤，入桑泉⑥，取臼衰⑦。二月甲午，晋师军于庐柳⑧。秦伯使公子絷⑨如晋师。师退，军于郇⑩。辛丑，狐偃及秦、晋之大夫盟于郇。壬寅，公子入于晋师。丙午，入于曲沃⑪。丁未，朝于武宫⑫。戊申，使杀怀公于高梁⑬。不书，亦不告也。

吕、郤畏逼⑭，将焚公宫而弑晋侯。

寺人披请见，公使让⑮之，且辞焉，曰：“蒲城之役⑯，君命一宿⑰，女即至。其后余从狄君以田渭滨，女为惠公来求杀余，命女三宿，女中宿⑱至。虽有君命，何其速也。夫袪⑲犹在。女其行乎。”对曰：“臣谓君之入也，其知之⑳矣。若犹未也，又将及难。君命无二，古之制也。除君之恶，唯力是视㉑。蒲人、狄人，余何有焉？今君即位，其无蒲、狄乎？齐桓公置射钩而使管仲相㉒，君若易之㉓，何辱命焉？行者甚众，岂唯刑臣㉔。”公见之，以难告。

三月，晋侯潜会秦伯于王城㉕。己丑晦㉖，公宫火，瑕甥、郤芮不获公，乃如河上。秦伯诱而杀之。晋侯逆夫人嬴氏以归。秦伯送卫于晋三千人，实纪纲之仆㉗。

初，晋侯之竖头须㉘，守藏㉙者也。其出也，窃藏以逃，尽用以求纳㉚之。及入，求见。公辞焉以沐㉛。谓仆人曰：“沐则心覆，心覆则图㉜反，宜吾不得见也。居者为社稷之守，行者为羁绁之仆，其亦可也，何必罪居者？国君而仇匹夫，惧者其众矣。”仆人以告，公遽见之。

——《僖公二十四年》

注　释

①负羁绁：背着马笼头、马缰绳。此指作为随从仆役。巡于天下：逃亡的委婉说法。

②亡：奔逃。此指离开重耳。子犯在逃亡过程中曾触犯重耳，怕重耳为君后报复，所以有此请求。

③所：如果。

④有如：誓词中的常用语，意为有神明为证。

⑤令狐：在今山西临猗西。

⑥桑泉：在今山西临猗县临晋镇东北。

⑦臼衰：在今山西运城盐湖区解州镇。

⑧庐柳：在今山西临猗境内。

⑨公子絷：字子显，秦大夫。

⑩郇：在今山西临猗西。

⑪曲沃：今山西闻喜东北。曲沃是晋国祖庙所在地。

⑫武宫：晋曲沃武公之庙。晋侯每即位，必朝之。

⑬高梁：在今山西临汾。

⑭吕、郤：指吕甥和郤芮。二人为晋惠公旧臣。

⑮让：责备。

⑯蒲城之役：指僖公五年，寺人披奉晋献公之命至蒲城追杀重耳之事。

⑰一宿：一夜。此指一夜后到蒲城。

⑱中宿：第二宿后第三日。

⑲袪：袖管。寺人披伐蒲城，重耳越墙逃走，寺人披斩得重耳一只袖口。

⑳知之：知道为君之道。

㉑唯力是视：即唯视力，尽自己能力之所及。

㉒“齐桓公”句：齐桓公与公子纠争位时，管仲是公子纠之臣，为使公子纠即位，与桓公在回齐路上相遇时欲射杀桓公，误中衣带钩。后因鲍叔牙推荐，齐桓公又重用管仲。

㉓易之：改变齐桓公的做法，即无容人之量，计较前仇。

㉔刑臣：受过宫刑之臣，寺人披自称。

㉕潜会：秘密地会见。王城：秦地，在今陕西大荔东。

㉖晦：农历月终之日。

㉗纪纲之仆：管理门户的仆人。一说代指得力之仆人。

㉘竖：未成人而给事者之称，年龄当在十五以上十九以下。头须：人名。

㉙藏：守藏，保管财物。

㉚求纳：设法接纳重耳回国。

㉛辞焉：通“辞之”。沐：洗头。重耳不知头须窃财为己效力，故不见他。

㉜图：思虑，谋划。

译　文

鲁僖公二十四年春，周历正月，秦穆公送重耳回国。《春秋》没有记载，是因为重耳回国之事没有向鲁国报告。

到达黄河边，子犯把一块玉璧交给重耳，说：“臣作为仆役跟随您奔走巡行天下，臣的罪过实在很多。我自己都知道，何况您呢？请让我就此离开吧。”重耳说：“我如果不与舅父同心，可以指着黄河水发誓。”就把那块玉璧扔进了黄河里。

渡过黄河，重耳一行包围了令狐，攻入桑泉，占领了臼衰。二月甲午日，晋怀公的军队驻扎到庐柳。秦穆公派公子絷到怀公军队中陈述厉害。晋军后退，驻扎在郇地。辛丑日，狐偃与秦国、晋怀公的大夫在郇地结盟。壬寅日，重耳进入晋国军队，掌握了军队。丙午日，重耳进入曲沃。丁未日，重耳朝拜祖庙武宫。戊申日，重耳派人在高梁杀死晋怀公。《春秋》没有记载这件事，也是因为晋人没来鲁国报告。

吕甥、郤芮害怕受到重耳的迫害，准备放火焚烧宫室并杀死晋文公重耳。

寺人披请求觐见晋文公，文公派人责备他，并拒绝见他，说：“蒲城之战，国君命令你一夜之后到达蒲城，你当天就到了。后来我和狄君在渭水之滨打猎，你奉惠公之命来追杀我。惠公命令你三个晚上以后赶到，你第二晚就到了。虽然有国君的命令，可是为什么你要那么快呢？当初被你砍掉的那只袖子还在呢，你还是走吧！”寺人披回答说：“我以为您回国为君，应该是懂得为君之道了。如果还不懂，将会再次遭到祸难啊。执行国君的命令不能三心二意，这是自古以来的制度。为国君铲除所厌恶的人，应该竭尽全力。杀一个蒲人或狄人，对我来说又有什么关系呢？现在您当了国君，难道就没有像当年在蒲城和在狄国时那样的反对者了吗？齐桓公能不计射钩之仇而任用管仲为相，您如果没有齐桓公的度量，改变他那样的做法，那我自然会走，何必要承蒙国君您下令呢？那样的话要走的人很多，岂止我一个？”于是晋文公接见了他。寺人披将吕甥、郤芮将作乱的事告诉了晋文公。

三月，晋文公秘密到王城会见秦穆公。三月三十日，宫室起火，瑕甥、郤芮没有找到文公，就追赶到黄河边上。秦穆公设计把二人骗过去杀掉。晋文公迎接夫人嬴氏回国。秦穆公送给晋国三千名卫士，以充实管理门户的干练仆人的队伍。

起初，晋文公有个小仆人，名叫头须，是个监守府库的人。当年晋文公流亡时，头须偷走府库中的财物，全部花费在接纳晋文公回国这件事事上。等到晋文公回国即位，头须请求觐见。晋文公以正在洗头为借口推辞不见。头须对答话的仆人说：“洗头时心是向下倒过来的，心倒着，考虑问题就与平常相反，怪不得我不能见到他。留在国内的人为您看守国君，跟随您流亡的人是牵马服役的仆人，这两种人都是一样的，又何必把留在国内的人看成是有罪的人呢？做国君的如果仇视普通人，那么害怕的人就多了。”仆人把这话告诉了晋文公，文公马上接见头须。

重耳入晋国，掌握军队，攻入臼衰，杀晋怀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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