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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襄公以德拘滕君,欲称霸

【摘要】:夏,宋公使邾文公用鄫子于次睢之社②,欲以属东夷。此番宋襄公欲称霸,滕国不服,故执滕君。译文宋国人拘捕了滕宣公。夏季,宋襄公让邾文公杀死鄫子来祭祀次睢的土地神,想以此来使东夷各国归附。

宋人执滕宣公

夏,宋公使邾文公用鄫子于次睢之社,欲以属东夷。司马子鱼曰:“古者六畜不相为用,小事不用大牲,而况敢用人乎?祭祀以为人也。民,神之主也。用人,其谁飨之?齐桓公存三亡国以属诸侯,义士犹曰薄德。今一会而虐二国之君,又用诸淫昏之鬼,将以求霸,不亦难乎?得死为幸!”

……

宋人围曹,讨不服也。子鱼言于宋公曰:“文王闻崇德乱而伐之,军三旬而不降,退修教而复伐之,因垒而降。《诗》曰:‘刑于寡妻,至于兄弟,以御于家邦。’今君德无乃犹有所阙,而以伐人,若之何?盍姑内省德乎?无阙而后动。”

——《僖公十九年》

注 释

①滕宣公:姬姓,名婴齐,春秋时滕国国君。滕国为姬姓小国,始封君为周文王第十四子错叔绣。此番宋襄公欲称霸,滕国不服,故执滕君。

②邾文公:曹姓,名蘧蒢,春秋时邾国国君。鄫子:鄫国国君,姒姓。宋襄公与曹国人、邾国人在曹国南部边境会盟,鄫子未到,故杀之。次睢:其地不详。杜预注云在睢水边,“水次有妖神,东夷皆社祠之”。一说在今山东临沂。

③子鱼:宋桓公庶长子,名目夷,字子鱼。

④六畜不相为用:如祭马神则不用马作牺牲。此意指社祭不应用人。

⑤“齐桓公”句:鲁、卫、邢三国,皆因内乱或外患而靠齐桓公援助才得以转危为安,亡而复存。《国语·齐语》:“桓公忧天下诸侯。鲁有夫人、庆父之乱,二君弑死,国绝无嗣。桓公闻之,使高子存之。狄人攻邢,桓公筑夷仪以封之,男女不淫,牛马选具。狄人攻卫,卫人出庐于曹,桓公城楚丘以封之。其畜散而无育,桓公与之系马三百。天下诸侯称仁焉。于是天下诸侯知桓公之非为己动也,是故诸侯归之。”

⑥淫昏之鬼:指次睢之社。

⑦崇:古国名,在今陕西户县东,到崇侯虎为君时,为周文王所灭。这里指崇侯虎。

⑧因垒:依前所筑壁垒。谓没有新筑壁垒,既未添加兵力。

⑨“刑于寡妻”三句:语出《诗经·大雅·思齐》。刑:通“型”,典范。此处作动词。寡妻:嫡妻。至于:推及。

⑩盍:何不。省:自省,反思。

译 文

宋国人拘捕了滕宣公。

夏季,宋襄公让邾文公杀死鄫子来祭祀次睢的土地神,想以此来使东夷各国归附。司马子鱼说:“古代六种牲畜不能互相用来祭祀,小祭祀不能用大牺牲,何况用人呢?祭祀本来是为了人的。人民,是神的主人。用人祭祀,有什么神来享用?齐桓公恢复了三个灭亡的国家来使诸侯归附,义士还说他德行微薄。如今你一次会盟而残害两个国家的君主,又杀人来祭祀淫邪昏乱的鬼神,想以此来称霸诸侯,不是很困难吗?能得善终就算幸运了!”

……

宋国人围攻曹国,是讨伐曹国对宋国不顺服。子鱼对宋襄公说:“周文王听说崇侯虎混乱没有德行而去讨伐他,军队进攻了三十天崇侯虎也不投降。于是文王退兵回去,修明教化然后再攻打。凭着原先所建的堡垒工事进攻,崇国人就投降了。《诗经》上说:‘先给嫡妻作出典范,对待兄弟也相同,以此治理国家事事通。’如今国君您的德行恐怕还有所欠缺,就要攻打别人,能把别人怎么样?何不姑且先退兵,反思一下自己的德行,等到没有欠缺了再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