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骊姬陷害太子申生，左传引导晋献公的错误决策

2023-09-22 理论教育版权反馈

【摘要】：初，晋献公欲以骊姬为夫人，卜①之，不吉；筮②之，吉。此暗指太子申生。晋献公不听，立骊姬为夫人。骊姬生奚齐，她妹妹生了卓子。骊姬对太子申生说：“国君梦到了你的母亲齐姜，你一定要赶快祭祀她。”献公杀了太子的老师杜原款。十二月二十七日，太子申生在新城自缢。骊姬又诬陷两位公子说：“太子下毒这件事，二位公子都参与了。”

初，晋献公欲以骊姬为夫人，卜①之，不吉；筮②之，吉。公曰：“从筮。”卜人曰：“筮短龟长③，不如从长。且其繇④曰：‘专之渝⑤，攘公之羭⑥。一薰一莸⑦，十年尚犹有臭⑧。’必不可。”弗听，立之。生奚齐，其娣生卓子。

及将立奚齐，既与中大夫成谋⑨。姬谓大子曰：“君梦齐姜，必速祭之。”大子祭于曲沃，归胙⑩于公。公田，姬置诸宫六日。公至，毒而献之。公祭之地，地坟⑪。与犬，犬毙。与小臣，小臣亦毙。姬泣曰：“贼由大子⑫。”大子奔新城⑬。公杀其傅杜原款。

或谓大子：“子辞⑭，君必辩⑮焉。”大子曰：“君非姬氏，居不安，食不饱。我辞，姬必有罪。君老矣，吾又不乐。”曰：“子其行乎！”大子曰：“君实不察其罪，被此名也以出，人谁纳我⑯？”

十二月戊申，缢于新城。姬遂谮二公子曰：“皆知之。”重耳奔蒲，夷吾奔屈。

——《僖公四年》

注　释

①卜：占卜。卜用龟甲。

②筮：用蓍草占卜。

③筮短龟长：龟卜成象，蓍筮成数，象先数后，以先为长，以后为短。

④繇：占卜所得之辞。

⑤专：专宠。渝：变。此句言专宠必生变乱。

⑥攘：夺。羭：公羊。此暗指太子申生。此句喻专宠之变将夺公之好。

⑦薰：香草。指申生等。莸：臭草。指骊姬等。

⑧十年尚犹有臭：谓香臭共处则香不敌臭，喻善易消而恶难除。

⑨中大夫：支持骊姬的宫中大夫。成谋：定下计谋。

⑩胙：此指祭祀的酒肉。

⑪公祭之地，地坟：《史记·晋世家》记此事曰：“居二日，献公从猎来还，宰人上胙献公，献公欲飨之。骊姬从旁止之，曰：‘胙所从来远，宜试之。’祭地，地坟；与犬，犬死；与小臣，小臣死。”坟：地面隆起。

⑫贼由大子：《史记·晋世家》记此事曰：“骊姬泣曰：‘太子何忍也！其父而欲弑代之，况他人乎？且君老矣，旦暮之人，曾不能待而欲弑之！’谓献公曰：‘太子所以然者，不过以妾及奚齐之故。妾愿子母辟之他国，若早自杀，毋徒使母子为太子所鱼肉也。始君欲废之，妾犹恨之；至于今，妾殊自失于此。’”贼：加害，干坏事。

⑬新城：即曲沃。

⑭辞：陈状自辩。

⑮辩：明辨是非。

⑯人谁纳我：《国语·晋语二》记此事曰：“人谓申生曰：‘非子之罪，何不去乎？’申生曰：‘不可。去而罪释，必归于君，是怨君也。章父之恶，取笑诸侯，吾谁乡而入？内困于父母，外困于诸侯，是重困也。弃君去罪，是逃死也。吾闻之：“仁不怨君，智不重困，勇不逃死。”若罪不释，去而必重。去而罪重，不智。逃死而怨君，不仁。有罪不死，无勇。去而厚怨，恶不可重，死不可避，吾将伏以俟命。’”

译　文

起初，晋献公想立骊姬为夫人，占卜，结果不吉利；又占筮，结果吉利。献公说：“就依从占筮的结果。”占卜的人说：“著草之数短而龟象却长，不如依从占卜的结果。况且它的繇辞说：‘专宠一定会产生变乱，将会夺走您的公羊。香草和臭草放在一起，十年后还会有臭气。’一定不可以。”晋献公不听，立骊姬为夫人。骊姬生奚齐，她妹妹生了卓子。

到了晋献公准备立奚齐为太子时，骊姬已经和宫中大夫有了预谋。骊姬对太子申生说：“国君梦到了你的母亲齐姜，你一定要赶快祭祀她。”太子于是在曲沃祭祀齐姜，把祭祀的酒肉带回国都献给献公。献公正巧出外打猎，骊姬把酒肉在宫中放了六天。献公回来，骊姬在酒肉里放了毒，然后献给献公。献公用酒来祭地，地上隆起一个土包来。拿肉去喂狗，狗立刻死了。给身边的宦官吃，宦官也死了。骊姬哭着说：“这是太子要加害你啊！”于是太子逃亡到新城。献公杀了太子的老师杜原款。

有人对太子说：“你应该申辩，国君一定会明辨是非的。”太子说：“国君没有骊姬就居处不安，饮食不饱。我如果申辩，骊姬必定获罪。国君老了，如果失去骊姬，一定会不快乐，那样我也不快乐。”那人说：“那你将再次逃亡吗？”太子说：“国君还没有查清我的罪过，我带着弑君的罪名出逃，谁肯收留我呢？”

十二月二十七日，太子申生在新城自缢。骊姬又诬陷两位公子说：“太子下毒这件事，二位公子都参与了。”于是重耳逃到蒲城，夷吾逃到屈地。

晋骊姬陷害太子申生，左传引导晋献公的错误决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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