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懿公之为公子也,与邴歜①之父争田,弗胜。纳阎职③之妻,而使职骖乘④。乃谋弑懿公,纳诸竹中。齐人立公子元⑩。译文齐懿公还是公子时,与邴歜的父亲争夺田地,没有成功。夏五月,齐懿公到申池游玩,邴歜和阎职在池中洗澡。邴歜用马鞭鞭打阎职,阎职发怒。于是二人合谋杀了齐懿公,把尸体扔在竹林里。齐国人立了公子元为君。......
2023-09-22
十九年春,楚子御之①,大败于津②。还,鬻拳③弗纳。遂伐黄,败黄师于踖陵④。还,及湫⑤,有疾。夏六月庚申,卒,鬻拳葬诸夕室⑥,亦自杀也,而葬于绖皇⑦。
初,鬻拳强谏楚子,楚子弗从,临之以兵,惧而从之。鬻拳曰:“吾惧君以兵,罪莫大焉。”遂自刖⑧也。楚人以为大阍,谓之大伯⑨,使其后掌之。君子曰:“鬻拳可谓爱君矣,谏以自纳于刑,刑犹不忘纳君于善。”
——《庄公十九年》
注 释
①楚子御之:此前一年,巴国军队进攻楚国,占领那处,并攻打楚国都城的城门。阎敖逃走。楚文王杀阎敖,其族人作乱。冬,巴国军队再来攻打楚国。
②津:地名,在今湖北江陵南。
③鬻拳:楚国宗室后裔,时任楚国大阍,即守城门的官。
④黄:黄国,嬴姓诸侯国,故址在今河南潢川西。踖(què)陵:黄地名,在今河南潢川西南。
⑤湫:楚地名,在今湖北宜城东南。
⑥夕室:楚国君主冢墓所在之称呼。一说地名。
⑦绖皇:墓前甬道的门。一说指殿前之庭,此指楚文王陵墓地宫殿前之庭。鬻拳尸葬于此,以示愿侍君于地下为其守卫。
⑧刖:古代酷刑,砍掉脚。
⑨大伯:通“太伯”。
译 文
鲁庄公十九年春,楚文王率军抵御巴军,在津地被打得大败。楚文王回国,鬻拳不肯打开城门让他进城。于是楚文王转而攻打黄国,在踖陵打败黄国的军队。楚文王回国,到达湫地时,得病。夏六月十五日,楚文王去世,鬻拳把他安葬在夕室,然后自杀,被安葬在文王地宫的前庭。
当初,鬻拳坚决谏阻楚文王,楚文王不听,鬻拳就拿起武器对着他,楚文王害怕,只好听从。鬻拳说:“我用武器威胁君王,没有比这更大的罪过了。”于是自己斩掉双脚。楚国人让他担任大阍,称他为“太伯”,并让他的后人世代掌此职。君子说:“鬻拳可以称得上爱护国君了,因为谏阻君王而自己对自己施刑,受了刑仍不忘使国君走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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