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理论教育丧葬习俗:三日葬后祭奉,女子坟屋七架,家人禁忌拜访

丧葬习俗:三日葬后祭奉,女子坟屋七架,家人禁忌拜访

【摘要】:葬后三日,家族复至葬地给亡人搭屋杀猪祭奉,以生猪头半个置于坟前。女子坟屋七架由十四根木棍做成。自葬后三天之内其家人不得洗面梳头,不能洗衣及工作,并禁忌拜访亲友,在吃饭时取面饭少许向空泼去,意思是祭死者。

病人呼吸断绝后,家族将死人手脚放直,富者更换新衣,贫者仍着旧衣,移放在木板上,停在火塘之旁,富者在木板上铺麻布,贫者铺草。停好脚朝里头朝门外,儿女守尸在死人脚下,不在头前举哀。邻居一闻哭声,即来吊祭。远村亲友,请人通知。此时丧家在死人头前安放祭品,如死者为男子放酒一碗,荞麦饼或饭一碗;活鸡一只(用麻绳捆住一只鸡腿,地上钉一木梢,将鸡绑于其上)。并将死人生前用的弩、弓、箭包、烟包、火石等放在一旁,又另外有空竹筒一个,篮子一个(这二件物品是个亲友吊祭时,代死人收受奠敬用)。死者为女子免除弩弓箭包外,加织布用具,镰刀一把,如死者在生前不会吸烟,烟具亦免。以上的物品,安置完毕,村中能念咒的人或尼耙(nêp'a,巫师)请上一位,另外随便再请一位副手(发丧前这两位念咒人不离丧家)。此时念咒人右手拿一棍。在维西云岭雪山一带,尼耙手执三叉形的松树一小棵去针,上用白石灰画着人脸,耳目口鼻俱全,其木又约需一公尺长,杀一只雄鸡,掐破鸡冠,以血滴于人形之木叉上,又贴鸡毛若干,此人形木叉代表死者,血及鸡毛为醮凶,使其不致伤害巫师。对着死人说:“这酒是给你的,这鸡是给你的”,一一地死人头前所有的物品说完为止。另外的一个人,在念咒人说话时将所说的物品拿起来举一举。亲支随到随祭(不跪,仅拱手),祭时念咒人持棍来死人面前,向死人说:“某亲某友来祭”,另外一个人,将莫祭酒或粮米拿在死人头前的竹筒或篮子内(酒放竹筒内,粮米放篮内)。主人家杀猪羊待客,杀牲畜前,先将牲畜的四蹄捆好抬至死人面前,牲畜头上或头部绑一绳索,系与死人手中(右手)。乃向死人说:“此猪或此牛为送给你的,你要带他走”等语,说完后拉至院中宰杀,无他仪式,杀猪或杀牛后将肉煮熟(脏腑在内),每样切来少许,放在死人头前背篓内,然后再待客。

尸首多半在家停两天,至第三天早晨发葬。将尸首由木板上移在木架,架子系用两条一人长的棍子作为干,另以较细小之木棍,男用九条,女用七条横结之。相传男魂有九缕,女魂有七缕。死人放在架上后,便请尼来念咒,手持前述之木叉。念了数句,即以刀将木叉之中段削一缺口,然后跑到门外站着,面向屋内死尸,高吼“你去了,我不去!”说完以后,众人即将死尸抬起,另外有人将弩弓、鸡、竹筒、酒、烟管等放入背篓背着,随着死尸送到葬地,在尸首一抬起的时候,尼耙向后一倒,在他后面的人,即将他抱住,大家给他叫魂,就是叫他的名字。同时拿酒拿肉,喂给他吃。尼耙不去送葬。

傈僳葬人是葬在其人自己田中,无地理风水或择时日之习。将地挖成一人长的长方形之圹,四面及底共铺五块木板,死尸抬到后,即仰放于此坑中,头部微向东方,即日出之方向。无殉葬物品。耳目口鼻中不放任何东西。然后用土埋之,不用木盖板,埋好,于死人头前插一木椿,将背来的竹篮、弩、弓、烟管等,挂在木椿上,酒肉放在篮里。带来之鸡不杀,放开任其行走,不再捉回。礼毕,主人家及吊客等各自回家。葬后三日,家族复至葬地给亡人搭屋杀猪祭奉,以生猪头半个置于坟前。其余的肉煮熟用碗盛祭。坟屋系用十八根木棍结在一个长棍的两旁,由其两端看去作“人”字形而成九架。女子坟屋七架由十四根木棍做成。云岭雪山一带,只用两根木棍,对搭成“人”字形。自葬后三天之内其家人不得洗面梳头,不能洗衣及工作,并禁忌拜访亲友,在吃饭时取面饭少许向空泼去,意思是祭死者。三天后一切照常。

每年秋收后,杀猪取头半个到坟上去祭奠,三年乃止。亡人无牌位,年节无祭奉,坟上搭的木架任其朽坏,坏后不另作标记。

兹附带说明家产的承继。父死,遗产由各子分受,女儿无承受遗产权。死而无子,一切财产,由其弟或侄承受。但所谓富庶人家,亦不过十余头牛,若干猪鸡,至于田地,则自己耕种的,即算为自己的,无一定界限契约。或在各子已长大能工作,娶妻后,也有即离父而独自寻地经营者,得由父处分锄犁及牲畜若干。

兹将各书于傈僳之丧葬记载,择录如下:

罗斯、克金白兰恩《中缅交界之傈僳》第261—262页:“丧葬习俗……怒江上游之野傈僳及其边界各山中各同族关于丧葬的风俗均相同。富人将死之时,以九粒麦子,九小块银子,和在水中,放在死人的嘴里,女人每样七粒。当人咽气之后,看守之中二人持死人之手而呼彼之鬼名(Spiritname),请其归回到祖先那里,并小心不要失迷路途,或被仇鬼给诱到歧途。鸣枪告示村人以死信,将尸首洗了,放在挖空之木杆或棺材中,其中多半放一包饭和几盅酒。以三个贝巴及一小堆碎银子投在附近的河流中,是献给水神的,这水神是要供给死者以饮水,在他的长的途程中。设如送葬人到坟地须经过一条河,也是要往水中投些献物,是为死人的,因为死者灵魂过河是要付渡钱的。在葬的那天,不须一定要敬献鬼神,但一个猪总是要杀的,并给送宾的人预备下酒饭,丧事宴会可以延期至收获期或食物多的时候。巫师呼他的‘埋名’(buried name)为其灵魂念咒,以一个猪及其他物亦去敬献。这些物品在祭后归给巫师以为酬报。灵魂归回祖先之路,要走九座山、九条河和九道路。巫师要警告他,不要为野猪及其他兽类所诱迷而走错。同时呼各祖先之灵魂说他们的孩子起程回家了,请他们等候他的到来,接他到鬼域去。在坟上面,在一棵树的枝子上或插一个木棍,把死人的弩弓、刀及饭袋挂在上面,将一个陶器杯子埋在坟中,但将其把及颈口露在外面,在三年之内,死人的亲族及朋友以肉及酒将坟上之杯盛满,献祭给死人。在第三年的春天,亲友复集于坟前,以生米及水倒入此杯中献祭。洒水并撒谷米到坟上,并叫死者之魂起来,取米食,自己去做吃,现已用不着活人做给他了。在这个风俗里,好像有个一定的复活的观念,也许很可能是像阿西瑞司之复活(the resurrection of Osiris),埃及人认为人死后,生命是永在坟内生活着,以为人可以永远活着,设如活着的朋友对于死尸的供应看护好像上帝之封于阿西瑞司一样。在这简单的傈僳族,认为这死后之祭奉,可以感应到他们朋友死后的生命,正如大地回春,把一切生命都从死锁里复活起来。”

享利公爵《从东京到印度》第182—183页:“花傈僳认为马日是最好的葬埋日;白傈僳是在死后第二日就去葬。在坟前置起一个杆子,其上悬死者平常所用的弩弓、箭及犁架,在其左近,放一个碗及小钱数枚,如是则死者不致缺少他生时所需的各物。……在白傈僳中,死者的用具是放在坟上,并在死者之唇间放一个小钱,其意与古代以一枚沙朗(Charon)之小银币作为渡河费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