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理论教育腾冲傈僳衣饰:男女装饰汉化差异及饰品使用情况

腾冲傈僳衣饰:男女装饰汉化差异及饰品使用情况

【摘要】:我们在本节中,包括衣服、首饰和理发。在腾冲、古永一带的傈僳,却是如常例,男子衣式汉化而女子衣式较存故态,详见本节末尾所引各书。无项圈,衣上不缀任何饰品,只有耳环,银制是购自汉商。腾冲古永一带的傈僳妇女在衣饰上比较考究得多,罗斯与克金白兰恩有详尽的描写。

我们在本节中,包括衣服、首饰理发

麻及麻服——傈僳衣服的材料不外两种,即麻与羊毛、无棉。先说麻。傈僳种麻是先把山地犁后,用耙松土,再拣选麻种。拣种法是把麻籽放在水桶里,沉者认为好种,浮者去之。然后掺以灶灰,播于犁好之山。时期在国历四月尾五月初,须在下雨之后。麻秧出土,任其自然生长成熟。至秋季八九月乃刈其茎,放在屋上或空地去晒,晒干之后放在场上将麻籽打出。旋将麻秆上的纤维剥下,束成一缕一缕的。再将其浸入水中,约五六日后取出,再掺以灶灰煮之。复浣于水中。把灰漂去就是熟麻。纺之成线,纺法将纤维分开,用一柁螺似的小木锤,将麻之纤维绕在上面,连转连续勿使断绝。如是绕成一团,约需三四百团,每团有半斤重。然后取梳扣,将成团的线打开一根一根地插串到竹梳扣中。竹梳扣是用很均匀的细竹片做成,串过之后,再串用线作成之梳扣两个,一上一下,串过此三层之后,即将线之端绞系于织架之一端或其端之木椿上。近竹梳扣之一端则结于一棍上,镶于织架之另一端之两竹竿之间。织架为一个用四根竖杆及其上架以四根横杆搭成之长方框架。在其顶之中间或稍偏,再安一横杆,是浮放着,可以随时移动,此横杆上搭以棕织或毛织之带子,垂下系于线梳扣之上。自两个线梳扣各垂一索子,此索子结在两块小板子上,此板即踹板。织时或用梭,或只是线团,作为纬。织者坐于织机之左,脚踏踩板,身俯梳扣之上。踏时经线上下开合,把纬线加入,然后拉竹梳盘,使纬线与经线合组,就可以成为麻布。每幅织成宽计为28公分,长无定限。其纬线有时用从汉人处购来之蓝棉线,于是有花纹。

羊毛及披毡——麻布是为裁做衣服,羊毛是为做披毡,雨雪天用以御寒。制毡之法是将羊毛一缕一缕地匀铺在竹制的毡帘上,用米浆浇匀,把帘子卷起,卷紧,复放开。于是羊毛变成片形。然后用脚去踹踏。再浇米汤,用帘裹之,如是数次,则羊毛渐并合结牢。再以羊毛照样地做出一份,拼于其上,则成夹毡。竹帘系以若干细竹条用绳结起,与汉人夏天用的竹门帘相同。

关于衣服的样式裁制,傈僳族有一个和通常相反的现象,就是男衣保存着原来的样式,女衣的样式极像汉人。我们知道在中国的土族,无论是粤、桂、黔、滇的那一种土人,在衣服样式上,男子多汉化而女子却保存着原来的裁法,这不但是中国土族与汉族的关系如此,即其他各种族在文化交替时期的衣服上也是如此。如日本人男子多着西装而女仍袭旧式,我所调查的傈僳与此例相反,其女子衣式像汉人。但此现象也许是偶然的表面的相同而不必一定是从汉女学来的。在腾冲、古永一带的傈僳,却是如常例,男子衣式汉化而女子衣式较存故态,详见本节末尾所引各书。

男服——男子衣服是对襟长衫,无开叉,托肩连到衣后身,分出左右两半连于前襟之衣衩上,在其上之背襟二幅自肩至腰之左右两旁,虚空出来,不缝死,如披肩之状,又好像另外着了一件长背心,如唐宋时代的僧人的背心。男子着裤,其裁法与汉人同,但很短,只及膝盖。不着鞋,有之即为草鞋,与汉人普通用的相同。羊毛披毡是裁成一个方块,约有1公尺见方,其一边用线索缝起,此线索可以随时弛缩,是为结在脖颈上的。间或男子也带镯子耳环,铜的或银的,均购自汉人,但无项圈。头上绕着一个麻布包头,头发只留约在后骨(Occipitalis)与边骨(Parientalis)相交叉的地方,只一撮很短的头发,前额两鬓以及后骨地方的头发均剃光。这样理发或许是辫子的初型。罗罗、么些、罗黑、阿卡、窝尼等藏缅语系各族中的男子多如此,摆夷则不同,俅子、卡瓦亦异,将另文详论(关于战争时用的皮盔甲见下战争及武器,竹裹腿见上节)。

女子衣式与汉人同(即是有大衿的,长至膝盖)着裤,裤亦与汉人同,但散裤脚,不结腿带。有着裙者,但甚少(在怒江上游流域、澜沧江上游近维西县之地带者)著裙,无裤。均不着鞋。在我所调查到的傈僳妇女,对于装饰,很不讲究[1]。无项圈,衣上不缀任何饰品,只有耳环,银制是购自汉商。汉女并不戴这样的耳环,乃是汉商专为傈僳而制。头发的梳装亦极简单,极不注重。头发长长了,用刀截去,或是随便打一个结。有头巾,是用蓝布,均购自汉商。其上无缀饰(未婚女子,间有以贝巴贝围头一圈,但不多见)。腾冲古永一带的傈僳妇女在衣饰上比较考究得多,罗斯与克金白兰恩有详尽的描写。

现在把各书上关于傈僳的服饰之记载,摘录如下:

《皇清职贡图》:“傈僳……男人裹头,衣麻布,披毡衫,佩短刀……妇女短衣长裙跣足”。《云南通志》同。

《水昌府志》:“傈僳……种火麻以为衣。”

《续永北厅志》:“……头束布帕,身佩弓弩……北腾州土州同所属……一种,无姓氏,男子赤足包头,持弓射猎。女人短衣筒裙。……羊坪土千总所属……身穿麻布衣。”

顾炎武《天下郡国利病书·种人》“力些,维、云龙州有之,男囚首跣足,麻布直撒衣,披以毡衫,以毳为带,束之其腰,妇女白麻布衣。”

余庆远《维西见闻录》:“傈僳……男挽结戴簪,编麦草为缨络缀于发间,黄铜勒束额,耳铜环。优人衣旧则改削而售其富者衣之。常衣杂以麻布、棉布。皮色尚黑。裤及膝,衣及跨,臁裹白布。出入常佩利刃。妇女挽发束箍,耳带大环,盘领衣,系裙曳裤,男女常跣。”

尹明德《天南羽片》:“傈僳……妇女喜着田字文花布衣,系短裙及膝。贝巴贝、料珠、车石车装饰满身,头覆花方巾一,故又称为花傈僳。”

罗斯、克金白兰恩《中缅交界之傈僳》258—260页:“男子衣饰:特着的傈僳衣服是未经染的麻布长衫,直到膝盖,前面是开口的。短裤,松松的一副裹腿,不著鞋袜。头上多半戴着一个宽麻布包巾,但有时也会碰到戴个Taro-o-Shanter,也是麻布的,野的傈僳常戴着麻皮帽子,当作盔,颇可以抵御箭伤。那些受了汉化的,到汉人街子去的傈僳,麻布渐渐改为棉帛布,衣服的体裁也变到汉人衣服的样子。虽然如此,但是男子们在他们所穿的汉式的衣服的里面,仍然着他们无纽祥的衣服。但均着裹腿,用贝巴贝、白骨钮、草子作为装饰,主要是以之做项圈、手镯以及麻布袋上的条纹,或刀上的。竹编的项圈、耳环是最普遍的。野傈僳带大银耳环,上饰以珊瑚,有时耳上串以银丝条,但较南的傈僳无耳饰。”

“女子衣饰:固有的傈僳妇女衣服像是一个短麻布上衣和裤子,裹腿,一个包头,其上饰以银或贝巴贝。这在怒江上游至今还是这样。几乎每个部族都有他各自的妇女衣饰;享利亲王(Prince Henry)在罗左罗(怒江约北纬26°15′)看到她们‘穿杂色袖口的衣服和无袖的白棋花纹棕色边的背心,并一个围裙和宽腰带。此外一个包头,有时是用红蓝巾,其上缀以贝巴贝。几乎每人都有小的珊瑚耳环,据说是这种“花傈僳”的特点’。最细腻的衣饰似乎是古永关地方的(花傈僳),因此我们给一个较详细的描写。”

“头巾:约有五英尺长,一英尺半宽。中间是一长条蓝布,约有两端之长之五倍;两端是用布块织起,一条条的,红、白、深黄各色。两端比蓝布宽约两英寸,两端之花边与蓝布交接处的蓝布上缉以蓝纹。在两端之边缘及每条纹交接处都有双纟遂子,在纟遂子的上部缀有小珠,这些纟遂子由于贝巴贝和一个大纟遂子接连起来;在每端有七个纟遂子。从蓝布之一端,四寸远的地方,有一条三英尺长,一英寸半宽的布条,其一面缀有24个骨钮,骨钮之直径自靠近蓝布的起一英寸半到其边缘的四分之三寸为止,其布亦随之减小,这个很狭的布条之两边绣以红黄线。接第四个钮子上是与布条同色的见方纟遂子,从末一个钮子起,连有八个纟遂子,上缀小珠,白草子并绣红樱,浅黄,及深蓝毛线的花纹。头巾戴着好像遮阳巾(Puggaree),其蓝色部分缠在头上,花布条纹的部分双折起来垂到头后,狭的缀珠的布条绕于其上,这整个看去,像是个有条纹和纟遂子的方巾。”

“衣服:妇女着短裤及膝,其外着一蓝上衣,前面长及腰,后面长及膝,此上再加以宽松的外衫,缀淡黄及乳色之花方块,在上衣之下缘边上缀以淡黄及乳色之线条花纹,约一英尺宽。”

“上衣背面下缘边有两道缀饰,一道是用白色草子,一道是用白色贝巴贝,约有四英寸余宽。腰部束一腰带,其余头垂在身背后。是一个长的有折纹条的蓝布,在其两端刺缀以棕色及乳色花纹及纟遂子,成三色形之衣裙。在前面是蓝色的双折围裙,其边镶以乳色麻线及一行纟遂子,是在下边缘,此围裙与上衣后面的下摆合看,好像是个裙子,其上结一宽带子,以红布及贝巴贝组成玫瑰形花纹。胸围是缀以深红布之横条及贝巴贝,当胸缀以四方的大银片。带大银耳环并多数的珠项连蓝、红、黄等各色,此更完成一个鲜明惹眼的衣服。”

佛瑞塞在《傈僳语言》一书中,提到傈僳的服饰,其述女子部分与克金白兰恩相同,兹译其述男子及男女共同之服饰节:

“……无论男女均剃头,只留头后一簇的三四英寸长,将此簇编成辫子——很显明的是模仿汉人。男人穿与汉人一样的上衣,裤子(两性均着)是用蓝布做的,长度距膝约一二英寸,头上缠一蓝布包头,白布帮腿,男女都穿。所谓的鞋,只是用竹皮作的拖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