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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拉卡拉:罗马的天赐平等

【摘要】:卡拉卡拉并非天生的暴君。他授予罗马帝国境内所有的自由民以罗马公民权。卡拉卡拉从我们今天的角度来理解,所谓人人生而平等,这似乎是一件天经地义的事情。此前的罗马社会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而对于那些驻扎在边境地区的完全由罗马公民组成的正规军来说,原本只属于他们的那种罗马公民的骄傲感,现在也一下子变得无足轻重了。卡拉卡拉的年轻,将让古老的罗马帝国为之付出惨痛的代价。

卡拉卡拉并非天生的暴君。年纪轻轻就承担起帝国重任的他,也是想有一番作为的。刚上任不久,他就告诉帝国人民:“我不应该只让我的臣民分担守护帝国的责任,也应该与你们分享帝国的荣誉。”他授予罗马帝国境内所有的自由民以罗马公民权。曾经那些只有罗马公民才能够享受的特权,现在起将平等地沐浴在每一个国民的身上。

卡拉卡拉

从我们今天的角度来理解,所谓人人生而平等,这似乎是一件天经地义的事情。然而也正像我们今天所看到的许许多多的事情一样,绝对的平等就真的是一件好事吗?当某种权利暂时只是由部分人所拥有,而另一部分人为了拥有它就需要付出特别的努力的时候,这种不平等并非全是坏事。在一个健康社会里,那些已经获得权利的人会出于荣誉感去帮助未获得权利的人。此前的罗马社会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罗马的所有公职都是没有报酬的,更多的是代表一种奉献的荣誉和公民的责任。罗马社会的基础是地方自治,那些拥有罗马公民权并且享受充分的地方自治权利的贵族乡绅们会出于尊严和义务自愿承担起各种公共建设维护的日常费用,然后自豪地在公共建筑上留下自己的大名。只要这个社会保持一种开放的态度,有一条通畅的上升渠道,在这种情况下,那些暂时还未能获得权利的人也会有一种努力上升的动力。而一旦他们经由自己的努力获得成功,就会产生成就感。这种感觉是一个健康向上的社会所不可缺少的。相反,如果所有的权利大家都可以轻易获得,那么必然的,这种获得感、荣誉感以及自豪感就会随风飘散,而个人主义、对国家和公众的利益不闻不问的风气就会日渐上风。

居住在罗马边境行省的那些新近才被吸收到罗马文明生活中的部落居民,过去原本需要承担长达25年的边境辅助守卫职责,才可以在退伍的时候获得能够继承的罗马公民权。现在,这个公民权,不需要付出任何努力,就从天上飘落到所有人的头上。于是,守卫国家的责任就与他们无关了。而对于那些驻扎在边境地区的完全由罗马公民组成的正规军来说,原本只属于他们的那种罗马公民的骄傲感,现在也一下子变得无足轻重了。所有的人都有的东西,没有人会去珍惜,就等于所有的人都没有。这样一来,从军队开始,罗马的国本被动摇了。

恺撒有一句名言:“很多事情最初的意图是美好的,充满了善意,但结果却可能很糟糕。”卡拉卡拉的年轻,将让古老的罗马帝国为之付出惨痛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