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理论教育宁波作家笔下的甬江之谜:唐弢故里与今昔永红村

宁波作家笔下的甬江之谜:唐弢故里与今昔永红村

【摘要】:当时我惊闻这一消息,才知自己并不了解永红村。经他一说,我蓦然醒悟,原来自以为的熟悉仅仅是印象,如今,我又有了新的认识,于是欣然敲打键盘,写下前些年写的《今昔永红村》的续篇。永红村地处市区,时下的说法称“城中村”,文学语言则称“都市里的村庄”。种种原因,促使永红村决定:将已经设计、打桩建造的村办公楼改变功能,改成能产生效益的宾馆。

□晓草

永红村我是熟悉的,初中、高中就读的宁波五中(现在的效实中学)校农场就在江北的永红村,农场方老师也是永红人。当时,每年春耕、双夏、秋收、冬种都要在那儿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因此也就走熟了永红村的路。劳动之余,爱讲故事的方老师肚里没故事时,总要讲一些永红村的事来凑数。时隔二十多年,所听的故事已依稀淡忘了,倒是方老师那句“一根扁担两只篮,十户人家九户烂”的口头禅,我仍记忆犹新。

后来乔迁到双东坊,做了永红村的邻居,再回首记忆中的永红村,发觉永红村变得陌生了。

提篮小买,常常遇到永红人。这中间有的与我一样也是进场买菜,不过买者的口气大着呢:要大的好的;有的是卖菜的,不过菜不多,卖菜的都是老年人,却卖得很轻松,用他们的话讲,他们种菜是活动活动筋骨,种了又吃不完,卖了换一点看戏文的钱。我说起“篮烂”的民谣,年轻的永红人听不懂,年老的却说这是老皇历。个别心直口快的人还会凑近耳朵说悄悄话:我们村里的老年人都有“劳保”了。

农民拿“劳保”,这对脸朝黄土背朝天的泥腿子来说是想了多少年,盼了多少辈的心愿呀,而永红村在上个世纪90年代初就已经实现了村民的愿望。当时我惊闻这一消息,才知自己并不了解永红村。

过了一些日子,我到永红村采访,和当年的村支书(现永红村已成立党委)毛廉芳谈起广播站的发展方向时,他直爽地说:假若政策允许,我们合资办台如何?合资办台需要好几百万元呀,同去的站长告诉他。这位当家人哈哈一笑:钱,我们有。那神态着实让人明白,什么是财大气粗。

其实,真正能体现永红村财大的还是“老子终身有依靠,小子免费上学堂,房子家家都新造,票子人人不愁了,篮子从此不再挑(过去挑着篮子外出做生意)”的五子调和“吃粮不用挑,吃水不用吊(接通了自来水),烧饭不用草(用上了液化气),洗澡不用烧(安装了淋浴器),粪便不用倒(抽水马桶),通讯不用跑(装了电话)”的六字歌。

永红村变了,过去低矮、破旧的农舍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白墙红瓦的别墅房,这些房子紧挨着城区的高塘、双东坊等几个小区,像镶嵌在都市周围的花边。

有时,我们听闻类似华西村的农村巨变的报道,就会喷喷称赞,其实我们何必羡慕他人呢!永红村不是在我们的眼皮底下变化着吗?永红村只是甬江街道的一个点,也是宁波城北——江北区无数个村庄的一个点,而恰恰正是一点映衬了一个面,正如一滴水能见到太阳的光辉一样。

永红村一景

一直以为永红村我是熟悉的。我曾居住在这里,至少有五年的时间与永红人相伴为邻。有一次,我在双东坊菜场碰到近三十年没有谋面的小学同学王。他也住在双东坊,呵呵,我们还是邻居,但竟然相互不知。他说,他入赘到永红村当了上门女婿,现在的家就是拆迁征地补尝抽签来的。经他一说,我蓦然醒悟,原来自以为的熟悉仅仅是印象,如今,我又有了新的认识,于是欣然敲打键盘,写下前些年写的《今昔永红村》的续篇。

永红村地处市区,时下的说法称“城中村”,文学语言则称“都市里的村庄”。然而不管怎么说,因其地域优势,有的城里姑娘嫁到永红村,成了永红小伙子的老婆;也有城里的小伙子娶了永红姑娘为妻子,而姑娘不肯离开永红村,小伙子只能当上门女婿了。

永红村,东以北郊路为界,西至铁路萧甬线,南邻高塘四村,北濒姚江水脉,有屠家堰(含田洋漕)、柏树桥、范江岸三个自然村。这里原隶属江北区湾头乡,今属于甬江街道,是浙江省文明示范村,挂在村委会的金字招牌不少,有人说这些印证了它的名称——“永红”。据说,永红的名取于1967年,也许烙有历史的痕迹,也许蕴含传统的吉祥意义。但近半个世纪过去,村的概念一直在变,而永红人一直保留着“永红”两字。

1984年底,原3路公交车姚江终点站有一家馄饨小吃店,永红人准备将此投资成一家饭店,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他们的村名好,便取名“永红饭店”。20多年过去了,岁月似乎淡忘了永红人的记忆,淡忘了这一投资永红饭店的事儿。有记忆的村民,也说当年压根没想到创什么“第一”,而仅仅是想解决村里劳力的问题。再说馄饨小店的位置好,一边靠公交车终点站,对面是航船码头,南来北往的客人多。当时永红村已经办起了农机厂、软席厂、汽车修理厂等乡镇企业,来厂办事的客商也不少,开家饭店不可能方便往来于城乡的客人就餐吗?朴素的想法,朴素的做法,这与农民“开犁种粮不就养家糊口”的想法一样纯朴。然而这不经意的投资,却创下了宁波乡镇开发第三产业的记录——“永红饭店”是由村级经济投资的宁波市最早的乡村饭店。

用今天的眼光看当年的永红饭店,饭店只能称小店,楼上楼下一塌刮子只能摆十来张八仙桌凳。但别看饭店小,每天总是宾客盈门,真是“螺蛳壳里做道场”,生意好得不得了。据曾经当过饭店经理的刘鸿友回忆:“一年吃过用过工资发过,还给村里上缴近5万元的利润。”水涨船高,在饭店上班的永红人年薪超万元,是当时全村六家企业中工资最高的。这可难煞了村干部,原来村民们纷纷要求到永红饭店上班。但生意再好,也不能超员安排职工,否则“三个和尚没水吃”麻烦就大了。但想到饭店上班的呼声是那么高,永红村的土地被征用后,劳力确有多余;当时的宁波城北除了奔野大厦外又没像样的宾馆,小小的永红饭店被踏破门槛似的拥挤着;另外,土地征用费总不能分家到户吧,也得养“鸡”生“蛋”……种种原因,促使永红村决定:将已经设计、打桩建造的村办公楼改变功能,改成能产生效益的宾馆。

花园宾馆

1992年4月12日,是一个永红人值得记忆的日子,在永红饭店原地新建投资900万元的花园宾馆在鞭炮声中隆重开业了。一期花园宾馆有100间标准客房,是宁波市18家涉外饭店之一。翌年,花园宾馆就接待了江北区六届一次人民代表大会的代表们。此后的一年又一年,花园宾馆每年都承接区人代会的活动,是近几届宁波市人民代表大会的部分代表团住宿地和活动会场。江北区政协成立后,花园宾馆又成为每年江北政协会议的主会场。此外,江北区区委、区政府的重大会议都会选择在花园宾馆召开……为此,有人将花园宾馆称作江北区的“人民大会堂”。这期间,花园宾馆几经扩建,如今是营业额已达到1500万元的三星级宾馆,解决了近百永红人的就业问题。

在同一地方,在姚江岸畔,从永红饭店到花园宾馆的变迁,使我们看到了它的成长轨迹。然而,这难道仅仅是一家饭店的变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