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技我自己也没有想到,在绍兴之行中,居然意外地回了一次已经阔别五十五年的家乡。皈里塘村的唐弢故居从五年级起,我转学邻村拍墅方的培玉学校,对故乡的记忆逐渐清晰起来,因为我开始有了自己的童年。我想起了逝去的童年,想起了在威远炮台听体育老师讲过的故事,想起了随着乌篷船到处流浪、演爱国戏募钱的难忘的生活。从抵御侵略到友好往来,我们的民族已经站立起来了。......
2023-09-19
□江一羽
.如今宁波的桥路可了不得,抬腿即上大马路,不小心间就过了一座桥。即使这样依然跟不上每天售车三百辆的增长速度。你瞧,到处都在拓宽老路,开辟新路,架设跨江大桥,挖掘过街地道,并且已开始着手论证宁波这样的城市究竟是修地铁好呢还是建轻轨好?
倒回去几十年,可没这种好福气,不但像样的桥梁屈指可数,连像样的路也很少很少,人们出门通常总是肩挑步行,最最“奢侈”也不过是搭乘航船。航船走的是水路,说实话那时宁波水路倒还挺多。且不说海曙、江东的水网,就是今日江北岸通衢大道“人民路”,过去也是一条名为“泗洲河”的大河浜,它南至如今的新江桥边,向北经泗洲塘、倪家堰、压赛堰、洪家、团桥、骆驼桥直通镇海的澥浦。
看看地名就觉得挺有趣,不是桥就是堰,要不就是什么塘什么浦,一句话,全与水有着不解之缘。在宁波与水有缘之地甚多,今天且来讲一讲压赛堰、压赛渡和压赛桥,因为它们还与一个名人有点关联,这个名人就是船王包玉刚,而船实际上也是与水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
无论作为堰、渡、桥中的哪一种,从前“压赛”都不是十分有名,不仅市志里查不到,甚至《四明谈助》里也没有任何记载。“谈助”者茶余饭后的闲谈资料也,可见“压赛”一度连作即兴话题好像都不太够资格,然而上世纪九十年代,包玉刚兄弟姐妹却几度往访,这又为何?
压赛堰,如今大家都知道它是一个挺有名的村子,船王包玉刚成名前,它早已鼎鼎大名了。原因是其所在地有一个机场——东海舰队海军航空兵的军用机场,而且无论是二战时日本人修建它,还是解放后“人民机场人民修”,都有过不少故事。关于这些经历,已专门有人写了,因此本文想说的首先还是作为水利设施的“堰”、作为交通的“渡”、“桥”,和作为人缘的有关包家的一些故事。
宁波向来是鱼米之乡,无论养鱼捕鱼,无论插秧种田,水利都是命脉,因此塘碶、水闸、堰坝是随处可见的,压赛堰即是.其中之一。压赛堰是干什么用的呢?阻咸,蓄淡,泄洪。大家知道,1958年以前的姚江是敞开的,它衔接甬江直通东海,咸潮是可以直进直出畅行无阻的。畅行无阻倒是挺开放挺方便的,但它有一个致命缺点:淡水会白白淌走,咸水却会恣意肆虐。于是几乎所有的姚江支流的入江口都或修坝或筑堰,或者既修坝又筑堰。一句话,宝贵的淡水不能让它溜跑,苦涩的咸水不能让它害人,一旦暴雨造成内涝,还可以启闸泄排洪水,一举而三得。
至今压赛堰的堰址、坝址仍完好地保留着,它们在鼎丰冲压构件公司后面。只是它们的阻咸作用已完全消失了,原因是自1958年姚江大闸建成后,余姚江实际上已成了一个很大的淡水水库,支脉上的堰闸坝再不需要各自为政地去阻挡咸潮了。当然世上事总是有利有弊的,压赛村年近八十的翁老先生和陈老先生说,如今压赛村姚江边再也见不到红圈郎、毛草郎和大刀蟹等等螃蟹了,而且也再不见弹涂鱼的影踪,想用咸潮泥浆治皮肤病也再不可能,从前用咸江泥抹在疥疮上躺在江滩上晒太阳,抹两天晒两天保好!“不过话说回来,现在疥疮等皮肤病也早已绝迹了。”两位老先生补充说。
压赛鸟瞰
那么压赛渡又是怎么一回事?渡又渡往何处?原来压赛渡是渡往对江湾头的。宁波人都知道湾头是个半岛,只是如今的半岛比环城北路开通前,尤其比姚江大闸建成以前要小得多,半个世纪前的湾头半岛绕它转一圈可让你够呛的。大家又都知道湾头是宁波市的“菜园子”,湾头蔬菜赫赫有名。湾头生产的青菜萝卜往哪里销呢?第一,经北郊路销往海曙的鼓楼、西门口;第二,过李横渡销往庄桥;第三,过压赛渡销往江北岸,其中包括压赛堰、倪家堰等村集。物资交流总是双向或多边的,湾头所需的稻米、鱼肉、布匹则来自城区、压赛和庄桥等地。过去,全宁波市也没几辆汽车,一切运输除了肩挑背驮就是靠船装,所以当年的压赛渡是很红火很繁忙的。如今,无论青林渡、李碶渡、压赛渡都早已不存在了,渡船或别的农用船也早看不见了。不过压赛渡的渡口尚存,就在倪家堰的广天构件厂旁小弄堂底的姚江边上。住在渡口的朱师傅今年已有80岁了,他是水泥预制品厂退休职工,他说:“我们的宿舍楼就建在当年渡口凉亭的亭址上,三十年前这个渡还相当闹猛,环城北路修通后摆渡就再也用不着了。”
压赛村杨主任说,过去压赛堰村的桥有好几座,文昌阁边上就有一座大的,修铁路北站时拆掉了,如今村中心的这一座石桥也许是年代最久远的。我望着桥两旁的石驳岸和树影婆娑下的一泓碧水,依稀看到80年前在南来北往的航船中,常有几个少年在桥边的河埠头上岸下船,他们的名字叫包玉书、包玉刚、包玉星。他们是镇海庄市人,其父包兆龙是个非常精明的生意人。他们为什么常来压赛堰呢?因为这儿有他们的外婆家。有道是“少时外婆家,大时丈母家",外婆家可是孩子们永恒的精神天堂啊!陈家门头在压赛村可是大户人家,陈赛珍嫁给庄市钟包村的包兆龙绝对称得上门当户对。
压赛一角
有意思的是,包玉刚的大姐包爱菊在上世纪30年代又回嫁给压赛堰陈家的陈德全为妻,算是“亲上加亲”,只是当时的包玉刚已经到上海学生意去了。在庄市读书期间,包氏三兄弟可是隔三岔五“摇啊摇,摇到外婆桥”的。他们到姚江边捉招潮蟹,折野芦苇;他们上地头看车坝工推着绞盘哼着号子转圈,看着内河船如何过坝入江,看着下江船又如何升坝上河;他们有时还索性过渡去湾头逛逛,据说那里有一家使用机器来生产的纱厂很漂亮,很漂亮。
包玉刚的姐夫陈德全在上海做中药材生意,一年回宁波一两次,但小夫妻感情不错,他们于1940年添了一个儿子,取名陈圣蟾。然而天公见妒,孩子才三岁,包爱菊竟一病身亡,卒年27岁。三岁孩子没娘怎么行,开明的包兆龙、陈赛珍夫妇遂劝陈德全续弦。经媒人说合,1943年陈德全终于娶得庄桥金家大小姐金幼卿。婚礼在上海举行,礼前,新人上门拜见包兆龙、陈赛珍,两老认金幼卿为义女,算是把外孙陈圣蟾正式托付给了金幼卿。陈、金二人后来又添了两个儿子:陈圣琪、陈圣伦。
一家五口过得好好的,怎知道命运竟会如此捉弄人。1947年,陈德全把生意做到刚从日寇铁蹄下光复不久的台湾岛,业务刚有起色,不意国民党退守台湾,交通断绝,书信不通,从此咫尺天涯。陈德全在台湾急得六神无主,大陆这边金幼卿更急得走投无路。她回到故乡压赛堰,接着又投靠庄桥娘家。可怜识字识算的大家闺秀什么苦都吃上了,做保姆,做小生意,怎么能让孩子糊上口就怎么干。终于三个孩子都拉扯大了,一个个成家立业,结婚生子。1990年6月,羁留台湾43年,并已患上直肠癌的陈德全说死也要回大陆看看。几经转折,他终于在炎暑大热天的7月3日回到压赛堰陈家门头,一对满头白发的古稀老人几乎已认不出对方是谁了。回到妻子和孩子身边的陈先生,认为夙愿已了,死可瞑目,四个月后便撒手西去,终年75岁。
压赛老墙门
改革开放后,包氏兄弟姐妹多次来压赛堰寻梦,但本义上的外婆家早已没有人了。在“外婆桥”边上能探访到的,只有一个称作“阿宝嬷嬷”的孤寡老人,她现在年近一百岁,真名叫李春香。论辈分她是老外婆的妯娌,曾经在庄市钟包村当过包玉书包玉刚他们的保姆,包氏兄妹也尊称她为“外婆”。老人笑得合不拢嘴,她想不到有个外孙会成为世界船王。也许她根本不明白什么叫船王,她只是高兴激动,恍恍忽忽地想起了自己逝去的青春岁月。
我们当然无法断言船王包玉刚的航运海情结与,“摇啊摇,摇到外婆桥”有没有关联,与压赛堰、压赛渡有没有潜意识方面的联系,只是人们都说童年的记忆是永不磨灭的,它们会影响人的一生。我曾到压赛村的陈家祠堂去看过,这是一栋有一二百年历史的古建筑,石台门、马头墙,柱子粗可合抱,栋梁雕饰精美,戏台虽已拆掉,但藻井隐约尚存,看得出它有过非常豪华辉煌的昔日。我想象陈赛珍出嫁也许正是在这里举办开眉酒宴的,甚至也许还唱了大戏呢。泰珍者,压赛堰村一颗闪亮宝贵的珍珠也。包兆龙、陈赛珍真是好福气,几个子女都这么出挑,不仅经商有道事业有成,而且爱国爱乡造福桑梓。我们不必——列举包氏兄弟姐妹在北京、上海、杭州、宁波出资捐助的诸多项目,光在镇海出资500万港元修建的龙赛医院就足令他们俩含笑九泉。医院是救死扶伤的善心之地,医院冠以父母之名,可见子女对双亲评价是多么高!
压赛街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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