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药物的辅助治疗下,休整了几十天后,窝阔台病情大为好转。蒙古人认为山猫野鹿、豺狼虎豹是长生天豢养的牲畜,临狩猎前要组织一个盛大的祭山活动。为了保护窝阔台的人身安全,防止他一箭没有击毙的猎物,在求生欲望的驱使下,慌不择路,冲撞了大驾。镇海吩咐两排优秀的弓箭手时刻保护在窝阔台左右两侧,窝阔台一旦射中猎物,弓箭手们及时齐射,迅速把受伤的猎物置于死地。随后,窝阔台驾崩之事将昭告天下。......
2023-09-19
蒙古西征军从1236年二月出发,到灭亡匈牙利的1241年五月,五年多的时间,蒙军铁蹄穿越波兰、德意志、波希米亚、匈牙利,以雷霆万钧之势在格尼茨之战、卢布林之战、桑多米尔之战、克拉科夫之战、布列斯拉夫之战中,把享誉欧洲的条顿骑兵团和其他大军涤荡得片甲不留,还在赛育河、布达的战役中,致使匈牙利军全军覆没,将东自乌拉岭、西到波罗的海、北接北极海边、南迄地中海的广阔土地收入蒙古帝国的疆域中。
连连告捷的蒙古西征军在赛育河畔暂作休整,借此舒缓一下累日战争的疲惫。拔都对已被征服的匈牙利作为封地让给了其兄斡答儿,并设置了一名达鲁花赤(也就是地方军政长官),并以蒙古大汗的名义在此铸造了钱币。
大家猜测,蒙军下一个入侵的对象肯定是意大利或法兰西了,蒙军骑兵在整个东欧大陆上纵横驰骋,没有遭遇过激烈的反抗,使欧洲许多国君都陷入惊慌失措、惊恐万分之中。在他们眼里,蒙古人是上帝派来惩罚他们的魔鬼。一时谣言四起,他们口口相传,蒙军多如牛毛,队伍占有长达二十天的路程,宽达十五天的路程。每次出征时,后面跟着成群结队的野马,他们来自地狱,长相异于欧洲人。
匈牙利历史学家福马曾在《编年史》中描述过蒙古人入侵时的情景:
这些人个头不高,胸膛宽阔。他们的相貌十分怕人:脸部扁平,不长胡子;鼻子粗而且宽;两只眼睛很小,彼此离得很远。
他们的衣服既可防寒又可防潮,用双层毛皮缝制而成,毛朝外,故像鱼鳞一般。他们的头盔用铁或皮革制成。他们的武器是弯刀和弓箭,他们的箭上安着铁制或者骨制的镞,蒙古人的箭要比我们的箭长四指。他们的旗帜是黑色的,上面飘着几缕马鬃。
蒙古人骑马常常不用鞍子,他们的马匹个头小而结实,惯于长途跋涉,善于忍饥挨饿。这些马虽然不挂掌,但上山下山轻若野羊。连续奔波三天之后,只需休息片刻、饲料少许,也就足矣。
即使是蒙古士兵,对供给品也无甚苛求。他们似乎都经过严格的训练。他们不吃粮食,吃的是肉食,喝的是马奶和血。
蒙古人带着许多俘虏,人数最多的是武装起来的库蛮人。他们驱赶着库蛮人打头阵,如果发现有人敢不拼命冲杀,就把这些人杀死。蒙古人自己是不愿意首先投入战斗的。
几乎没有一条河能够阻挡住他们,不过要渡过大河,还得借助于吹满气的皮筏子或者苇草扎成的小筏子。
他们的行军帐篷用布料或者皮革缝制而成。蒙古大军虽然人数众多,但是他们的营地中却不曾有过怨言,也不曾有过纷争。他们每个人都能吃苦耐劳,英勇奋战。
英国历史学家马修·帕里斯修立也在他的历史著作中描绘过蒙古人:
蒙古人像成群的蝗虫扑向地面,他们彻底劫掠了欧洲东部;焚烧与屠杀使这里变成一片废墟。经过萨拉森人的国度后,他们铲平城市、伐光林木、推倒堡垒、拔掉蔓藤、捣毁公园、屠杀市民和农民。
如果他们偶尔饶恕了某些哀求者,还要强迫这些沦为最底层的奴隶站在队伍的前列,去同自己的邻邦作战。那些假装打仗或幻想逃跑的人,被蒙古人追回后统统杀掉;而为他们勇敢征战的人,却也得不到任何酬谢。可见,他们像对待牲口一样虐待俘虏。
他们野蛮残忍,与其说是人,不如说是鬼;他们酷爱喝血,撕吞狗肉人肉,身穿牛皮,手持铁盾;他们身材矮胖,体格健壮,不屈不挠,战无不胜;他们的背后毫无遮盖,胸前披挂铠甲;他们非常喜欢喝纯羊血,骑高大健壮的马;这些马吃树枝树叶;他们由于腿短,只有借助于三级阶梯才能骑上这些马。
他们没有人类的法律,不懂得任何安慰,比狮子熊罴还要凶猛;他们拥有牛皮船,一般10至12人一条;他们会游泳,又会驾船,因此,他们能无阻碍地渡过最宽、最急的河流;他们在没有血作饮料时,就喝浊水、泥水。他们配有单刃剑和匕首,是出色的弓箭手,当遇到敌人时,不论男女老幼、地位高低,一概不予饶恕。
他们除本族语言外,不懂得其他任何语言,而他们的语言也无人知道。因为时至今日,没有任何途径可接近他们,他们也未曾离开过自己的国家,所以,无法通过人类的普通交往,了解他们的习俗或人们。他们同妻子一起,带着羊群到处游牧;妻子们也像男人一样学习打仗。因此,他们闪电般地攻入基督教世界,烧杀抢掠,使每个人胆战心惊,无比恐惧。
这几段都是当时持笔者所见所闻的历史记载,具有较强的真实性,后文中说的“血作饮料”中的血应该是马血,并非人血。
1241年冬,拔都派老将速不台和蒙哥率两支军马渡过多瑙河,继续向西挺进,兵戈所到之处,无不所向披靡,降者如云。欧洲人特别是传教士闻听蒙军西进的消息时纷纷自杀,以逃避上帝的审判。
闻知蒙古西征军的铁蹄渐渐逼近的讯息时,神圣罗马帝国皇帝弗里德里希二世要求所有基督教诸侯为共同抵御蒙军而采取联合行动,罗马教皇格里戈利九世也着手召集各国组织十字军,一起对抗蒙军。此时,西欧各国仍然内讧不断,虽然举行过“组织起来对抗蒙古人的谈判”,但“却没有采取任何实际行动”。[1]
正当拔都率领西征军兵锋直指地中海诸国,西欧各国瑟瑟发抖之际,信使把窝阔台在昔宝赤城驾崩的噩耗传至蒙古西征军中。最高汗位的监护人脱列哥那在颁发的诏书中写道:
远在苍天之上深切关怀蒙古百姓生存之圣祖,已将其爱子、我至亲的丈夫、英勇无比的窝阔台汗招入他无数天兵之中,血管中奔流着圣祖高贵热血之全体人等听着,即刻返回哈拉和林,参加库里勒台选举大汗继承人——广阔无边之蒙古帝国新的主宰。
窝阔台是蒙古帝国的第二任大汗,在位十三年中,继承了成吉思汗的丰功伟业,为继续拓展蒙古帝国的疆域,巩固蒙古对北方草原和占领区域的统治,做出了卓越的贡献,被誉为“马上治天下的”第一人。然而,就是这样一位君主,1241年,却因酗酒而亡。
这一突发事件最大的受益者是欧洲人,尤其是匈牙利人。在蒙军铁蹄凛冽的攻击下,匈牙利全境都已沦陷,就在匈牙利人绝望地引颈待戮时,蒙古西征军突然撤走了。
1242年四月,与蒙军诸将讨论了班师东返的利害后,拔都果断下达了班师的命令,蒙军忽然潮水般消退得无影无踪。西欧人百思不得其解,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作为窝阔台的侄子和蒙古帝国中流砥柱般的贵族,拔都、合丹等人必须返回蒙古本土哈拉和林,参加忽里台大会,推举窝阔台汗的下一任继承者。
窝阔台的逝世可谓拯救了整个西欧,使其免遭了一场灭顶之灾。蒙古西征军临撤退时,拔都下令处死了全部俘虏和囚犯,只留下一个千疮百孔的东欧。大约有百分之二十到百分之四十的匈牙利人死于战乱之中。
历时五年的长子西征宣告结束。西欧各国躲过蒙军战火的肆虐,战后的波兰和匈牙利得以在废墟上重建家园。因为这次蒙军入侵,使得很多波兰贵族认识到分裂的危害性,高瞻远瞩的普舍美斯尔二世、瓦迪斯瓦夫·沃凯太克等为国家的统一奔走相告,终于在1320年结束了长达一百七十五年的分裂局面,为日后波兰黄金时代的亚盖隆王朝夯实了基础。
另外,侥幸逃过蒙军追杀的贝拉四世迅速带领残部收复了整个匈牙利王国(当时的匈牙利王国包括匈牙利与特兰西瓦尼亚;特兰西瓦尼亚也就是现在的罗马尼亚大半部),先用高价买来种子,分发给百姓,使境内尽快恢复农业生产,好让老百姓丰衣足食,不至于饿死。此举,他做得深入民心。另外,并积极投入国家重建(蒙军的入侵除了使许多建筑遭到严重的破坏外,还造成匈牙利近三分之一的人口损失),同时还在匈牙利边界上筑起一连串的碉堡,以备蒙军再次入侵。
当蒙军入侵匈牙利时,整个国家几乎没有一座石头筑成的堡垒,全都是土筑的工事。这些脆弱的防御系统,是导致匈牙利丧失抵抗力的一个重要因素。现在,贝拉四世在匈牙利国境东边修筑了一批牢不可破的防御工事,虽然这一批防御工事,后来并没有用在防备蒙军上,但却意外成为15至16世纪匈牙利人抵抗奥斯曼土耳其人入侵的一道牢固的防线。贝拉四世因此获得了“故乡重建者”的绰号,后来匈牙利人民还在英雄广场上为其竖起纪念像。
然而,饱受蒙军重创的斡罗斯各城邦却没有如此幸运,他们还要耐心等待二百四十年才重新获得独立,在这漫长的两个半世纪中,他们必须向拔都及其子孙的金帐汗国俯首称臣。其中,旧俄时代历史学者波克罗夫斯基在1920年出版的《俄国历史概要》中提及“罗斯围绕着莫斯科的统一,至少有一半是鞑靼人的功劳”。
随后,蒙古西征军全部开到高加索山北面,去平复钦察人的复叛。拔都则留守西方,最终在伏尔加河畔的萨莱城(今俄罗斯阿斯特拉罕附近)建立了统治欧洲二百四十年的金帐汗国。
【注释】
[1]普兰·迦儿宾行记 路布鲁克东方行记[M].余大钧,蔡志纯,译.呼和浩特:内蒙古大学出版社,2009: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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