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西征：拖雷家族带领蒙军发动第二次行动

2023-09-19 理论教育版权反馈

【摘要】：1235年，窝阔台召集诸王首次在蒙古帝国首都哈拉和林举行忽里台会议，决定发动蒙军第二次西征。第四军团是拖雷系军团，由拖雷长子蒙哥为主帅，拖雷第七子拔绰率军从之。拔都召开首次作战会议，研究部署作战方案。保加尔国首当其冲受到蒙军西征军的入侵。

1235年，窝阔台召集诸王首次在蒙古帝国首都哈拉和林举行忽里台会议，决定发动蒙军第二次西征。据说，窝阔台本想御驾亲征钦察草原，蒙哥以“有事可由子弟服其劳”为由进行劝阻，使他放弃了亲征的打算。

与蒙军第一次西征的目标定为中亚和西亚不同，蒙军第二次西征的目标则是伏尔加河以西的欧洲地区，也就是钦察、斡罗斯、孛烈儿（今波兰）和匈牙利（马札尔）等里海以北未服诸国。西征计划按照窝阔台提出的“长子出征人马众多，威势盛大”的建议，决定由诸王、万户、千户、百户、那颜及公主、驸马的长子统兵远征，这是历史上绝无仅有的一次全部由长子为帅的远征，故称“长子出征”，也称“拔都西征”。

“西征是黄金家族的荣光与梦想，是父汗当年设想的统一世界的伟大目标。父汗戎马一生怀抱征服世界的愿望而饮恨六盘山，朕即位后期待着这一天的来临。”在忽里台会议上，窝阔台说。“这次派遣长子出征的意见是察合台兄提出的，察合台曾说：增援速不台可令诸皇子的兄长出征。如果以长子出征，则兵多将广。兵多了就表现威力强大。那里的敌人多，敌国广；那里的国家百姓也厉害，据说愤怒的时候能用刀砍死自己，而武器也很锐利。依照察合台兄这样谨慎的话，所以派遣长子出征。”^[1]

西征的目标既定，窝阔台又审时度势，决定推举年仅二十七岁的拔都为西征大元帅，麾下西征军由四个军团组成，分别由四系诸王的长子统帅：

第一军团是术赤系的拔都军团，拔都自任主帅，其长兄斡儿答、五弟昔班和六弟唐兀惕率军从之。

第二军团是察合台系军团，由察合台的长孙不里为主帅，其叔贝达尔率军从之。不里就是随从成吉思汗征伐花剌子模时战死于八米俺的察合台的长子莫图根之子，故以长孙继父位。

第三军团是窝阔台系军团，由窝阔台的长子贵由为主帅，窝阔台汗第六子合丹、孙海都率军从之。

第四军团是拖雷系军团，由拖雷长子蒙哥为主帅，拖雷第七子拔绰率军从之。

根据战争的实际需要，窝阔台还任命老将速不台为副元帅，实际为前线总指挥，协助拔都主持全面军务。速不台就是成吉思汗帐前的“四狗”之一，英勇善战，屡建功勋。当时，速不台正和木华黎之子孛鲁一同经略中原，因其战功赫赫，实战经验丰富，又曾和哲别并肩在钦察草原地区与斡罗斯军队酣战多日，熟悉钦查草原的地理环境，故特意把他从中原召回，随拔都一起西征。

在蒙军西征大军中，除四个集团军外，成吉思汗的庶子阔列坚也参加了此次远征。阔列坚为亲王，自有其封地和军队，因为阔列坚自己统率一军，不隶属于上述四个集团军。

拔都作为一位年轻的宗王摇身变成蒙古西征军的最高统帅，内心的荣光和骄傲在滋生暗长的同时，肩负的西征重担迫使他忐忑难安。在接到统领蒙军西征的任命后，他一个人爬到不儿罕山，向长生天汲取战无不胜的力量。学着祖父成吉思汗当年的样子，他摘下帽子，把腰带挂在脖子上，五体投地，虔诚地跪拜上苍。他弓下身子，回忆起祖父和父辈在战场上所取得的无限辉煌，也乞求长生天赋予他所向披靡的力量，乞求祖父成吉思汗赐给他一个西征的壮举，乞求攻无不克的蒙军荡平即将开拔的西方世界。

虽然贵由也率军西征，但他心里充满着怨气。作为整个蒙古帝国的最有资格的继承人选，这次西征连胜任西征军最高统帅的资格都被剥夺了，只是一个职位无足轻重的随从而已。想到这里，他更是火气攻心，心想拔都有何德何能，其父术赤身上是否流淌着成吉思汗的血脉都难以定夺。论年纪，他比拔都大；论地位，他是堂堂蒙古帝国第二任大汗的长子，在黄金家族中的地位是举足轻重的。越想越来气，贵由经常一个人躲在帐内喝酒解闷，喝多了，用板子抽打看着不顺眼的士兵，在蒙古百姓中的口碑极差。

经过一年多的精心准备，蒙古西征军四大军团集中兵力十五万，相约来年即1236年，在伏尔加河下游草原全部集结完毕。秋天，正在中原攻略的速不台从中央兀鲁思整军出发，率领着自己的兵马前来与拔都在亦的勒河（今伏尔加河）中游的不里阿尔会合。拔都召开首次作战会议，研究部署作战方案。

在军事会议上，与会将领一致认为此次西征面临两大亟待排除的威胁，右边的保加尔国，左边的钦察部，应先兵分两路，进攻保加尔国和钦察部，扫除两翼的威胁，然后集中兵力进攻斡罗斯。于是决定，兵分两路，由速不台率不里军攻打保加尔国，蒙哥率第四军及贵由军攻打钦察部。

保加尔国创建于公元7世纪，位于里海以北、乌拉尔山以西的伏尔加河与卡马河滨交汇处。该国是斡罗斯东南的屏障，是蒙古西征军进攻斡罗斯的必经之地。保加尔国人中突厥人占据很大比例，另外还有部分芬兰人和马扎儿人，他们最终融于今天俄罗斯的楚瓦什人和鞑靼人之中而销声匿迹了。

保加尔国首当其冲受到蒙军西征军的入侵。1236年秋，速不台和其子兀良合台统领蒙古先锋军五万，率先向斡罗斯诸公国东面的保加尔国发动了攻伐。当时，保加尔国的兵力不足五万，与蒙军势均力敌。

这并不是他们首次交战，早在1223年五月，哲别和速不台率领的蒙军与钦察军、斡罗斯军在迦勒迦河大战中，击溃数倍于己的钦罗联军，震惊了欧洲。钦察草原的百姓议论纷纷，认为自己的罪恶招致了上帝的不满，上帝又派来一位类似“上帝之鞭”——匈奴人阿提拉式的人物来惩罚自己。

1236年冬，速不台率领蒙古西征军的先锋部队，渡过札马里河（今乌拉尔河），在亦的勒河畔（今伏尔加河）中游交战。与速不台大军对垒的是保加尔国国王卡布杜拉，及其盟友摩尔多瓦大公普加兹组成的联军。保加尔国联军在河边列阵，以逸待劳，做了充分的动员和准备，但在速不台指挥的蒙军面前，一触即溃，狼狈逃回城里。获胜之后，速不台指挥蒙军迅速将这座防守坚固的城市包围得密不透风，不给保加尔人留下任何喘息的机会，接着凛冽的攻伐风起云涌，面对蒙军虎狼般的攻势，保加尔人建立起来与城共存亡的钢铁意志在瞬间崩溃了。

经过四十五天连续的攻伐，蒙军平定了保加尔国全境，由于保加尔人没有接受速不台谕降的命令，城内数万居民惨遭杀戮，他们的财产被洗劫一空，这座美丽富饶的城市被付之一炬。

根据俄罗斯编年史记载，“蒙古人攻陷了这座伟大的城市（约有十万人口），并屠杀了包括修道士和婴儿在内的所有人。他们抢走很多东西，并一把火烧掉了这座城市，让这块土地变成了鬼蜮。”

1237年春夏之交，在速不台率军攻伐保加尔国时，蒙哥带领着西征军，正猛烈地征讨钦察人。居住在札牙黑、亦的勒两河之间至黑伯里山的钦察军首领忽鲁速蛮先派遣使者向蒙军纳款乞降，等蒙军抵达后，其子班都察归顺了蒙军。但钦察军的另一首领八赤蛮却拒不投降，而是率领部众长期出没于伏尔加河下游的密林深处，不时偷袭蒙军，并屡屡得手，劫持到蒙军军需辎重后立即逃窜。加上他居无定所，又经常转移住居，所以蒙军费劲九牛二虎之力，还是对其一无所获。

屡次受到八赤蛮的骚扰，蒙军决定派重兵予以围剿。蒙哥命令蒙军包围了八赤蛮藏身的一座森林，进去搜捕时，发现了一个当天早晨撤走营地的痕迹：破损的车辆和四周人畜的粪便。在这堆破烂中，他们搜索到一位生病的老妇女。经过审问才获悉，八赤蛮带军刚刚撤离此处，逃到海里一座海岛上去了，而且八赤蛮劫持来的牲口和财物也搬到该岛上去了。蒙哥立即带领蒙军追到海边，适逢落潮，水浅可渡。蒙哥见状大喜道：“这是上帝给我开的一条路！”

蒙军突袭了该岛，没有丝毫设防的八赤蛮在发觉前被俘，其部众在一个时辰内全部被灭。蒙军掠走他们的妻子儿女为奴，另外，还抢走很多贵重的战利品，然后蒙军班师。河水开始流动，当蒙军通过后，它再重新恢复，无人伤亡。

当被蒙军生擒的八赤蛮带到蒙哥面前，拒不下跪，说：“我也是一国之主，岂肯苟且求生？况且我也不是骆驼，为什么非要给你下跪？”

蒙哥见劝降不成，便让弟弟拔绰将他腰斩。蒙军把钦察人打败之后，有部分钦察人投降了蒙军，另外四千名左右钦察人在首领忽滩的带领下，向西逃往匈牙利。

至此，钦察东部，伏尔加河沿岸的各部族，全部平定。

【注释】

[1]杨讷.世界征服者——成吉思汗及其子孙［M］.北京：华夏出版社，1997：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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