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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中山如何当选临时总统?-《历史侦探:鸦片战争到辛亥革命》

【摘要】:读者诸君一定以为本侦探发神经,竟然提出这样的问题,孙中山先生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大总统吗?实情是,当时反对孙中山当临时大总统者大有人在,孙中山自己过去的革命同志章太炎就是其中之一。[1]章氏又于《民国报》发表宣言,认为孙中山乃“元老之才,不应屈之以任职事”[2]。那么谁可当大任?但结果临时国会仍然选上孙中山作为临时大总统,总理一切事务。这些舆论,当然也体现了当时英国媒体由衷地对孙中山人身安全的关心。

读者诸君一定以为本侦探发神经,竟然提出这样的问题,孙中山先生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大总统吗?实情是,当时反对孙中山当临时大总统者大有人在,孙中山自己过去的革命同志章太炎就是其中之一。章太炎倡言若举总统,“以功则黄兴,以才则宋教仁,以德则汪精卫”。[1]章氏又于《民国报》发表宣言,认为孙中山乃“元老之才,不应屈之以任职事”[2]。那么谁可当大任?章氏谓“品藻时贤:谓总理莫宜于宋教仁,邮传莫宜于汤寿潜,学部莫宜于蔡元培;其张謇任财政,伍廷芳任外交,则皆众所公推,不待论也。”[3]无形中把孙中山说得一无是处,什么也够不上。但结果临时国会仍然选上孙中山作为临时大总统,总理一切事务。为什么?

过去本侦探探索这个问题时曾指出,章太炎忽略了关键的一点,就是孙中山先生在中国人心目中的英雄形象。而这个英雄形象,是不能光用军功、才能、贤德来衡量的。现在本侦探进而探索了武昌起义后孙中山在伦敦活动的情况,则可以在这个问题上作补充。

补充之一:是英国高层同样是忽略了孙中山英雄形象这关键的一点。他们只看到袁世凯表面上的强大,而没看到活在中国广大革命党人心中那个孙中山的高大形象,以及由此而发挥的巨大力量。

这个英雄形象,源自孙中山在1896年10月的伦敦蒙难。披露他被清使馆绑架和拘禁的第一篇英文报道,称他为“知名华人”和“香港颇为知名的医生”。[4]这篇报道还提供有关1895年广州密谋的一些细节,并谓其最终目标乃“推翻满清(鞑虏)的皇朝”,其理由是:中国“在满清统治下国难日深,除非攘除清廷,否则难期国家自救”[5]。

在这之前,康德黎医生已经在一份提交英国中央新闻社的声明中,为爱徒说话:“我在香港与孙逸仙非常谙熟。他从1887年起即在当地的西医学院学医,并取得医生资格。他是个出色的学生。毕业后,他开始在距离香港约30英里的葡萄牙殖民地澳门行医。由于他在澳门执业有成,经友人介绍前往广州行医。其后我与他有一个月之久未曾谋面。等到在香港重逢时他说他已经与满清政府发生摩擦。”[6]这一声明在大多数伦敦报纸上,激起了有利的反响。这些报纸中“最大众化的”[7]、每日发行量高达241000份的《每日电讯报》[8],对孙中山最表赞扬。它评论道:“孙逸仙到达广州后,短期内——照康德黎医生的说法是1个月——他就开始造反;那些出色的、受过教育的东方人,从文明之区回到蛮荒的国家后,全都那样做。”[9]

图66.1 1896年10月幽禁孙中山的清朝驻伦敦公使馆旧照

如此这般,英国报章为孙中山所树立的形象,远远高大过他本人之期望。除了对他在接受西方教育方面取得的成绩,和对他试图运用这种西方教育成果来改变中国所表现出来的勇气,给予高度的评价之外,各报还把他描绘成一个富有魅力、值得彰显的正人君子。

记者们在他获释后第一次见到他时,全都对他产生良好的印象。一位记者写道:“他……一副文弱的相貌,然而他有一张格外令人喜欢的脸孔,他的双眼异常明亮。”[10]另一位记者评论道:“孙逸仙大概是黄种人中容貌最温文的,有着不难想象的那种孩童般的天真和温顺……他在获释后接受大家对他的祝贺时,他那双黑眼睛闪烁着愉快的光芒。”[11]而另一位记者则对这样文弱的人竟会卷入暴力之中,表示怀疑:“孙逸仙穿着优雅的、精心裁制的大衣和西服,戴着一顶显然是西方式样的黑色软呢帽子,他的这身打扮,让他看起来并不像清使馆所描绘的那种东方暴徒的样子。”[12]

当天稍后,孙中山两次会见记者,同样地给他们留下了良好的印象。第一次是在税氏酒肆,第二次是在康德黎家。

在税氏酒肆时,一位记者写道:“孙逸仙说话很慢,但英语说得非常漂亮。”[13]从孙中山写于1908至1910年的一些英文信件中[14],不难发现其文法存在着不少错误。故窃以为1896年的孙中山不会说出“非常漂亮的英语”[15];并因此而认为记者的这番说法,应当这样理解:当时实际上能够讲英语的华人少之又少,聚居在伦敦的华人大都是海员,也许会说几句洋泾浜英语。不过,英国公众不会去分辨记者的评论是否符合实际,他们也许马上就接受了他英语确实说得很漂亮的英雄形象。

然而比语言熟练这一问题更重要的是,英国新闻界似乎觉得孙中山能与他们充分沟通;他们反复强调他“英国式”的外表。下面是其中一位记者在康德黎家采访孙中山时的报道,记者劈头第一句就是:“门打开了,走进一位体格瘦小的年轻中国人,他面露愉快的微笑,穿着一套英国人穿的衣服。”[16]在当时多数英国人把一切英国事物视为文明,而把大部分中国事物视为野蛮的情况下[17],孙中山的英国式装扮,似乎对他十分有利。

看来文字还不足以对这位英国化的东方绅士,给予全面的公正评价,最少有四家报纸刊出他穿着英国服装的肖像。[18]肖像似乎还嫌不够,至少有两首关于他的歌谣出现在报纸上。[19]这两首歌谣之一的题目叫做“盎格鲁华人”。[20]英国报界对孙中山高度关注的程度,让不少国家元首也会感到羨慕。

英国报界之所以对孙中山如此深感兴趣,也许可以归之于几个因素。其一,英国人显然为自己居然对地球的另一端产生“文明的”影响而感到自豪,就算只是体现在孤零零的一个东方人身上也毫不在意。其二,孙中山声称自己出生在香港,因而是一个英国公民[21],而引起英国人们那种“我是一个罗马公民”[22]的情感投射。孙中山在被囚期间曾受过拷问[23],或者至少曾被戴上镣铐的传闻[24],更加深了这种感情。其三,正如一家报纸所指出,“在英国的土地上”进行绑架,“简直荒唐悖理,我们实在难以相信会有这种事情发生了”。[25]更糟的是,这档事竟然就在光天化日之下发生在大英帝国的首都、伦敦市的市中心:

喂,不骗你,真是厚脸皮;

伦敦大街上,

有人走来走去,鬼鬼祟祟。[26]

上述种种,可以视作盎格鲁·撒克逊民族主义的表现,而孙中山则正从中间接获益。

这些舆论,当然也体现了当时英国媒体由衷地对孙中山人身安全的关心。“也许孙逸仙不是英国公民”,一家报纸写道:“然而……他是人类的一分子。在英国,任何一个人,即使是一个中国人,也有某些不可剥夺的权利。”[27]另一家报纸更对这些权利详细地阐述:“……除符合引渡法者以外,每个踏上英国土地的外国人,只要在留英期间履行访客对英王应尽的效忠,就被赋予英国臣民所享有的不受逮捕和监禁的自由。”[28]上面所引打油诗首段的下半节是:

究竟这个家伙是

黄脸的中国流氓,

还是头戴皇冠的大人物。[29]

沙士勃雷侯爵要求公使馆释放孙中山,这一要求很快就获得回应。有关报道同样地反映出盎格鲁·撒克逊民族主义的侧面,而孙中山又同样地间接受惠。率先披露绑架消息的《地球报》,在其社论中评论道:“沙士勃雷侯爵迅雷不及掩耳般解救了孙逸仙,将获得整个大英帝国最热烈的赞扬……与首相之迅速行动同样值得称许的,是负责递交有关照会的人员所表现出来的、不把满清公使馆放在眼内的高姿态。递送照会的任务由一名外交部官员执行,而仅仅由一名警探随同前往已足矣。这道照会所表达出来的、必须凛遵的风范,可由彼方迅速遵照执行而得知。”[30]的确,几乎所有伦敦的报纸,都把沙士勃雷的照会说成是“最后通牒式的”。而绝大多数的报章对他的行动之果断表示庆贺。[31]而前面已部分引述过的打油诗,其作者——霍普金斯——所采用的标题,正是极尽嘲笑能事之“霍普金斯为不信上帝的中国人挺身而战”。该打油诗的其余部分是这样的:

耻辱啊,真是耻辱,

这种偷偷摸摸的勾当,

该死的清大人最好别乱开腔,

他以为自己非常聪明,

但当沙侯眉头一皱,

清大人就不得不与他的猎物分手。

我的希望是,

孙逸仙在他的案子了结之前,

会因为别人的胡搅蛮缠而获得应有的补偿。

如果他要试试讨回公道,

不管他能不能得胜,

他都会有霍普金斯和全体英国人民

坚决地当他的后盾。

——霍普金斯[32]

今天,人们也许并不认同这种维多利亚晚期的沙文主义心态,但是孙中山却被深深地打动了。一家报章写道:“他〔孙中山〕用了差不多两个星期的时间,叹服清使馆逮捕行动之迅捷快速:因为,由于英国人偏爱法律程序而不免迟迟不能逮捕应该逮捕的人。但是我们毫不怀疑,清吏的迅速行动,所赢得的只是他非出自真心的佩服,而英国人的果断,正是目前他日夜赞美的主题。”[33]

某些英国报纸的批评,甚至极具挑战性。最有影响力的报纸《泰晤士报》,形容清公使的行动为“荒唐”[34],并谴责清公使“自认为拥有一种任何文明国家都不会认同的权利”[35]。至于要求清廷把公使召回[36],或者至少公开道歉[37]和赔偿[38]的呼声,更是甚嚣尘上。《地球报》也这样评论说:“没有一个文明大国会提出在别国逮捕政治犯的要求,更不必说设法偷偷摸摸地进行了。”[39]另一家报章评论道:“客寓伦敦的清朝官吏,行为尚且如此,北京宦海不问可知。”[40]这些对清朝政府的系统性的攻击,同样是孙中山梦寐以求而不可得者,而且当然比他过去所发起过的任何攻击都有效得多。而就目前本章探讨的孙中山英雄形象的树立而言,这些伦敦报章对清朝政权所发起的攻击,至少有助于引起人们对“腼腆的孙逸仙”[41]的同情。因为这类攻击所造成的假象是:清使馆之所以拘禁孙中山,是因为他已经被英国的文明所教化,并且反过来试图“文明地教化”他自己的政府。

总之,由于清使馆幽禁孙中山的丑闻闹得沸沸扬扬,以致平常即便是不读报纸的人,也会看一看报纸。丑闻“在沉闷的季节里,为成千上万的读者提供了娱乐”[42],强有力地提高了孙中山的英雄形象。若这个英雄形象停留在英国本土,对于17年后在中国举行的临时大总统选举,可能影响不大。但是,孙中山的英雄形象透过路透社的电讯,立刻传向世界各地。美国的《纽约时报》[43];澳大利亚的《时代报》[44]、《布里斯班信使报》[45]、《悉尼先驱晨报》[46],香港的《德臣西报》[47]、《每日快报》[48],上海的《万国公报》[49]、《时务报》[50],新加坡的《海峡时报》[51]、《叻报》[52],日本的《神户又新日报》[53]、《大阪朝日新闻》[54]、《国家学会杂志》[55],以及其他许多报刊都报道了孙中山伦敦蒙难的消息。还有伦敦那些专门销往海外市场的报纸,如《伦敦与中国快报》[56]和《海外邮报》[57],虽然送到读者手中稍迟一些,但所登报道却比路透社的电讯详细得多。当然还有许多大机构和个人都会从伦敦直接订阅《泰晤士报》。[58]这些报纸送到海外之后,不仅在当地社团中传阅,而且被当地报纸大量转载[59]或翻译。[60]一家日本报纸还综合所有相关消息,写了一篇长篇特稿。这篇特稿又被译成中文,分上、下两部分在上海发表。[61]章太炎在上海阅后,说:“(吾)心甚壮之。”[62]结果章太炎后来有一段时间在东京以《民报》编辑的身份成为孙逸仙的左右手。[63]

至于秦力山,则曾说过广州起义失败后“吾人意中之孙文,不过广州湾之一海贼也”[64]。但是,当他读过汉语节译的《伦敦蒙难记》草稿后,就为之作序曰:

孙君乃于吾国腐败尚未暴露之甲午乙未之前,不惜其头颅性命,而虎啸于东南重立之都会广州府,在当时莫不以为狂,而今思之,举国熙熙皞皞,醉生梦死,彼独以一人图祖国之光复,担人种之竞争,且欲发现人权公理于东洋专制世界,得非天诱其衷、天锡之勇者乎?[65]

用笔名黄中黄来节译《伦敦蒙难记》的章士钊也在自序中说:

孙逸仙者,近今谈革命者之初祖,实行革命者之北辰,此有耳目者所同认。[66]

湖北志士张难先也回忆当时的情况说:“热烈之志士时时有一中山先生印象,盘旋牢结于脑海,几欲破浪走海外以从之,不能得,则如醉如痴,甚至发狂,此实当日普遍之情形。”[67]当然,秦力山、章士钊、张难先等说上述这些话的时候,已是1900年庚子之役以后的事情,当时中国知识界已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有大批知识青年到海外尤其是日本留学,一到了国外,见识就不一样。回到国内,比较之下,愤懑之情激增。再于国内广大知识青年谈感受,就难免出现张难先所描述的那种对孙中山如醉如痴的情绪。因为孙中山革命的号召,已得到广大知识青年的普遍共鸣。

若说伦敦蒙难为所营造的英雄形象是可遇不可求的客观因素,孙中山的个人魅力也不容忽视。程家柽(1874—1914)与吴稚晖(1865—1953)在认识孙中山之前,都认为孙中山是个不识字的“绿林好汉”,见面后程家柽说孙中山“气度温和端正得很,我生平未见第二人”,吴稚晖则“惊骇他的好学”。[68]秦力山也说孙中山乃“吾东洋人最好标榜”[69];章士钊更说:“有孙逸仙,而中国始可为。”[70]

“有孙逸仙,而中国始可为”?此话非同小可。

英国政府只看到袁世凯表面上的强大,而没看到活在中国广大革命党人心中那个孙中山高大的英雄形象,以及由此而发挥的巨大力量。

本侦探要补充之二是:1911年年底的孙中山,在所有革命党人当中,只有他一个人提供了一套自成系统的革命理论:三民主义。

本侦探还希望作第三个补充,就是孙中山在1911年12月竞选临时大总统这个关键时刻,回国后正如前述的,对革命党人说:

予…向英政府要求三事:一、止绝清廷一切借款;二、制止日本援助清廷;三、取消各处英属政府之放逐令,以便予取道回国。三事皆得英政府允许。[71]

图66.2 临时大总统孙中山

如此,则革命党人肯定刮目相看。当时的革命党人当中,谁有这个本事?若他又私下口头对革命党人说,在伦敦时四国银行团的主干曾经对他说过:“银行团借款与中国,只有与新政府交涉耳。然必君回中国成立正式政府之后乃能开议也。”[72]这无形在说,如果由孙中山来成立正式政府,借款便有商量。当时军需正急,各省代表能不投孙一票?总统之席,非孙莫属矣。

基于上述种种原因,孙中山果然被各省代表选为国民政府临时大总统,并于1912年1月1日在南京就职。这让章太炎、朱尔典和英国政府都大跌眼镜。

[1]胡汉民:《胡汉民自传》,收入《“中华民国”开国五十年文献:开国规模》(台北:正中书局,1967),页46。

[2]章太炎:《宣言之四》,《民国报》(1911年12月1日),收入汤志钧编:《章太炎政论集》(北京:中华书局,1977),卷2,页527。

[3]章太炎:《宣言之九》,《民国报》(1911年12月1日),收入汤志钧编:《章太炎政论集》,卷2,页529。

[4]Globe,23 October 1896,p.5,col.2,reprinting a report in the Special Edition of the previous day.

[5]Globe,23 October 1896,p.5,col.2,reprinting a report in the Special Edition of the previous day.

[6]Evening Standard,23 October 1896,p.5 col.2.

[7]Sell's Dictionary of the World's Press(London,1897),p.351.

[8]Sell's Dictionary of the World's Press,p.351.

[9]Daily Telegraph,24 October 1896,p.6 col.6.孙中山于1893年春从澳门到广州行医,而他的密谋是在1895年10月泄漏的。在这期间他定期赴香港,所以康德黎医生有1个月没见到他。但报纸可能误解了康德黎医生的话,以为他说是孙逸仙在广州开始行医1个月之后,就开始策划反对清朝政府的密谋。

[10]Morning Leader,24 October 1896,p.7,col.2.

[11]Westminster Gazette,24 October 1896,p.5,col.1.

[12]Daily Telegraph,24 October 1896,p.5,col.4.

[13]Daily Mail,24 October 1896,p.5,col.4.

[14]这些信件有些可在斯坦福大学胡佛研究所的布思文件中找到(见Boothe Papers)。另一些在伦敦的大英图书馆(见BL ADD 39168/138-141)。

[15]Daily Mail,24 October 1896,p.5,col.4.

[16]Daily News,24 October 1896,p.5,col.3.

[17]See,for example,Daily Telegraph,24 October 1896,p.6,col.6.

[18]Daily Graphic,24 October 1896,p.13;Graphic,31 October 1896;Black and White,31 October 1896,p.550;Illustrated London News,31 October 1896,p.556.

[19]Daily Chronicle,24 October 1896,p.5,col.6;Sun,24 October 1896,p.3,col.2.

[20]Daily Chronicle,24 October 1896,p.5,col.6.

[21]Sun Yatsen to James Cantlie,19 October 1896,FO17/1718,pp.22-23.

[22]Sun,23 October 1896,p.2,col.2

[23]Daily Graphic,24 October 1896,p.13,col.3.

[24]Overland Mail,30 October 1896,p.45,col.2.

[25]Evening News,23 October 1896,p.2,col.4.

[26]Sun,24 October 1896,p.3,col.2

[27]Sun,23 October 1896,p.2 col.3.

[28]Standard,24 October 1896,newspaper clipping,FO17/1718,p.84.

[29]Sun,24 October 1896,p.3,col.2.

[30]Globe,24 October 1896,p.4,cols.2-3.

[31]See,for example,Black&White,31 October 1896,p.550,col.2;Daily Chronicle,24 October 1896,p.4 col.6;Daily News,24 October 1896,p.5 col.3;Daily Mail,24 October 1896,p.4 col.4;Daily Telegraph,24 October 1896,p.6 col.6;Echo,24 October 1896,p.2 col.2;Morning Advertiser,24 October 1896,p.4 cols.4-5;Morning Leader,24 October 1896,p.6 col.3;Morning Post,24 October 1896,p.4 cols.5-6;Pall Mall Gazette,24 October 1896,p.2 col.2;Speaker,31 October 1896,p.452,col.1;Times,24 October 1896,p.9 cols.2-3.

[32]Sun,24 October 1896,p.3 col.2

[33]Evening News,24 October 1896,p.2 col.2.

[34]Times,24 October 1896,p.9 col.2.

[35]Times,24 October 1896,p.9 col.2.

[36]Daily Chonicle,24 October 1896,p.4 col.6.

[37]Pall Mall Gazette,24 October 1896,p.2 col.2.

[38]Daily Chronicle,24 October 1896,p.4 col.6.

[39]Globe,24 October 1896,p.4 cols.2-3.

[40]Evening News,24 October 1896,p.2 cols.2-3.

[41]Sun,24 October 1896,p.1 col.4.

[42]Evening News,24 October 1896,p.2 col.2.

[43]New York Times(New York),23 October 1896,p.5 col.1;24 October 1896,p.5 cols.1-2.

[44]Age(Melbourne),24 October 1896,p.7 col.5;26 October 1896,p.5 col.4.

[45]Brisbane Courier(Brisbane),24 October 1896,p.5 col.3;26 October 1896,p.6 col.2.

[46]Sydney Morning Herald(Sydney),24 October 1896,p.9 col.4;26 October 1896,p.5 col.3;28 October 1896,p.6 col.7.

[47]China Mail(Hong Kong),26 October 1896,p.3 col.5.and p.2 cols.6-7;31 October 1896,p.3 col.2.Iam grateful to Mr Kung Chi Keung(Gong Zhiqiang)for sending me negatives of these columns initially;and to Mr A.I.Diamond of the Public Record Office in Hong Kong,and Mr Malcolm Quinn and Mr Sze King Keung(Shi Jingqiang)of the University of Hong Kong,for helping me acquire a m icrofilm copy of the China Mail for the months October-Dec 1896,when I passed through Hong Kong in May 1984.

[48]Hong Kong Daily Press,26 November 1896,as mentioned in Lam Man-sum,“Hong Kong and China's Reform and Revolutionary Movements:An analytical study of the reports of four Hong Kong English newspapers,1895-1912”(M.Phil.Thesis,University of Hong Kong,1984),p.156.

[49]上海《万国公报》1896年11月,第8辑,第94号,页31上。

[50]上海《时务报》1896年11月5日,第10期,页20下。

[51]Straits Times(Singapore),24 October 1896.

[52]《叻报》1896年10月27日。

[53]《神户又新日报》1896年11月1日。

[54]《大阪朝日新闻》1896年11月1日。

[55]《国家学会杂志》1897年2月15日,第2卷,第120期,页182—193;1897年4月14日,第2卷,第122期,第页73—387。

[56]《伦敦与中国快报》(London and China Express,周刊),1896年10月23日,页896第2栏到页897第2栏;又1896年10月30日,页916第1栏到页919第1栏。

[57]Overland Mail,23 October 1896,p.19 col.1;30 October 1896,p.44 col.2-p.46 col.2.

[58]Times,23 October 1896,p.3 col.6;24 October 1896,p.6 cols.1-3 and p.9 cols.1-3;26 October 1896,p.8 col.4;30 October 1896,p.6 col.6.

[59]See,for example,the China Mail(Hong Kong),26 November 1896,p.5 cols.4-6;27 November 1896,p.5 col.3;1 Dec 1896,p.5 col.5;2 Dec 1896,p.3 cols.5-6;24 Dec 1896,p.3 col.2.

[60]例如见上海《时务报》1896年12月15日,第14卷,页13a—14b;1896年12月25日,第15卷,页12a—13b;1897年1月13日,第17卷,页15a—16a;又1897年3月3日,第19卷,页14a—15a。

[61]上海《时务报》,1897年3月23日,第21卷,页22b—24b;1897年5月22日,第27卷,页23b—25a。日本报纸指的是《国家学会杂志》,没有日期。

[62]汤志钧编:《章太炎年谱长编》(北京:中华书局,1979),上册,页39。

[63]汤志钧编:《章太炎年谱长编》,上册,页223。

[64]秦力山为《孙逸仙》序,转载于中国史学会主编:《中国近代史资料丛刊——辛亥革命》,册1,页21。

[65]秦力山为《孙逸仙》序,转载于中国史学会主编:《中国近代史资料丛刊——辛亥革命》,册1,页91。

[66]黄中黄为《孙逸仙》自序,转载于中国史学会主编:《中国近代史资料丛刊——辛亥革命》,册1,页90。

[67]张难先:《湖北革命知之录》(上海:商务印书馆,1946),页103。

[68]两例均见吴稚晖:《我亦一讲中山先生》,《总理行谊》(讲稿),1939年,页2—3,转录于尚明轩等编:《孙中山生平事业追忆录》(北京:人民出版社,1986),页699—701。

[69]秦力山:《为黄中黄译孙逸仙伦敦蒙难序》,转载于中国史学会主编:《中国近代史资料丛刊——辛亥革命》,册1,页91。

[70]黄中黄(章士钊):《自序》,《黄中黄译孙逸仙》,转载于中国史学会主编:《中国近代史资料丛刊——辛亥革命》,册1,页91。

[71]孙中山:《建国方略:孙文学说,第八章:有志竟成》,《国父全集》,册1,页421;《孙中山全集》,卷6,页245—246。

[72]孙中山:《建国方略:孙文学说,第八章:有志竟成》,《国父全集》,册1,页421;《孙中山全集》,卷6,页245—2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