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探索1895年的所谓乙未广州起义密谋如何泄露,难度绝对不亚于本书所处理的其他案件。乙未广州起义铁定1895年10月26日重阳节举行。的第四十七章,已有所及。现在更是加倍坚决拒绝参与起义。当务之急是查明为何在广州方面,10月26日风声已经走漏。此节留待本书之中题为“乙未广州起义谁出卖革命”的第五十九章解决,因为下一步必须鉴定香港政府那份事后聪明的报告可靠到什么程度。......
2023-09-18
乙未广州起义,未举先败,当时深深地困扰着孙中山等革命党人的问题是:决死队并没有在1895年10月26日清晨如期抵穗,因此不会引起官府的怀疑,但是后来官府竟然开始大肆搜捕革命党人,[1]其中必定是有内奸告密。内奸是谁?中文史料说是一名生员,是华夏文明孕育出来的精英。若如此,则与本书的主旋律“文明交战”非常贴题,非彻查不可。这位儒士的名字叫朱淇。
广州起义失败后,朱淇与区凤墀同船逃往香港。区凤墀回忆说:“此后港中同志仅有朱淇一人,与余昕夕过从。”继而“望后数日,朱淇手持一信来告余曰:‘此胞兄自省寄来之家书也,其内容当为先生陈之’”:
事缘家兄甤生(本侦探按:正确的名字是瓞生,由于革命党人把朱淇的胞兄朱湘恨之彻骨,故在刊刻此信时改为猪娘生的甤生)向办清平局事务,局内有勇目某,素日遇事生风,不安本分。此次清官能知革命起事,皆由该勇目禀报者。家兄知我名列党籍,举家彷徨,将有封产业拘亲属之恐慌。故家兄穷思极想,设法解救,不得已伪托我名,致该勇目一信,系将革命军举动机关部住址开出,着密禀缉捕局委员者。随请其到家,许以厚谢,嘱将此信补呈到官,并须禀称若无朱淇此信通知在先,则大局不堪设想。朱淇虽属党人,不啻自行检举,亦可以将功赎罪等语。该勇目因贪重贿,一一照行,而李家焯经一时被其瞒过,已将我名从党册剔除,且令我即日回省,不致令人疑及在逃。是为至要。
上文是区凤墀1912年10月致《中国日报》的长信中所引述朱淇呈他的一函。本侦探把区凤墀的信归纳为一句话:朱淇告密是事后之举,事前朱淇没有泄露任何秘密。
是耶非耶?
朱淇继而对区凤墀说:“此计不过家兄为性命起见,于同志绝无妨害。问心本无不安,但恐他日孙君等徒,听一方面之词,直以此信为实有之事,则剖心明志,亦不能邀见谅于吾党矣。奈何奈何!”[2]
区凤墀凭什么相信朱淇一面之词?首先,“有朱淇号箓荪者,本清诸生,后慕义加入兴中会,颇为努力,乃得参预机会”[3]。朱淇与区凤墀同是读书人,有中国传统读书人那种“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追求,而且当时朱淇还未当官,未被官场那种贪污所腐蚀,故赢得区凤墀等人的信任。他同时可能对西学也感兴趣,是希望中国尽快现代化的人,故在某程度上与区凤墀志同道合。
但朱淇之言可信度有多高?后来当上中国国民党党史史料编纂委员会编纂的邓慕韩,致力于调查、搜集及鉴定有关孙中山的资料。据他调查所得,朱淇之兄“湘,号瓞生,清举人,主持西关清平局事,岁入以万计。自初九举义不成,朱湘恐为其弟淇株连,乃迫弟淇将党中秘密说出,使局勇代为自首于省河缉捕统带李家焯处,不特其本人功名富贵可保,并可使淇将功赎罪”。[4]
邓慕韩的这个结论再一次挑起时间先后的争论:朱淇说是他逃到香港之后,乃兄才代他告密。果真如此,陆皓东等人之死,就与他无关。邓慕韩的结论是,朱湘在1895年10月27日迫朱淇招供,朱淇从实招来,结果官府马上采取行动,导致陆皓东及其他革命党人在当天早上就被抓,几天后被杀害。
窃以为朱淇自辩之言,破绽百出:
第一,朱淇说“此次清官能知革命起事,皆由该勇目禀报者”[5],该勇目是谁?有何通天本领,侦知革命党人秘密?稍有头脑之人,都不会相信这种模糊之词!
第二,1895年10月27日星期天早上,两广总督谭钟麟开始逮捕革命党人之后,区凤墀在午刻“惊闻之下,即离寓所,偕尹婿文楷雇艇渡河,奔投博济医局”躲藏。[6]翌日,即1895年10月28日星期一:“忽见朱淇携同一幼子踉跄而来,备述昨日在城内机关部逃出情形,并谓在急遽中,仅将自撰讨满檄文底稿焚毁,其余党人名册无暇顾及,想此时已入清官手中,则彼此大不了等语。”[7]讨满檄文确实是出自朱淇之手,党人名册则不会在其手中,因为他只是一名普通兴中会会员,不属于起义的核心领导。而且孙文等已经把党人名册,用防水物质包裹后,“投入诸井中”[8],以备后用,朱淇何来名册?
第三,朱淇与区凤墀谈次,知区氏“有香港之行,甚为许可,匆匆别去”[9]。这就奇怪极了!若朱淇真的害怕官府逮捕,而携带幼子跑到博济医院避难,现在再跑出去,不是自投罗网?但是,若朱淇早已将党中秘密说出,并已“将功赎罪”[10],他就不必害怕,所以他有恃无恐地回家去了。如此说,朱淇之跑到博济医院并非为了避难。
第四,若朱淇不是为了避难,那么他跑博济医院的动机是什么?他做贼心虚!在1895年10月27日向乃兄供出革命党人的名字、机关地点等情报后,继而得悉陆皓东等人随即马上被捕,于是怕得发抖:不是害怕官府逮他,而是害怕告密信终于会被革命党人侦知,进而恐惧革命党人报复。须知郑士良是三合会中人,秘密会社对于暗杀等等是家常便饭。区凤墀就曾以“椎埋”——杀人埋尸——之词来形容他们。[11]朱淇愈想愈是发抖,于是在翌日,即1895年10月28日,就跑到博济医院。他能估计到,可以逃脱的革命党人,必然跑到博济医院避难。于是他携带幼子,装成逃难的样子跑博济医院,果然皇天不负有心人,遇到区凤墀,于是给了他机会,推说党人名册落入官府手中,官兵按图索骥,结果逮捕了陆皓东等人;奢望由此遮盖他告密的劣行。
第五,朱淇得悉区凤墀当晚会乘船往香港,以及博济医院院长会护送他上船等情之后,为何当时不留在博济医院以便当晚与区凤墀结伴同行?不!与逃亡的区凤墀结伴同行,无异于向官府宣布他重新效忠革命党!
第六,区凤墀于1895年10月29日抵达香港,“行装甫卸,即探访老友王君煜初于道济会堂,瞥见座中有朱淇父子先在,因知其昨夜同船来港者”[12]。事情就更明白了,尽管朱淇与区凤墀同船前往香港,在船上也不敢“认亲”。待到达香港后,也是带着幼子径自单独前往道济会堂拜见该堂主牧王煜初。
图59.1 区凤墀(前排左一)逃出生天后在香港道济会堂当长老
第七,朱淇跑到香港的目的是什么?若是避难,怎能把家眷留在广州?所以很明显,他不是避难。他携带幼子只是装出一副逃难的可怜相而已。他能估计到:若成功地逃到香港的革命党人,必定跑到道济会堂,可能他希望见到孙文、陈少白、郑士良等骨干,以便再一次推卸责任,可惜他仍然只见到区凤墀!
第八,若朱淇果然见到孙文等人,他的焚毁党员名册等天方夜谭,恐怕更足以证明他在胡扯!他的党员名册来自何方!所以,在这种情况下他很可能什么也不说,光是装出一副携带幼子逃难的可怜样,以求取信于人。但此举明显地失败了,因为后来孙文、陈少白等仍严斥朱淇出卖革命。[13]
第九,看来朱淇无可奈何之余,在孙文等人离开香港以后,就让乃兄写了上述那份函,希望尽最后努力说服区凤墀。区凤墀是老于世故之人,读了那份函,相信不?有一条线索可以追寻:区凤墀迟不说、早不说,等到辛亥革命成功后,发觉革命党人对朱淇仍然恨之入骨之际,才替朱淇说句好话。虔诚的基督徒,敌人也宽恕,更何况只是被乃兄逼着招供的人?结果区凤墀宽大为怀,就写了那封为朱淇求情的信,但以他的威望,仍然无法说服革命党人。
第十,1895年年底,朱淇灰溜溜地离开香港,深知回到广州生活也不安全:孙文、陈少白、郑士良等皆广府人;若卷土重来,也会利用广州作为基地进行革命。若此,则他们必然会首先消灭他,以策安全。于是他逃到老远的北京,跑到天子脚下寻求庇护,办他的《北京日报》。[14]
出卖革命、出卖朋友的人,无论如何绞尽脑汁诡辩,也无法取得时人信任,更难逃历史学家口诛笔伐!
朱淇的告密,有什么影响?“先是,香港总督以有人在港招募队伍入粤。恐于英国商务不利,而议政局绅韦玉以广东闱姓赌博获有彩金,亦恐事发,大受损失,均将所闻电知粤督谭钟麟,请其戒备,钟麟以未有主名,无从核办。李家焯亦以得诸道路所传孙文举义之事,因职责所关,入禀钟麟。钟麟以现在承平,未必有人敢在省垣重地谋乱,又素性惧外,孙文为教会中人,万一错误,交涉随之,反为所噬,着李家焯不可鲁莽从事。故家焯于初九前,只派人跟查国父行动,不敢逮捕。”[15]
就是说,韦玉的告密电并不足以促使谭钟麟对孙中山等人采取行动;孙中山及乙未广州起义的命运仍悬于一线。但朱湘代朱淇所写的告密信改变了这一切:“至初十日,〔李家焯〕得朱淇将党中秘密自首,遂即禀报粤督,粤督既得确切事实,即派家焯会同千总邓惠良,往双门底王家巷农学会,及咸虾栏张公馆二处,逮捕陆皓东等五人。”[16]
冯自由也说:“谭督于初十日闻报,极形恐慌,急调长洲之营勇一千五百人回省防卫;并令李家焯率兵至王家祠、咸虾栏等处搜获党人陆皓东、程耀臣、程奎光、刘次、梁荣五人,及军器、军衣、铁釜等物。”[17]
因此,本侦探维持拙著《三十岁前的孙中山》中关于朱淇告密的原判。朱淇之出卖革命,害得乙未广州起义未举先败,也害死了孙中山的挚友陆皓东及其他革命同志,孙中山对儒士的成见自此始?发掘了上述朱淇的丑恶表演之后,拙著《孙文革命:〈圣经〉和〈易经〉》当中题为“贯通:孙文1896—1897年间在伦敦对《易经》的反思”的第十一章分析翌年孙文伦敦蒙难后总结乙未广州起义时,他那么严厉地评价中国传统读书人,就可以理解。朱淇是中国近代史上第一名出卖革命的儒士。接踵而来的是儒学大师刘师培(1884—1919),1907年年底被端方收买当暗探,1909年出卖张恭,然后公开入幕。一个人所得的观感皆现实生活所造成的。孙中山的成见也如是。若孙中山能活到目睹著名儒士汪精卫(1883—1944)之投日,以及汪伪政权的宣传部副部长、国学大师胡兰成(1906—1981)的表演,成见会更深。
[1]详见本书题为“侦破乙未广州起义密谋为何泄露”的第五十三章。
[2]区凤墀:《乙未年广州革命失败说》,致《中国日报》函,1912年10月,全函转载于冯自由:《中华民国开国前革命史》(上海:良友印刷公司,1928),上编,页23—26:其中页25。
[3]邓慕韩:《乙未广州革命始末记》(1930年成文,1948年校订),1949年3月首刊于广东省文献馆主编:《广东文物特辑》(广州:广东省文献委员会刊行,1949),页1—5:其中页4。又见邓慕韩:《乙未广州革命始末记》,《辛亥革命史料选辑》(长沙:湖南人民出版社,1981),上册,页9—19:其中页16—17。
[4]邓慕韩:《乙未广州革命始末记》,1949年3月首刊于广东省文献馆主编:《广东文物特辑》,页1—5:其中页4。又见邓慕韩:《乙未广州革命始末记》,《辛亥革命史料选辑》,上册,页9—19:其中页16—17。
[5]区凤墀:《乙未年广州革命失败说》,致《中国日报》函,1912年10月,全函转载于冯自由:《中华民国开国前革命史》,上编,页23—26:其中页25。
[6]区凤墀:《乙未年广州革命失败说》,致《中国日报》函,1912年10月,全函转载于冯自由:《中华民国开国前革命史》,上编,页23—26:其中页24。
[7]区凤墀:《乙未年广州革命失败说》,致《中国日报》函,1912年10月,全函转载于冯自由:《中华民国开国前革命史》,上编,页23—26:其中页24。
[8]冯自由:《中华民国开国前革命史》,上编,页23。
[9]区凤墀:《乙未年广州革命失败说》,致《中国日报》函,1912年10月,全函转载于冯自由:《中华民国开国前革命史》,上编,页23—26:其中页24。
[10]邓慕韩:《乙未广州革命始末记》,1949年3月首刊于广东省文献馆主编:《广东文物特辑》,页1—5:其中页4。又见邓慕韩:《乙未广州革命始末记》,《辛亥革命史料选辑》,上册,页9—19:其中页16—17。
[11]尹文楷:《二十五年来之香港教会》,香港《真光》,26卷6号(1927),页1—8:其中页7。
[12]区凤墀:《乙未年广州革命失败说》,致《中国日报》函,1912年10月,全函转载于冯自由:《中华民国开国前革命史》,上编,页23—26:其中页24。
[13]邓慕韩在其斥责朱淇出卖革命党人的《乙未广州革命始末记》一文在中,加注曰:“是役史实均根据孙中山先生所谈,及当日亲与其事诸同志所述编成。复经陈少白先生核实。”见邓慕韩:《乙未广州革命始末记》,《辛亥革命史料选辑》,上册,页9—19:其中页19。
[14]冯自由:《中华民国开国前革命史》,上编,页23。
[15]邓慕韩:《乙未广州革命始末记》,1949年3月首刊于广东省文献馆主编:《广东文物特辑》,页1—5:其中页4。又见邓慕韩:《乙未广州革命始末记》,《辛亥革命史料选辑》,上册,页9—19:其中页17。
[16]邓慕韩:《乙未广州革命始末记》,1949年3月首刊于广东省文献馆主编:《广东文物特辑》,页1—5:其中页4。又见邓慕韩:《乙未广州革命始末记》,《辛亥革命史料选辑》,上册,页9—19:其中页17。
[17]冯自由:《广州兴中会及乙未庚子二役》,载冯自由:《革命逸史》(北京:中华书局,1981年重版),第四集,页10—12:其中页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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