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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中山成龙预言与辛亥革命相关

【摘要】:孙中山的祖父孙敬贤笃信风水,他所供养的风水先生替他找了一穴风水极佳之墓地,称之为“皇帝田”,并预言若葬于此则其孙辈必定“成龙”当皇帝。但是,孙中山又确实“成龙”了!据本侦探的文献钻研及实地考察所得,孙中山的祖先系出金陵。溯自常德至粤,孙中山是为第十八代。最后一站是走过迂迴山脉的羊肠小径后,终于到达另一座山、靠近山顶的“皇帝田”孙敬贤墓。

孙中山的祖父孙敬贤(1789—1850)笃信风水,他所供养的风水先生替他找了一穴风水极佳之墓地,称之为“皇帝田”,并预言若葬于此则其孙辈必定“成龙”当皇帝。[1]后来孙中山果然当了国家元首——中华民国临时大总统!孙中山故乡翠亨村的村民欣喜若狂,奔走相告,盛赞“皇帝田”的风水灵验,代代传诵,历久不衰。

若风水果真如此灵验,一名穷乡僻壤的农家小子这么轻而易举就可以“成龙”,为何孙中山不整天躺在床上睡懒觉等待发迹?但是,孙中山又确实“成龙”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皇帝田”在什么地方?怎生模样?强烈的好奇心,吸引着本侦探频频跑孙中山的故乡翠亨村。在此,本侦探再一次感谢翠亨村孙中山故居纪念馆馆长萧润君暨该馆同仁,长年累月不厌其烦地接待本侦探到访,也不厌其详地回答本侦探的提问。

此外,既然孙中山的祖父孙敬贤笃信风水,那么孙敬贤的祖先、同辈、后人是否也笃信风水?若是,则孙中山在这样的家庭环境下成长,哪能不受感染?结果本侦探发现,风水是孙中山一家长期以来日常生活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上自最初到翠亨村开基的祖先,到孙中山的祖父敬贤公,到父亲达成公(1813—1888),下至孙中山的儿子孙科(1891—1973),都笃信风水。孙中山本人可信风水?历史证明他并不相信。为什么?长期泡在大染缸里却不上色?

据本侦探的文献钻研及实地考察所得,孙中山的祖先系出金陵。其远祖固,宋代进士。元末大乱,玄孙常德乃迁致广东南雄珠玑巷,不久沿着广东北部珠江流域的北江南下,最后定居于广东省东莞县(今东莞市)的圆头山乡,是为来粤之始祖,称一世祖。二世祖贵华移居同县毗邻珠江东岸的长沙乡。至明代,五世祖礼赞已嫌长沙乡人口过剩,耕地不足,无法谋生,就横渡珠江往西岸,到达香山县(今中山市)的涌口村定居。到十一世祖瑞英,涌口村又患人满,乃于清代乾隆时期,再往西移,找寻原始土地开垦以谋生,结果到达当今翠亨村边缘的迳仔蓢开基。十四世祖殿朝(1745—1793)迁入翠亨村居住。殿朝生子恒辉(1767—1801),恒辉生子敬贤(1789—1850),敬贤生子达成(1813—1888),达成生子文(即孙中山,1866—1925)。溯自常德至粤,孙中山是为第十八代。[2]

孙中山的远祖孙固乃宋代进士这个记载,似乎可以解释为何孙家有笃信风水的悠久历史。盖宋代的读书人无不深受程朱理学的影响,而理学的内容又是由于唐代儒、释、道融合发展而成,更侧重儒家的《易经》,且兼收并蓄阴阳家的阴阳五行、道家的虚无之说。宋代大儒程颢程颐号称二程,据云对蓍卜、风水等都有高深的研究,而其蓍卜更是灵验。孙固对于蓍卜的造诣有多深,无从考核,但其后人笃信风水,却是不争的事实。君不见,孙瑞英初到迳仔蓢开基时,翠亨村所在地之山谷——美国人林百克(Paul Linebarger)为其取名“翠谷”[3],仍有不少有待开垦的土地。孙瑞英有多大能力开垦多少地,向官府报税后,就是该等土地之地主,以致1895年出身的翠亨村耆老杨国英先生说:“翠亨村孙姓最早开村场,是村主。孙姓是有地位的。”[4]

此言稍嫌过分,盖孙瑞英到达翠谷开荒时,翠亨村早已存在,故不能说是村主。但他是早期开荒的人之一,应该无疑问。但曾几何时,到了孙达成就变成“贫无立锥之地”,穷到为了争取微薄收入而迫得替同村的人干最下贱的活儿——俗称红白(婚丧)二事。这些活儿是一般人不干的,只有俗称下户(家奴)的人,才无可奈何地干。正因为孙达成总是替同村的人干那种家奴方才做的低贱活儿,以致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有些孙中山研究的权威学者就信誓旦旦地说孙家是下户。我的天!

似乎愈说愈远了,但非常贴题。孙达成贫穷到连奴隶也不如——家奴也不至于苦到白天在租地耕种之后,晚上还必须做更夫,一天24小时马不停蹄![5]他之一贫如洗,是因为历代祖先把当初开垦而得的土地逐渐卖掉,把所得经费用来追求风水。孙中山不禁要问:若非祖先辈那么迷信风水而把父亲弄到赤贫,他在翠亨村的童年时代,也不至于那么凄凉了。[6]这是否他拒绝相信风水的原因之一?——他确实从一开始就对风水反感!

他的祖先辈追求风水,包括供养风水先生。以孙中山的祖父孙敬贤为例,他“终年养一位来自嘉应州的舆师钟盛阳,修坟整墓,以致经济困难”[7]。其实,以当时孙敬贤的经济能力而言,他已经供养不起一位舆师了。那位钟盛阳本来是翠亨村冯家养的,住在冯氏宗祠。钟盛阳替冯氏点了一穴好山坟,后来冯姓子孙命钟盛阳改动山坟,钟盛阳认为如此就破坏了风水,不肯改。冯氏一怒之下,就把钟盛阳驱逐出冯氏宗祠。孙敬贤既是出于同情心,更求之不得,就热情邀请钟盛阳到家里居住。

钟盛阳之酷爱风水,似乎已经到了如醉如痴的地步,也不计较孙敬贤无力给他任何酬劳,每天吃完饭,就携罗盘上山勘查地形。如此这般在孙家一住就是八年。八年后有一天,钟盛阳无意中听到孙敬贤夫妻说话:“今晚无米,仅一升如何办?”孙敬贤回答说:“煮给钟先生吃,说我有人请吃饭”,说罢就出门去了。钟盛阳听到这些话后,待饭煮好时,就推搪不吃。最后将饭加水煲粥,全家一齐吃。钟盛阳有感孙敬贤之礼遇,终于点了一穴他称之为“皇帝田”的墓地给孙敬贤。[8]并做批语曰:“皇帝田,上有楼台下有园,左有旗,右有角,一对鳖鱼生两角。”[9]

2006年12月4日至6日,本侦探再一次到翠亨村实地调查3天。让本侦探最难忘怀的是12月6日星期三,萧润君馆长派该馆的黄健敏、李宁、罗振雄三位搀扶本侦探爬上犁头尖山考察孙氏各代祖墓。最后一站是走过迂迴山脉的羊肠小径后,终于到达另一座山、靠近山顶的“皇帝田”孙敬贤墓。疲乏的本侦探拿着罗振雄斩下来扶手的树枝,坐在墓地靠手的地方,背向墓碑,面向珠江,睹境思情,神游冥想:那墓地恍如龙椅,往上一坐,抬头一望,确实是气派非凡!虽然天气雾霾,“左有旗,右有角”仍然依稀可见。

图26.1“皇帝田”孙敬贤墓地恍如龙椅,2006年12月6日,李宁摄

图26.2 从“皇帝田”孙敬贤墓地拍照时,哪怕在雾霾天气下,“左有旗,右有角”仍然依稀可见,2006年12月6日,黄宇和摄

考察完毕下山时,突然发觉山势陡斜极了,险极了。罗振雄本来就一直搀扶着本侦探,到了这个时候,李宁也来帮忙,一人一边搀扶着本侦探,才不至翻滚下山。[10]

图26.3 李宁与罗振雄合力搀扶本侦探下山,2006年12月6日,黄健敏摄

2007年12月7日星期五,本侦探第三次重临犁头尖山考察孙敬贤的“皇帝田”墓地,发现原来的羊肠小径已经开辟出泥阶,让游人可以拾阶登山,一直到了“皇帝田”孙敬贤墓为止。比一年前本侦探实地调查时好走多了,路也宽得多。翌日中午向萧润君馆长提及此事,萧馆长说是中山市市长命林业局派人开辟,在最近两个月内做成的。

本侦探浓墨道出“不至翻滚下山”“好走多了”种种,目的是要探索一个问题:孙敬贤之下葬在“皇帝田”,是一葬还是二葬。若是一葬,则抬棺材的人,肯定无法把棺材抬上那么陡的斜坡,遑论载着孙敬贤尸体的棺材。于是本侦探抄下孙敬贤墓的碑文如下:

咸丰四年五月十一日吉立

显十六世祖敬贤孙公墓

坐戌向辰□【缺字】乾□【缺字】

按照这碑文所提供的线索,本侦探事后查出:孙敬贤在道光己酉年十二月二十三日(1850年2月4日)逝世。[11]若葬于咸丰四年五月十一日(1854年6月11日),那是四年零四个月以后的事了,故必然是二葬。而二葬只需收拾骸骨带赴预定的墓地就可以,多轻松!

本侦探这种由于实地考察而得出“二葬”的结论,有佐证。尤记2007年7月11日采访孙中山故居纪念馆副馆长林华煊时,承其相告,翠亨村的坟墓几乎全部是二葬,极少一葬的。可想而知,自从钟盛阳把“皇帝田”点了此穴给孙敬贤之后,孙敬贤肯定日夜提心吊胆地过日子,深恐墓地被别人霸占了。他把这一墓地告诉儿子孙达成,孙达成等到孙敬贤去世后,再等候二葬,同样是提心吊胆地过日子,恐怕被别人霸占了。为何如此疑神疑鬼?因为之前,钟盛阳曾点了另外一穴地给孙敬贤,名叫“烂秆冚珍珠”。本侦探亲往勘察时,发觉即现在中山烈士陵园右侧的黄草冈。[12]钟盛阳对那穴地的评价是:“土名黄草岗,大海作明堂。鳌鱼游北海,旗鼓镇南方。金星塞水口,燕石在中央。谁人葬得着,黄金大斗量。”[13]黄金大斗量!孙敬贤欣喜若狂。不料钟盛阳对孙敬贤所说的话,被其堂叔父孙恒发[14]偷听了。孙恒发抢先将其父亲孙殿侯(1735—1776)[15]的骸骨迁葬于此。迟来一步的孙敬贤几乎被气疯了。双方激烈理论之余,对簿公堂。[16]最后双方还是同意把两副骸骨葬在一起。结果呢?孙恒发那一支发了,孙敬贤仍是依然故我,倍感忧伤。[17]

至于孙达成本人,由于大半生都异常穷苦,无法像其父亲那样追逐风水。但他本人同样笃信风水,养不起风水先生之余,“常用自己的长辫作罗盘去拉向”[18],聊以自慰。后来其长子孙眉去檀香山谋生而家境渐趋富裕后,他自己就蓄养一位同样是来自嘉应州的风水先生,并整天与他踏破铁鞋寻觅风水最好之地,以便改葬先人。一切就绪,即于光绪六年七月(1880年8月),以祖坟远在涌口村、清明往来拜扫非常不便为由,向孙眉建议迁葬回翠亨村附近。孙眉乐于从命,汇巨款回家,把祖坟迁回翠亨村犁头尖山,舆师预先选定地名叫“竹篙龙真武殿”的位置安葬。[19]2006年12月6日本侦探到该地考察,风景果然是这边独好,但气派也确实不如“皇帝田”。

本侦探如此兴致勃勃地研究孙家风水,读者肯定问本侦探对风水的态度。本侦探像其对鬼神的态度一样,遵从先贤的教导“敬鬼神而远之”。本侦探这凡夫俗子,属自然界的产物,尽管想穿脑袋也无法一窥超自然界的堂奥。“未能事人,焉能事鬼?”

孙中山的态度是否也是这样?

“皇帝田”的预言,相信孙中山早有所闻。若孙中山像其祖父、父亲那样相信风水,他可能真的待在家里等发迹,但他没有。不单如此,他还冒着生命危险全情投身革命。关键是:他的见识,与他的父执辈以及翠亨村的村民有天渊之别。他们的眼光从未走出翠亨村,孙中山可是胸怀世界!有些孙中山研究的专家兴致勃勃地大谈翠亨村人杰地灵,所以产生了中华民国国父。若果真是人杰地灵,那么翠亨村的其他历代子弟呢?怎能排除个人抱负和努力?

图26.4 犁头尖山“竹篙龙真武殿”孙氏祖墓群,2006年12月6日,李宁摄

但是,孙中山也确实在其著作中提及蓍卜。例如他写道:“文之性情行事,天民兄所素知。今三兄愿牺牲一切,与文始终,以图利国家,前途光明,不待蓍卜。”[20]孙中山之言最后两个字“蓍卜”,所指乃古人之卜筮观,《尚书·洪范》曰:“汝则有大疑,谋及乃心,谋及卿士,谋及庶人,谋及卜筮。”孙中山是否也相信蓍卜?还是止于引用谚语“不待蓍卜”?

孙中山对于华夏文明的精髓——《易经》——的态度,尤其是关于《易经》所衍生的风水学说,酷似他对《圣经》的取态,即取其经世致用的价值而贯彻之。[21]孙中山所处的时代与环境是列强压迫中国到了濒临亡国灭种的边沿。孙中山要救亡,就把《易经》凝聚为“革命”二字,并不断引用《易经》中“天地革而四时成,汤武革命,顺乎天而应乎人,革之时大矣哉”,以及其他古籍中有关联的语句。

风水、蓍卜皆为己。过去皇帝做重大国家决策时也采蓍卜,表面上是为国;但其实那个“国”,归根结底就是他私人的财产,所以皇帝做蓍卜主要还是为己。孙中山接受了基督宗教《圣经》忘我奉献的“侍人”精神,真正为人、真正为国,成为华夏儿女当中杰出的人物。这与他情有独钟于《易经》中“应乎人”的教导不谋而合。而且孙中山还把“应乎人”的教导进一步发展为更积极的“侍人”;用当今中国人习惯的语言来说就是“为人民服务”。

无论是对于《圣经》还是《易经》,孙中山所追求的都是它们各自的精神而非其形式,更非其迷信。这种追求,可以解释为何孙中山从事革命以后,就极少在星期日上基督宗教的教堂守礼拜——他连主日崇拜的形式也免了,遑论上教堂祈福那么迷信。同样的,他也反对《易经》所衍生的迷信——风水就是其中的形式之一,并认为中国民间迷信替国人造成了无限痛苦:“我中国之民,俗尚鬼神,年中迎神赛会之举,化帛烧纸之资,全国计之每年当在数千万。此以有用之财作无益之事,以有用之物作无用之施,此冥冥一大漏卮,其数较鸦片为尤甚”![22]他在说:迷信的毒害比鸦片尤甚!

鸦片?孙中山对鸦片的毒害,认识有多深?容下回分解。但结束本章之前,容本侦探提问:若发生新一轮的文明交战,华夏赖以生存者,是风水、蓍卜,还是自身的智慧和实力?

[1]李伯新采访杨连合(51岁),1965年9月20日,载李伯新:《孙中山史迹忆访录》,《中山文史》第38辑(中山: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广东省中山市委员会文史学习委员会,1996),页86—91:其中页89。以下简称为李伯新:《忆访录》。

[2]见拙著《三十岁前的孙中山》,第二章第四节。

[3]见Linebarger,Sun Yat-sen(1925)。

[4]李伯新采访杨国英(70岁),1965年9月25日,载李伯新:《忆访录》,页104—107:其中页105。

[5]李伯新采访陆天祥(88岁),1964年5月13日,载李伯新:《忆访录》,页73—78:其中页105。又见李伯新采访杨珍(68岁),1968年5月15日,载李伯新:《忆访录》,页96—97:其中页96。

[6]孙中山童年时代的苦况,见拙著《三十岁前的孙中山》。

[7]李伯新采访杨连合(48岁),1962年5月24日,载李伯新:《忆访录》,页82—85:其中页83。杨连合是重复其祖母孙妙茜(孙中山的姐姐)之语。据本侦探考证,这位舆师的名字叫钟盛阳,但几乎所有口述史料都称他做钟圣阳,不确。见王斧:《总理故乡史料征集记》,原件藏台北中国国民党党史馆,曾刊于《建国月刊》第5卷第1期。转载于孙中山故居纪念馆编:《孙中山的家世:资料与研究》(北京: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社,2001),页113—119:其中页114。以下简称为故居编:《家世》。

[8]李伯新采访杨连合(51岁),1965年9月20日,载李伯新:《忆访录》,页86—91:其中页89。

[9]李伯新采访杨连合(51岁),1965年9月20日,载李伯新:《忆访录》,页86—91:其中页89。

[10]黄宇和:《翠亨村调查报告》,2006年12月2—6日。

[11]见《孙氏家谱》,载故居编:《家世》,页17。

[12]李伯新采访杨珍(68岁),1965年10月8日,载李伯新:《忆访录》,页101—102:其中页102。杨珍是重复孙妙茜对其所说过的话。

[13]王斧:《总理故乡史料征集记》,《建国月刊》第5卷第1期。转载于故居编:《家世》,页113—119:其中页114。

[14]见邹佩丛:《孙中山家族源流考》,《中山文史》第57辑(中山:政协广东省中山委员会文史资料委员会,2005),页110。

[15]见邹佩丛:《孙中山家族源流考》,《中山文史》第57辑,页110—111。

[16]孙满口述,祝秀侠笔记:《恭述国父家世源流》,原载台北《广东文献》,转载于故居编:《家世》,页86—93:其中页89。

[17]见拙著《孙文革命:〈圣经〉和〈易经〉》(香港中华书局,2015;广州:广东人民出版社,2016),当中题为“风水”的第十三章。

[18]李伯新采访杨连合(51岁),1965年9月20日,载李伯新:《忆访录》,页86—91:其中页89。

[19]孙满口述,祝秀侠笔记:《恭述国父家世源流》,原载台北《广东文献》,转载于故居编:《家世》,页86—93:其中页89。

[20]孙中山:《复吕志伊等函》,1920年3月27日,《孙中山全集》,卷5,页235—236:其中页235。

[21]见拙著《孙文革命:〈圣经〉和〈易经〉》第三、四、十、十一章。

[22]孙中山:《上李鸿章书》,1894年1月,《孙中山全集》,卷1,页8—18:其中页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