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国千古要隘-潼关之最

2023-09-18 理论教育版权反馈

【摘要】：潼关位于今陕西省东部，地处陕西、山西、河南三省要冲，南依秦岭、北阻黄河，自古为军事要隘。潼关在战争舞台上历经战火近百次，这在中国古代名关中并不多见，千古要隘很早就体现出它特有的军事战略价值。再往西则有伊阙、砥柱、崤山诸险地，控扼通往关中道路的最后一个，也是最重要的关隘就是潼关。设立关隘后，启关则两地相通无阻，闭关则两地自成天地。所以古来“逐鹿天下”，都要力图据有潼关。

潼关位于今陕西省东部，地处陕西、山西、河南三省要冲，南依秦岭、北阻黄河，自古为军事要隘。

据古文献记载，最早在这里部署兵力，据隘而守，是在春秋时期，“晋侯使詹嘉处瑕，以守桃林之塞”（《左传·文公十三年》）。“桃林之塞”可能是潼关与军事相关的最早名称。

潼关在战争舞台上历经战火近百次，这在中国古代名关中并不多见，千古要隘很早就体现出它特有的军事战略价值。究其原因如下：

一是它位于东西交通的主要通道——著名的崤函道上，其自然地形无比险要。唐代大诗人杜甫曾吟咏道：“窄狭容单车，艰难奋长戟”，“万古用一夫，百万化为鱼”。唐人李吉甫所著《元和郡县图志》说“东至淆山，西止潼津，通名函谷，号曰天险”，“骑不能连辔，车不能方轨”。对于这条夹在巍峨秦岭和滚滚黄河之间的320里通道，旅人多视为畏途。需要指出的是，汉以前人们把函谷关当成整个崤函天险的通称，具体关址屡次迁徙，汉武帝时迁至今河南新安，东汉永初三年（109年）建关桃林塞，后改名潼关。潼关所处地势高亢，载华岳而负大河，又有远望沟、禁沟、裂斜沟和禁沟河、潼洛河和列斜河拱卫，颇利于防守。

二是中国古代前期战争大都是东西方向的战争，潼关要塞势成必争之地。关中和黄河中下游是当时中国农业主产区，历代政权又多在两地建政立都，无论是从政治，还是从经济的角度看，控制这两个富庶地区都是建立和巩固政权的必要前提。连接两个地区的东西主要通道，从荥阳以西开始地势渐高，其间虎牢关、鸿沟都具有阻断交通的良好地势。再往西则有伊阙、砥柱、崤山诸险地，控扼通往关中道路的最后一个，也是最重要的关隘就是潼关。潼关之险，不险在一山一处，而险在漫长且崎岖难行的崤函道。古时商汤灭夏，周武灭商皆途经崤函，当时尚未出现人为建立的永久性军事设施，但沿途艰险可以想见。设立关隘后，启关则两地相通无阻，闭关则两地自成天地。春秋时秦穆公野心勃勃，颇有东向争霸之志。却苦于晋国趁周室内乱夺取了大片周室土地，向西跃过黄河进入河西，拓地至华山西麓，特别是控制了崤函，致使秦穆公的东向战略几乎破灭。汉代爆发“七国之乱”，吴王写信给胶西王，请求他让自己过关，以夺取荥阳等仓廪之粟。唐朝天宝末年，安禄山起兵发动叛乱，唐玄宗派哥舒翰守潼关。若闭关自守，安禄山很难攻破潼关，也就不会有唐王朝由盛而衰的悲剧，不料，唐玄宗逼哥舒翰启关迎敌，致使潼关失守，长安沦陷。可见，潼关是考虑全国战略格局时不可须臾忽略的军事地理要素，有时甚至可以说得之得天下，失之失天下。

古潼关关隘示意图

潼关地处险要，历史上进攻者虽不乏夺关斩将者，多数还是采取避开正面，侧面攻击的战法。比较典型的是公元527年，北魏叛将萧宝寅据守潼关，北魏将领长孙稚奉命征讨。谋士杨侃对长孙说：“昔魏武与韩遂、马超于潼关相拒，遂、超之才，非魏武敌也，然而胜负久不决者，扼其险要故也。今贼守御已固，虽魏武复生，无以施其智勇，请分兵自蒲坂而西。”长孙稚听从了他的劝告，改攻蒲坂，遂克潼关。反之，不会有效利用关城的险要地形，莽撞出兵迎战，打了败仗后兵溃关失的例子也不少。比如公元417年，后秦将领姚绍统兵5万守潼关，轻率出战失利，潼关也丢掉了；唐末，守关将领齐克让派万余兵力在关外与黄巢起义军大战，唐军被击溃，潼关落入到黄巢手中。东晋名将王镇恶、檀道济据守此关时，则据山为营，平地结垒，使潼关的防御更加巩固，保住了这一战略要地。

三是两晋以后，中国战场上的敌对力量格局发生很大变化，但昔日控扼东西交通孔道的潼关却并没有因此失去它的价值。自两晋以后，农耕文明与游牧文明军队之间的战争日益频繁，原先东西方向的战略进攻也更多地变为南北方向的战略进攻，黄河、长江等大型河流成为重要险阻。这是因为北方游牧民族多不善水，横渡宽阔的黄河、长江水面较为困难，通过夺取蒲坂和潼关，取函崤道入豫，仍不失为一个良好选择。蒙金战争时期，蒙军曾于1230年底至次年两次进攻潼关，均被击退。在此之前，成吉思汗已看出它在蒙金战争中的重要价值，于1227年病死前特意留下遗诏：“金精兵在潼关，南据连山，北限大河，难以遽破。若假道于宋，宋、金世仇，必能许我，则下兵唐、邓，直捣大梁。金急，必征兵潼关。然以数万之众，千里赴援，人马疲弊，虽至弗能战，破之必矣。”战事的发展与成吉思汗的预测一样，借道南宋深入金朝境内的蒙军利用野战歼灭了前来增援的潼关金军主力，进围金都汴梁。

在南北向的战争中，潼关往往与黄河中下游河流一起构成关塞大河“巨防”。以上述蒙军进攻金军为例，蒙军分兵三路，相互配合作战：一路从济南出兵西进，一路渡黄河进攻洛阳，而发挥最重要作用的，则是绕过潼关直捣汴梁之背的第三路金军，它在三峰山之役将金军主力消灭，金王朝只有苟延残喘的份了。设若在地区性战争中窥取关中，潼关又是绕不过去的关中门户。明朝末年，有人建议农民起义军领袖李自成“先取关中，为元帅桑梓之邦，且秦都百二山河，已得天下三分之二，建国立业，然后旁掠三边，资其兵力，攻取山西，后向京师，庶几进有可攻，退有可守，方为全策”。李自成采纳了他的建议，率兵正面攻击潼关，同时派部队从小道攀越山险，绕到关后，前后夹击，明军大部溃逃。李自成轻而易举地敲开了关中的大门。

四是在枪林弹雨的近代战争历史上，它也不乏自己的价值。如西安事变时，汪精卫、何应钦派20多个师兵临潼关，威胁扣留蒋介石的张学良和杨虎城部；1938年3月，日军炮击国民党军守河部队，直接威胁潼关，等等，都证明了潼关要塞的得与失是判断战场形势的重要标志。当然作为防御作战阵地，潼关关城的价值远远比不上冷兵器时代，但在一些小型战斗中还是起了作用。

综上所述，潼关有以下几方面军事特点：一是在军事地形条件上，倚山襟河，正面防御稳固，进攻者许多不得不采取侧击方式，如转攻蒲坂或绕道武关等。二是在军事功能上，控扼陕、豫交通孔道，闭关则绝塞关中与黄河中下游地区往来。所以古来“逐鹿天下”，都要力图据有潼关。三是在防守方式上，冷兵器时代的潼关本身就是很好的防御阵地。若屯以重兵，构筑防御设施，扩大防御纵深，形成以潼关关城为核心的防御体系，足以长期固守。擅自脱离关隘阵地，出兵野外作战，则把自己的长处变成短处，鲜有不失掉潼关的。历史上的战例一次又一次证明了这一点。

全国千古要隘-潼关之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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