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古琴活动实际在20世纪60年代初期还保持着。借着这两次演出的东风,1981年12月26日,天津音协召开了古乐研究会恢复活动大会,会上选举李允中任会长,陈重、康少杰、于敬熹为副会长,委员11人,古琴组则吸收赵恩检、刘锡年、蔡延禄、邹柯等人入会。......
2023-09-01
刘春爱 天津市曲艺团国家一级演员,中国曲艺家协会会员。1960年考入天津市曲艺团少年训练队,师从骆玉笙先生学习骆派京韵大鼓。主要演出曲目有《剑阁闻铃》《伯牙摔琴》《红梅阁》《哭黛玉》《击鼓骂曹》《七星灯》以及创编曲目《莺莺听琴》《琵琶行》等。曾荣获首届中国曲艺“牡丹奖”、“长治杯”全国鼓曲大赛二等奖等国家和省市级奖项。
骆派京韵大鼓形成于20世纪40年代。著名京韵大鼓表演艺术家骆玉笙(艺名“小彩舞”)在刘派的基础上,兼收白派和少白派的艺术特点,逐渐形成了自己独有的艺术特色。骆玉笙嗓音甜美、音域宽广,在继承的基础上大力改革,推陈出新创造了很多新腔,艺术风格日臻成熟,特别是那微微的颤音深受听众喜爱,世称“骆派”,成为了继刘派、白派、张派之后京韵大鼓又一重要的流派。骆玉笙代表曲目众多,像《剑阁闻铃》《和氏璧》《红梅阁》《祭晴雯》《重整河山待后生》等。骆派弟子遍布全国,我作为最主要的传人之一,被骆老称为“桥梁”。
我性格活泼,在西关街小学读四年级时,正赶上天津市曲艺团少年训练队到该校进行招生。通过两次考试,11岁的我最终成功入选,一同入选的还有姚雪芬、杨凤杰、韩宝利、储从善等人。进队后跟随桑红林老师学习京韵大鼓,在桑老师的悉心教导下,我打下了坚实的基础。进队两三个月后我就接到了一个大合唱的任务,内容是结合山西省平陆县61位民工集体食物中毒事件,歌颂医疗战线的白衣天使的。表演的时候我被安排在第一排,站在前排的都是1958年的老学员,如赵桐光、赵学义等,已经有两年多的学习经验。当时的我还小,不知道害怕,只是想着能把英雄人物和好人好事通过表演的形式表达给观众,特别开心,从心眼里乐意做这件事。
大合唱之前,我还有一个自己的唱段——《黄继光》,而大合唱是底,所以我需要在台上贯穿整个40分钟的节目。刚刚入门的我丝毫没有紧张的样子,在台上特别地放得开。我的冲劲儿吸引了台下的一个人,下台之后一个很端庄的老太太走过来对我大加称赞,说我长得漂亮、嗓子宽,其中最重要的那句是:“你喜欢跟我学么?”我当时一下就蒙了,那个老太太正是曲艺团的副团长骆玉笙。当时的我心花怒放,骆先生是京韵大家,能跟着骆先生学真的是太好了。
跟随骆先生之后,我学习了《过雪山》《邱少云》等唱段。学习《过雪山》是在团里的粮仓学的,学习的条件很不好,骆老师说这是要让学员体验“过雪山”的滋味。后来骆老师说条件不好,就让我和乐队到她家里去排练,排练完了就到电台进行录音。我的性格虽然乐观,但还不是一个特别自信的人,心里还是有些害怕的,因为这些段子里面有很多的高腔,怕劈了嗓子。骆老师鼓励我说:“喜欢京韵大鼓的听众们,就是通过声音来了解你的,而你也是通过京韵大鼓来传递你的信息的。”最后终于壮着胆子录完了《过雪山》,听过录音之后,心里还是有些骄傲的,觉得自己做得还不错。给我录音的贾俊平老师,也对我大加称赞,还说以后我的段子来一段录一段,这之后贾老师兑现诺言,又给我录制了《邱少云》等。
1962年第一届津门曲荟上,我演唱了《祭晴雯》,消息被登载在了《新晚报》上,这在当时是不敢想象的事情。回想排练时的场景,在当时演唱《祭晴雯》时,我还无法表达悲伤的哭腔,骆老师启发我,要将自己置于“失去亲人、失去挚友”的心情中。由于当时年龄小,并没有这种亲身经历,只会照着“这样做”,终究没有办法体会。骆老师告诉我“以情代声,要发自内心”。而真正将“情”运用到“声”当中,那是经历了漫长的时间之后才真正体会到的。那时我还给陈云副主席演出过《丑末寅初》,陈主席对我非常赞赏,而我自己也骄傲了起来,这些都被细心的骆老师发现了,骆老师教导我说“要戒骄戒躁,千万不要自满”。骆先生就像母亲一样,不停地给我打气加油和鼓励,并及时发现我身上的问题加以纠正和提醒。
那时为了演出排练,吃饭一直是在骆老师家吃。吃饭的时间一到,骆老师就叫大家到食堂吃饭,不要耽误了时间,而把我单独留下强化练习。有一次,还买来了棉花糖,连哄带说,终于把一直都不成功的高腔给练上去了,因此一直被骆老师笑称为“棉花糖的伟大力量”。一晃三四年过去了,我一直在骆老师家学习,打下的基础很坚实。骆老师去演出的时候,我就在后台倒好水预备好手巾。有一天,骆老师让我注意“今天唱《红梅阁》,你听听我怎么唱”,还告诉让我跟着学。演出结束后骆老师问我听得怎么样,并拉着胡琴给我练习,找出问题和不足。骆老师的教学方法是启发式的,不是一字一句地教,这种方法回味空间很大。骆老师是一个非常新派的人,她告诫我,高低起伏难度很大,把最宽最高的声音都要表现出来。有时我唱的高音不太圆,骆先生就让我用虚声探着往前走,否则透着一股傻气。嗓子基础条件再好,也要有个方法,要有个预备的力量,再往前冲一定要把声音放在最自如的地方。我在耳濡目染中逐渐成长了起来,若干年以后,有一次到电台做节目,主持人给了我一个惊喜,播放了一段我小时候的录音。听着自己的录音,我情不自禁地落泪了。13岁,对于一个孩子来说,鼓、板没有一点错的地方,能完成到这个样子,确实是不简单啊。
骆老师带着我到全国巡演,由于条件比较艰苦,往往都住在后台。骆老师让我住在她的房间里,每天为我打水、洗衣服,既是严师又是慈母。每到一个地方,骆老师都要教我一到两个段子。告诉我虽然嗓子好,但是不能全用,就好像你有一丈的力量只能用四成,这就是艺术。与骆老师巡演,一晃就过去了四年。回到天津演出,才发现天津的观众最可爱了!我对于舞台完全没有概念,聚光灯照在眼睛上就会情不自禁地流出眼泪,很快什么都看不见了。观众们给我很热烈的掌声,一下把我给弄蒙了,后面全都忘了。后台师傅把幕给拉上了,而我还在台上说:“我还没演完呢。”天津的观众非常热情,看到新演员都非常地关注,关注我的成长、关注我是跟谁学的艺,对于新演员都是一直抱着不嫌弃的鼓励态度。而一个演员的成长,一定有着看不顺眼、听着刺耳的过程,但观众的耐心却给了我们很大的空间,也因此造就了一批又一批名家的诞生。可爱的观众们见证了我们从青涩、生疏,到成长的过程。
“文革”期间,常宝霆老师成立了一个团队,我演唱单弦。“文革”结束后,骆老师找到我,让我继续唱京韵大鼓,但此时我的嗓子已经唱不了了,风格上也不行了。骆老师让我不要灰心。过了一段时间,骆老师说要帮我恢复嗓子,说对我有信心。在两个人的坚持下,恢复了有小半年。恢复的过程,远比刚学的时候更困难,因为不是要学习新的,而是要纠正错的,很不容易。我自己也努力,骆先生也耐心。这就是我与骆老师的第二次学习,一晃就是七年。
1976年底在中国大戏院,骆先生和我合唱了《缅怀总理》,骆老师刚唱了一句,现场的观众就给予了热烈的掌声,这是久违的大获成功。受此次演出的启发,骆老师对我提议:“我们就创造一个新形式——对唱京韵大鼓。”后来两人又到全国去巡演,到部队,到工厂,所到之处观众都非常关注和捧场。两人合唱的段子有《夜请李月华》《韩英见娘》《卧薪尝胆》《黎明战歌》《缅怀总理》等。在当时,每年演出98场,平均每月七八场。
1996年我、籍薇、马志明、张志宽等率队赴台北进行文化交流演出,顶尖级的大陆艺术家与顶尖级的台湾艺术家同场献艺联袂演出,演出盛况空前。在演出之前的几天,演员们首先被安排到各景点游玩,对于远道而来的艺术家,台湾人民表现得十分热情,从饮食起居等各个方面都照顾得无微不至,直到五六天后才正式开始演出。演出的时候是索票形式,2000人的园子挤着近3000人,所有的空隙都被利用了。看到这么多的观众,演员们十分激动,当时那种代表大陆、代表曲艺人员的责任感和使命感油然而生,都想拿出看家本领好好表演。
我上台后先是说了“尊敬的各位领导”,台下的观众就都乐开了。我自己完全不知所措了,赶忙从自身找毛病,是不是没有系扣子、是不是衣服脏了。后来再介绍师傅骆先生,代表她向大家问好,现场气氛才渐渐安静下来。没想到台湾的观众竟然连京韵的长腔、甩腔都懂,爆发出的掌声都恰到好处。观众们掌声不断,我返场两次并充当报幕员才把下面的节目引上来。观众的热情,让我着实激动,心里甭提多高兴了。最后演出大获成功,我心中十分欣慰,自己没给骆老师丢脸,没给大陆丢脸。2000年的时候我又去了一次台湾,也同样的很受欢迎,在那里得到了台湾朋友的爱戴,觉得心里的责任更重了。
1998年我举办了两场个人演唱会,把从艺38年的表演技艺,向观众们做了一次全面的汇报。演出由著名演员王铁成担任主持,并由骆老师亲自“击鼓助阵”。我的演唱会在天津中国大戏院和北京工人俱乐部各搞了一场,天津的曲迷非常地支持,跟到了北京。演出时下着大雪,骆老师给了我“必须成功不许失败”八个字的任务。就在这样的精神支持下,演出获得了极大的成功。演唱会后出了四盘盒式带,收录了我的十几段节目,后来在听众的强烈要求下又录制了两张光盘。在光盘的首发式上骆玉笙给我亲提“艺无止境”四个字,鞭策我进步。正是骆老师的谆谆教导,才使得我身上没有傲气,成为了广受观众热爱的演员。
2008年,我受邀参加第七届中国金鹰电视艺术节,和“快男”苏醒、张杰合唱《重整山河待后生》,我在曲校的六届学生都会这段,而唯独我自己却从来没有唱过这个段子。当时湖南台的编导找到我,我自己觉得唱得不完美,对自己没有自信,就极力推荐年轻演员,后来编导和音乐总监说“您试试”。试的结果是非常成功,在反复地练习之后,在女儿的默默支持下,通过直播将曲艺推广到了全国,也通过这次活动结识了好多艺术圈的朋友。由于《重整山河待后生》的表演,给我树立了极大的信心,也给我带来了更多演出的机会。没有什么是不行的,在日后的教学中我也以此启发学员们,只要坚定信念就一定会成功。
我现在在老年大学开设了京韵大鼓学习班,传播曲艺艺术。在教学中,我告诉学员要挺胸收腹,站直腰板,虽然我们是玩,但也要玩得地道。人们都喜欢利利索索头光面净的人,要先从自身做起,形象很重要。骆老师曾告诉我表演时眼神的重要性,不能只关注某一个地方而是要关注全场。时代在进步,一直按照以前的套路表演,会跟不上时代的潮流。观众的需求,不只是需要满足耳朵的欣赏,还要有目光的欣赏。在教学的同时,我也在实践。曲艺不是只给几十个人表演,要做大。我有这份能力也有这份责任,尽管曲艺有点不景气,但仍要有信心、不要怕,要把这个“桥梁”搭好,把骆派京韵大鼓的精髓传承下去,因为还有那么多观众在关注着,默默地支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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