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理论教育农村演员感激共产党,传统戏何派戏受老前辈影响传承

农村演员感激共产党,传统戏何派戏受老前辈影响传承

【摘要】:河北梆子演员大部分都是从农村出来的,在旧社会吃尽了苦头,新中国成立后,他们对共产党都有感激之情,积极性都很高,天津河北梆子戏曲搞得非常兴旺。新中国成立后,天津河北梆子剧团阵容很强,编导、鼓师、琴师都是一流的。这个戏是传统戏,是已故前辈艺人何达子传下来的一部何派戏。何达子是个男演员,是他创作了这些唱腔,是河北梆子的老前辈。河北梆子演员都是受这些老艺人的影响,一代一代地传下来。

20世纪50年代,是天津河北梆子的黄金时代,市领导很重视河北梆子这个古老的剧种。河北梆子演员大部分都是从农村出来的,在旧社会吃尽了苦头,新中国成立后,他们对共产党都有感激之情,积极性都很高,天津河北梆子戏曲搞得非常兴旺。

当年河北梆子剧院有“五杆大旗”——银达子、韩俊卿、金宝环、宝珠钻、王玉磬,他们都是领衔主演。剧团还有“四梁八柱”,比如:演小生的杜义亭;还有李化洲老先生,演里子活儿相当好,王玉磬老师的《太白醉写》,最早就是李化洲老先生给说的;还有王玉鸣,也是出色的青衣;刘金秀,金月仙,刘少武都是非常棒的戏曲演员。我跟他们同台演出,得到了这些老先生们的传承,并受益终生。

新中国成立后,天津河北梆子剧团阵容很强,编导、鼓师、琴师都是一流的。编剧王庾生,在圈子里是权威人物,搞编剧也做导演。琴师郭小亭早年是金钢钻的琴师,不仅托腔保调,还创作唱腔,《苏武》《生死牌》等反调唱腔都是郭老师创作的。我受到了他们很多的指教和帮助,至今记忆犹新,也非常感谢这些老艺术家们。

60年代我在小百花训练队学艺,这段岁月成就了我的戏曲情怀。50年代,银达子、韩俊卿这两位老艺术家提议,要培养河北梆子事业的接班人,得到了市领导尤其是当时的老市长李耕涛的大力支持。1953年成立了河北梆子剧团后陆续招生,学员学习后先跟着大团演出一些小角色。到了1955年,又招了一大批,我就是那个时候考进了少年训练队。1958年剧团改名“小百花剧团”。当时从全国各地请来很多的好老师,教基本功,教唱腔,文武各个行当都很有经验。当时吃住条件都很差,在南市有个大舞台,后台有个三层建筑,大家就住在那里。练功在一个仓库,都是砖地。那时候学员都得穿上练功服练习,非常艰苦,这些老师们天天早晨天不亮就带我们从南市走到海河边,在海河边喊嗓子,冬练三九,夏练三伏,要练嘴皮子。戏曲演员没有嘴皮子功底,绝对演不好戏。即使再冷的天,下着小雪也得去。回来还要接着练功,拿顶,下腰,压腿,踢腿,扳腿。那时候练功是在一个大长凳子上,一个老师坐在一条腿上另一个老师就扳,才十来岁的孩子疼得直叫。干戏曲这个行业就是这样严酷,虽痛苦,但不练不行,戏曲演员没有腿功、没有腰功,上台表演绝对不好看。练功之后,最后是跑场,才能收工。后来开始学唱,学念白,琴师们和几个老师给我们吊嗓子,要唱字正腔圆,条件很艰苦,但大家都很努力。后来市里和局里给我们改善了住宿条件,迁址到吴家窑附近,之后又搬到了佟楼。市领导给派来文化教员,讲历史,讲梅兰芳大师的故事。学员都是“供给制”,每月六块钱零用费,过集体生活。再后来就学习手眼身法步,从细节上老师就能发现学员能适合哪些行当。

因为我从小就喜欢看四姨王玉磬的戏,白天练完功,晚上就去看四姨演戏,有时看着看着睡着了,醒了还接着看。四姨的演唱艺术形象在我的脑海中是根深蒂固的。有时候四姨在台上表演,我就在台下跟着“比划”。受到王玉磬的熏陶,我也喜欢唱老生,我的嗓音条件也适合。我第一个老生戏学的是《空城计》,当时王玉磬没有时间给我说戏,教我《空城计》的是我的启蒙老师季金亭老先生。季金亭是金宝环老师的父亲。这个戏是传统戏,是已故前辈艺人何达子传下来的一部何派戏。何派艺术流传很广,所有搞梆子的人无论是搞音乐还是搞唱腔,都要研究何派,因为何派很有特色。何达子是个男演员,是他创作了这些唱腔,是河北梆子的老前辈。河北梆子演员都是受这些老艺人的影响,一代一代地传下来。何派唱腔很有特色,我当时学这个戏时才十二三岁,因不会写字,不识谱,当时季老师口传心授,我一句一句地学唱,印在脑子里。所以我唱的《空城计》能传到现在,现在我又教给我的学生。

遗憾当时何派唱腔没留下任何资料,很多搞戏曲的,搞唱腔的,包括一些媒体,都采访过,但是没有留下影音资料,即便是到何达子的家乡调研,也只能找到一些听过看过何达子演唱的人去学习。何派唱腔一代一代地传承,直到我的老师教给我,唱腔还是比较正宗的。当时很多搞音乐搞戏曲的都去采访一些老艺人,研究何达子的唱法,让老艺人哼唱何派唱腔。老艺人们都推荐他们来听我1959年在北京灌的唱片,说我唱的就是很正宗的何派的唱腔,这使何派唱腔得以传承。

我的《空城计》排出来之后,第一次演出是在人民礼堂。李耕涛市长是第一次看我演老生戏,感到很惊讶,让我把《失·空·斩》也排了,并且指示院领导,专门培养我演须生(老生的一种),演诸葛亮,那时我13岁。有一次我在新华剧院演《空城计》,台下观众一句一好,演出后大家发现我是女孩儿,都很惊讶,给了我热情的鼓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