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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云诗作荟萃,展现忧国忧民意识

【摘要】:孙云生活的年代,内忧外患,国难当头,自幼造就了她强烈的忧国忧民意识。1924年,孙云将自己的诗作结集为《梦仙诗稿》一卷,“甲子年六月刊于都门”。老师蒋兰畲序,说孙云“性慧多才”;王新铭题赞,认为孙云母女“闺中诗画,代有传人”。第三幅为孙云、罗朝汉夫妇合笔画猴子。第八幅为孙云写生花木草虫。第九幅为孙云及女儿罗真如、罗沛如的合笔仿古,有林纾的长题款。

孙云生活的年代,内忧外患,国难当头,自幼造就了她强烈的忧国忧民意识。19岁那年(1895),中国在甲午战争中惨遭失败,孙云大恸,写出了《闻台湾失守有感》,中有“军国何关儿女事?深闺犹抱杞人忧”“北洋门户亡天险,不独澎湖委去轻”句,可见当时这位少女的思想已日臻成熟。

连年的军阀混战,社会动荡,民不聊生。对此,孙云痛苦已极,她在《伤乱》中说:“连天烽火奈何情,秋夜长眠梦屡惊。困极思眠眠不得,风吹败叶打窗声。”

在《登望海楼》一诗中,她回忆起中日甲午战争的屈辱,写道:“辽海茫茫路几千,水军曾此驻戈船。登楼东望疑无地,触目伤心忆昔年。牙山战血同儿戏,海门天限嗟无地。铁炮沉沙不可寻,尔来那复唐虞治。寒潮欲落阴风悲,劫换东溟事已非。谁知三渡沧桑后,又见蓬莱清浅时。吁!嗟呼!怒涛千丈冲天起,何时涤尽和戎耻……”又有《诸将》一首,强烈谴责了晚清统治阶级的懦弱无能:“江山天险重东隅,坐看将军绾虎符。王气有灵余故国,汉家无策制强胡。”

端午节,她想到春秋时期楚国的爱国诗人屈原:“迁客投书千古恨,骚人忧国一经存。滩声更加黄梅雨,潮水难招青史魂!”但当时国贫民弱,一位弱女子又能如何呢?

她游居庸关,回顾前朝往事,太监专权,明英宗为瓦剌所俘,京师被围,皆因君臣怯懦无为,遂酿出无穷祸害,因而发出了“国乱弃天险,前朝事一班”之叹。

1920年直皖战起,皖系失败,北洋政府为奉系所控制,孙云目睹纷乱的局势,感慨万分,她提笔写诗说:“上公执政国会散,将军兵进芦沟岸。长辛店里烟烽急,边防军至旌旗变。”寥寥数语,生动地记录下这场军阀混战的经过与结果。

长居北京之后,孙云对自己的家乡和亲人十分思念,她在《初春雪后由京回津途中作》中写道:“客路天阴正孟春,风威严厉况清晨。冻云冷气直侵日,积雪寒光远射人。残药自珍防宿疾,旧书不税伴吟身。但期早到津门宅,喜见儿童候水滨。”

1924年,孙云将自己的诗作结集为《梦仙诗稿》一卷,“甲子年六月刊于都门”。共载诗302首,其中收孙云诗248首,长女罗真如诗21首、次女罗沛如诗31首,诗友林琴南及王吟笙(王新铭)诗各1首。《梦仙诗稿》前有画作12幅,书法家郑孝胥及林纾题签并序,林纾评价孙云“贤声溢于京辇”。老师蒋兰畲序,说孙云“性慧多才”;王新铭题赞,认为孙云母女“闺中诗画,代有传人”。

《梦仙诗稿》正文前,配所作工笔画作12幅:第一、二幅为孙云仿古画《泉石花鸟》和《雪景花鸟》,无题款。第三幅为孙云、罗朝汉夫妇合笔画猴子。第四幅为孙云写生蔬果;有林纾所题长款,并题诗一首云:“陈陈蔬果供中秋,佳节长安比户侔。为碾脂粉轻点染,前徽几欲掩南楼。”孙云和诗:“蔬果参差万户秋,写真自笑不相侔。君书合配莲巢画,点染生疏负梦楼。”第五幅为孙云写生花卉,林纾题长款。第六幅为罗朝汉写兰竹石,孙云补花卉。第七幅为罗朝汉写竹石,孙云补茶花。第八幅为孙云写生花木草虫。第九幅为孙云及女儿罗真如、罗沛如的合笔仿古,有林纾的长题款。第十幅是罗真如仿古青绿山水,林纾题诗。第十一幅《丹台春晓》,为罗真如、罗沛如的合笔仿古青绿山水。第十二幅是罗沛如1923年“癸亥秋八月”的写生花卉,有林纾题款。

不久,孙云又刊印了《梦仙诗稿续集》一卷,为末代皇帝溥仪之师陈宝琛题签。现已很难寻觅,据说国家图书馆藏有《梦仙诗稿》的正续集合刊本,非常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