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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1
图5-1 石窟寺中的祖师造像
在耆那教现存的建筑古迹中主要为寺庙、石窟寺和巨型雕像,它们体现出了耆那教技艺精湛、精美绝伦的雕刻艺术。这些古迹大部分集中在拉贾斯坦邦、古吉拉特邦、中央邦、马哈拉施特拉邦和南部的卡纳塔克邦等地区,有些古迹至今仍然是香火繁盛的耆那教圣地。
在中央邦离桑奇的毗迪沙不远处建有著名的乌黛格利石窟群。这个石窟群共建有20处石窟,大部分为印度教石窟,其中第一和第二十号窟为耆那窟,石窟内雕刻了耆那教祖师的造像(图5-1)。比之更有名气的是前文介绍过的埃洛拉(Ellora)石窟群,其中属于耆那教的第三十二窟是一座岩凿式石窟寺,又被称为“小凯拉撒”,此窟现今仍然为耆那教教徒朝拜的圣地。除此以外,中央邦的格温特还保存有一座建造于15世纪的耆那教岩凿式寺庙。寺庙中矗立有初代祖师阿迪那塔的塑像,圣像共有17米高,脚部就有3米多长。据传说该寺庙是由东格尔·辛格王发动大批劳力建造,整座寺庙由一块巨石完整地雕刻而成。
在卡纳塔克邦尔科尔的一座贝杜式耆那教寺庙中建造有一尊高达18米的巨型圣贤巴胡巴利塑像。巨像建于12世纪,造型为赤身裸体的巴胡巴利,是南印度地区的常见样式。圣贤双手下垂,目视远方,胳膊和大腿都缠绕着藤蔓,脚下则是象征蚁穴的圣台。圣像身体比例的表现虽然欠佳,但雕塑线条流畅舒展,风格朴实[1]。每隔15年在这里会举行一次巴胡巴利节,以纪念伟大的先贤。附近地区的耆那教徒都要聚集于此并给巨像涂抹金粉。近年来因为耆那教影响力逐渐扩大,甚至首都德里的政要都会出席盛典。
在印度西北部地区,耆那教的影响力主要集中于拉贾斯坦邦和古吉拉特邦。北方邦也有一些耆那教的建筑设施,但并无多少古迹,现存的遗迹主要是一些耆那教浮雕。拉贾斯坦邦和古吉拉特邦有众多耆那教寺庙,它们以雕刻精美、华丽绝伦著称,其中最能反映耆那教雕刻艺术的自然是拉贾斯坦邦的阿布山迪尔瓦拉寺庙群和拉那普尔的阿迪那塔庙。这些寺庙前文均有介绍,它们的布局和形制有一定的相似之处,此处不再一一累述。在雕刻艺术方面,这些耆那教寺庙十分相似。寺庙所有的建筑部分都由白色大理石雕琢而成,因此寺庙各处都布满了精美的雕刻。部分透雕在浮雕的基础上把前景再加以镂空处理,这样就使得雕刻出来的作品显得更加生动逼真(图5-2)。很多石柱上雕刻的图案很接近印度教神庙中的雕刻,表现有传神的神侍和造型夸张的人体形象。石柱间的弓形装饰上雕满了各式图案和纹理。细密而又精美的雕刻从柱础、柱身、柱头往上延伸,直至遍布了整个穹顶[2]。穹顶内的藻井华丽精美,是寺庙中最引人注目的地方。藻井的雕刻以环形的雕带为基础,层层相叠,中央多雕出一朵下垂的莲花。不管是石柱上还是穹顶藻井里的雕刻,都称得上是印度雕刻艺术中的精品(图5-3)。各式图案和纹样都在大理石上雕琢而成,但在构图和造型上体现出一些木雕的手法。
图5-2 生动的人物雕刻
图5-3 精美的藻井
在欣赏这些壮观而华丽的耆那教寺庙和精美绝伦的雕刻作品时,不禁会让人产生疑问。耆那教倡导的是脱俗出世和艰苦的修行,在苦修中锻炼自我,在忍受了肉体和精神上的巨大折磨后,最终才能获得自我的灵魂解脱。既然耆那教追求的是禁欲主义般的苦行,为什么又要将寺庙建造得如此富丽堂皇?有些寺庙的僧侣解释说,耆那教教徒们之所以建造如此华美的寺庙,是寄托了他们对美好来世的憧憬和向往。他们在现实生活中建造美轮美奂的庙宇,即是在建造他们心目中神圣而美丽的天国。
从中世纪开始,印度这块孕育了诸多宗教的古老土地开始被外来的伊斯兰教势力逐步侵蚀。在占据了绝对优势后,穆斯林们为了巩固自己的宗教地位,残酷地打压了印度本土包括印度教、佛教和耆那教在内的各种宗教。大规模的宗教建筑活动被迫中断,建筑技术和艺术发展也逐渐衰弱。现今,自由开放的大环境使得耆那教的发展又逐渐复苏,古老的技艺在这片大地上被再次传承。除了那些著名的耆那教圣地外,大雄及各位祖师的生卒地、得道处、修行地,甚至印度著名的古城古寺也都有教徒定期或不定期地前往参拜。诸如佛教圣地那烂陀、王舍城和华氏城等也都成为耆那教圣地。耆那教教徒几乎每年每月都会举办庆祝活动,多年举行一次的宗教盛典更是热闹非凡。他们和大多数印度群众一样既参加全国性的盛典(多为印度教节日),也出席各自地区和所属教派的宗教活动。节日期间教徒们聚集在华美壮观的寺庙里举行庆祝活动,信众们要斋戒、沐浴、讲法,还会由教派提名优秀教徒进行表彰。大家载歌载舞、欢庆一堂,也正如很多寺庙的雕刻作品中所表现的一派欢乐祥和的图景一样(图5-4),或许从遥远的古代开始,直至今天他们也未曾改变。
图5-4 寺庙中翩翩起舞的人物雕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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