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耆那教寺庙建筑新成果

【摘要】:由于现今的考古发掘尚未发现此时期大型的耆那教寺庙建筑,可见玄奘所提到的“天祠”很可能只是一种临时性的简单宗教设施或者是一些小型的寺庙。总之,至7世纪耆那教寺庙建筑已经粗具规模,并有了很大的发展。最初耆那教寺庙主要模仿印度教神庙的建筑形式,或是直接占用印度教废弃的寺庙,只是两者所供奉的偶像不同而已。寺庙不再有被穆斯林摧毁的威胁,僧侣的人身安全也得到保证。

6世纪中叶,笈多王朝由于受到白匈奴的入侵而崩溃。印度再次形成了由地方王国各治的局面。这些游牧民族并没能建立起一个统一的帝国,在政治混乱了一段时期之后于7世纪初由本土势力再次实现统一,即为戒日王(Siladitya)时期。戒日王同阿育王一样,也支持佛教和耆那教的发展。在此期间玄奘来到了印度,写下了著名的《大唐西域记》。从前文摘录自《大唐西域记》的部分记载中我们可以看出,当时的耆那教发展已经具备了一定规模,而各地也都有大量所谓“天祠”的宗教建筑。据《佛学大词典》记载,“天祠”译自梵语“Devakula”,是大自在天等天部诸神之所的意思,为一种源自印度教的敬神场所。由于现今的考古发掘尚未发现此时期大型的耆那教寺庙建筑,可见玄奘所提到的“天祠”很可能只是一种临时性的简单宗教设施或者是一些小型的寺庙。总之,至7世纪耆那教寺庙建筑已经粗具规模,并有了很大的发展。

7世纪初,在伊斯兰教崛起并横扫中东和北非时,印度并不在他们的征伐范围之内,但印度的富足早已被阿拉伯人所垂涎[2]。8世纪,随着印度河下游的信德邦(Sindh)被阿拉伯军队攻占,标志着漫长混战的中世纪拉开了帷幕。此后这片富饶的土地便饱受异族蹂躏,直至1526年才建立了大一统的伊斯兰莫卧儿王朝。数百年的战乱刺激了各个地区不同的文化发展与互相交融。

8世纪前后,耆那教在古吉拉特邦、拉贾斯坦邦和部分印度南部地区由于得到地方统治者的支持而快速地发展起来。由于僧侣们常年行走在外,一边乞讨,一边布道,需要有地方作为停留和休息的场所,于是便有当地信众出资为他们建造耆那教寺庙和僧舍等各种辅助设施,以便僧侣们停歇并讲授宗教知识。最初耆那教寺庙主要模仿印度教神庙的建筑形式,或是直接占用印度教废弃的寺庙,只是两者所供奉的偶像不同而已。前者以建于奥西昂(Osian)的玛哈维拉庙(Mahavira Temple)为典型代表,而直接利用废弃的印度教寺庙的例子则有建于亨贝的哈玛库塔庙(Hemakuta Temple)。随后伴随着宗教的发展,耆那教寺庙日渐发展出适应自身宗教理念的建筑形式,如以连续小圣龛作为围廊的院落空间和四面开门的圣室形式。南印度地区因为未受战乱影响,一直独立发展,与北地少有联系。从8—12世纪是耆那教寺庙建筑发展的黄金时期,在古吉拉特邦和拉贾斯坦邦地区形成了众多信仰耆那教的小王国,由王室倾全国之力建造了许多闻名于世的寺庙建筑,如建于拉贾斯坦邦的阿布山迪尔瓦拉寺庙群(Delwara Temples,图2-2)。

图2-2 迪尔瓦拉寺庙群

图2-3 拉那普尔的阿迪那塔庙

至13世纪时,随着突厥人在德里建立了伊斯兰苏丹国,伊斯兰教势力逐渐登上政治舞台。在大城市里穆斯林为了维持自己的宗教地位,残酷镇压一切异教,肆意驱逐和屠杀印度教、佛教、耆那教僧侣,并拆毁他们的寺庙来建设清真寺。在伊斯兰统治势力不断扩张的时期,大城市的寺庙建设几乎停止,新的寺庙被迫建造在非伊斯兰统治区或被破坏可能性很小的边远地区,建造规模远不如前。但也遗留了一批以拉那普尔(Ranakpur)的阿迪那塔庙(Adinatha Temple,图2-3)、萨图嘉亚寺庙城(Satrunjaya Temple City,图2-4)为代表的著名寺庙建筑。等到形成了大一统的伊斯兰王朝,对待其他宗教的态度开始有所缓和。统治者意识到杀尽占印度总人口大多数的印度教徒显然是不实际的,便在强令其缴纳异教徒税的基础上给予其一定的宗教自由,这时耆那教便依附于印度教继续发展,而遗憾的是佛教未能做到。这个时期的耆那教寺庙不可避免地融合了伊斯兰建筑风格,如位于中央邦(Madhya)的索娜吉瑞寺庙城。

18世纪后,印度成为英国的殖民地。寺庙不再有被穆斯林摧毁的威胁,僧侣的人身安全也得到保证。于是,耆那教开始慢慢恢复生机,在重要城市不断出现新建的寺庙。这段时期寺庙的风格主要有两种:一种为古典复兴式,工匠们从过去的寺庙中获取灵感,并结合了新的技术和工艺。如艾哈曼德巴德(Ahmedabad)的杜哈玛那塔庙(Dhamanatha Temple,图2-5)。另一种为折中主义风格,主要集中在受西方影响比较多的沿海商业城市,如建于加尔各答(Calcutta)的希塔兰那塔庙(Shitalanatha Temple)。1950年,随着民族独立,印度进入了共和国时代。在印度许多地区建有新的耆那教寺庙,或大或小,风格不一。虽然没有中世纪时的寺庙精致华丽,但无论布局形式还是建筑造型,这些寺庙都比过去更加自由,且尚未形成固定模式。

图2-4 萨图嘉亚寺庙城

图2-5 杜哈玛那塔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