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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晋南北朝时期的乐舞大交融

【摘要】:魏晋南北朝时期由于西方和东北边境各国以及各地区、各民族的乐舞纷纷进入中原,出现了各族乐舞文化大交融的景象。这个时期的乐舞大荟萃和大交融,为后来隋唐乐舞的发展奠定了基石。由此,西域乐舞也成为宫廷乐舞。

魏晋南北朝时期由于西方和东北边境各国以及各地区、各民族的乐舞纷纷进入中原,出现了各族乐舞文化大交融的景象。《清商乐》是盛行于东晋南朝音乐,《西凉乐》是盛行于十六国北朝的音乐,《龟兹乐》是盛于北魏后期之音乐,《疏勒乐》也是北魏时传入内地之音乐,《安国乐》为北魏传入中原之音乐,《康国乐》为突厥公主传入中原之乐,《天竺乐》和《扶南乐》是在前凉张重华时期传入河西走廊的音乐,等等。这些音乐相互交流、相互融会,使这一时期的乐舞更具活力。

伎乐百戏图(十六国·北凉,酒泉丁家闸5号墓前室西壁南侧)

奏乐图(西晋,甘肃嘉峪关市6号墓中室西壁)

抚琴女俑(北魏,西安市草厂坡出土)

女歌唱俑(北魏,西安市草厂坡出土)

鼓吹陶俑(西晋,长沙金盆岭永宁二年墓出土)

音乐的创新离不开乐器。传统“雅乐”乐器主要是金石(指钟磬一类的乐器),清商乐则使用丝竹,而西方乐器如箜篌、琵琶、胡笳、筚篥传入中国,与中国原有的琴筝箫鼓等乐器相配交织一起,谱成了美妙动听的乐曲。音乐和舞蹈总是紧密相连的。当时有《杯盘舞》《巾舞》《拂舞》等,此时的舞蹈融以杂技,边舞边唱,还伴有各种动作和杂伎(百戏)、绳伎、缘竿等,在百戏的幻术方面,魏晋宋有“画地成川”,梁有“吞剑伎”,北朝有吞刀、吐火等。在这些表演中,“角抵”是最受欢迎的项目,也许同当时的尚武精神分不开。这个时期的乐舞大荟萃和大交融,为后来隋唐乐舞的发展奠定了基石。

黄釉舞伎俑

西域胡人舞俑

魏晋南北朝时各民族乐舞纷呈交流,其特点有四:其一,供欣赏娱乐的表演性舞蹈,大量改编中原传统乐舞和江南等地民间舞蹈;其二,朝廷以及上层社会时兴“以舞相属”的礼节性舞蹈,在宴会中由贵族、文人即兴起舞;其三,在作为欣赏表演的同时,还作为宣传宗教和广招信徒的重要手段;其四,中外各族乐舞文化交流对舞蹈的发展产生了极其深远的影响。为何会有如此大的发展?王克芬在《中国舞蹈发展史》指出:“艺术的发展,自有其本身的规律,然而,封建时代的统治阶级,特别是最高统治者对某种艺术的爱好与提倡所起的作用却也非同小可。”[28]所言甚是。曹操喜爱歌舞,就集中了一批优秀的歌舞艺人,住在特筑的铜雀台上,随时为他表演歌舞取乐。史载,曹操每当登高饮酒作乐时,都要赋诗,配上音乐,“皆成乐章”(《三国志·魏书·武帝纪》)。甚至在打败敌人、取得胜利之时,曹操竟会高兴得在马上拍手舞蹈(《乐书》卷一八二)。直到他临死前,还立下了遗嘱,令这些歌舞伎人每月十五日都要向他的陵墓表演歌舞(《乐府诗集》引《邺都故事》)。到了魏明帝曹睿青龙年间,宫中能歌善舞的伎队还有上千人,这是规模不小的皇家歌舞班。

西域乐舞图(北周石窟)。此图绘于佛龛正中显位,是莲花丛中的西域乐舞,这也反映出北朝时期民众对西域舞的钟爱。

宗教艺术中所描绘的幻想中的天国世界,是现实生活中的折射反映。佛是帝王本身的化身。北魏文成帝曾下令说,雕塑佛像要“如帝身”(《魏书·释老志》)。天国世界中最美好的东西,包括音乐舞蹈,都是奉献给佛的,正如生活中的一切最为美好的东西都是属于皇帝的一样。千姿百态的飞天、伎乐天,正是娱人舞蹈的某种反映。众多伎乐者手执的各式乐器,如琵琶、箜篌、筝、阮、筚篥、横笛、排箫、吹叶、螺、细腰鼓、鸡娄鼓等,都是史籍上所载当时生活中的常用乐器。

伎乐图(北凉墓壁画)。从画面可见音乐、舞蹈、杂技共演一台,气氛热烈,再现了当年凉州乐的演奏情景。

突厥伎乐(北周壁画)。从弹指歪头的舞姿可以看出,五位身穿突厥装的伎乐人在演奏西域乐器。北周时武帝的皇后阿史那是突厥可汗之女,她把龟兹、高昌等乐舞表演队带到长安。由此,西域乐舞也成为宫廷乐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