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中华民族简史第二节

2023-08-31 理论教育版权反馈

【摘要】：随着杨广被暗杀于扬州的美丽宫殿，由李渊和李世民所开创的唐朝于618年4月11日正式开启，它存在的三个世纪被中国人认为是中国历史上最为辉煌的时代。一直到607年都未能完成统一的吐蕃，其第一位王松赞干布请求李世民将一位中原公主许嫁给他。他的第一次请求遭到拒绝，但李世民在641年击退了吐蕃的一次入侵后，将年轻的文成公主嫁给了松赞干布。713—751年期间，波斯曾先后10次派遣使团。

随着杨广被暗杀于扬州的美丽宫殿，由李渊和李世民所开创的唐朝于618年4月11日正式开启，它存在的三个世纪被中国人认为是中国历史上最为辉煌的时代。唐朝继承并扩展了隋朝在国内和国外的事业。在平定全国后，帝国先是被划分为10个道，后在733年被划分为15道。刚开始时，其行政管理的特点表现为高度集权，但在705年尤其是756年之后，这种高度集权让位于日益增加的独立性。在唐代，教育受到鼓励，政府开始在更大范围内实行科举考试制度。内乱期间被抛荒的土地，又被重新分配，这既可在很大程度上确保源源不断的税收，又可令农民满意并使其稳定。政府通过在每个部门及行政区建造孔庙的方式，培育官方宗教，但宗教宽容仍盛行。根据小烟薰良（S．Obata）^[4]的说法，首都长安“不仅成为宗教传播的中心，而且是一座伟大国际都市，这里生活有叙利亚人、阿拉伯人、波斯人、鞑靼人、藏人、朝鲜人、日本人以及其他各种各样不同种族和宗教信仰之人，这与此时欧洲正在进行着残忍的宗教和种族争斗呈现出鲜明对照”。运河系统得到扩展和改善，隋朝严苛的法律被重新编纂。^[5]据信唐代的法典于653年颁布，其修订版颁行于737年，这部法典对安南和古代日本的立法者产生了深远影响。

唐朝建立的第一年，突厥人试图进犯。在成功抵挡入侵的外敌后，唐朝最终于630年打回突厥人的土地。通过与突厥敌人的联盟以及一场强有力的战役，唐朝成功征服了东突厥。直到682年，这个危险的敌人都对长安保持着恭顺。中原皇帝李世民被临近部落称为伟大的可汗，他知道该如何既是皇帝又是可汗。1889年，在距土耳其首都约30英里远的鄂尔浑河东岸遗址内，发现了一段732年的突厥铭文，部分内容如下：“尊贵之人的子孙，成为中原人的奴隶，他们纯洁的儿女们成为了农奴。突厥贵族们放弃了突厥头衔，屈从于中原可汗，接受其赐封的官爵头衔。五十年来，他们一直为其效力。前进，向着初升的太阳，他们曾战至强大可汗的疆域；向后（如在西面），他们曾远征至铁之门。对于中原可汗，他们只能将其帝国和机构拱手相让。”^[6]

641—648年期间，李世民从鄂尔浑河转向征服西突厥和其他更小的国家，这为建立同伊朗和印度的直接联系扫清了道路。一直到607年都未能完成统一的吐蕃，其第一位王松赞干布（在位时间630—650年）请求李世民将一位中原公主许嫁给他。他的第一次请求遭到拒绝，但李世民在641年击退了吐蕃的一次入侵后，将年轻的文成公主嫁给了松赞干布。此后，文成公主的名字同佛教和中原文明在荒凉之地的传播不朽地联系在一起。然而，一些前期工作毫无疑问已经开展。例如，吐蕃王的尼泊尔妃子即曾帮助教化藏民。647年，皇帝派使臣前往阿萨姆^[7]以推进外交关系。当使臣抵达时，一位篡位者正试图夺取王位。事变中，这位使臣失去其护送者。通过请求吐蕃王和尼泊尔王的援助以及身先士卒，最终于648年俘获了这位篡位者，并将其带回长安。

在对高句丽的征战中，李世民遭遇到其仅有的失败。645年，当他的军队在朝鲜平壤附近彻底战败后，他被迫停止收复朝鲜，并在北平建立悯忠寺以示标记^[8]，悯忠寺于是成为北平最古老的古迹之一。然而，中原军队是不可抗拒的。660年，李世民的后继者利用朝鲜日益滋长的分裂，在三个朝鲜政权中选择支持其中一个。在随后的8年时间里，唐朝不仅确立了对朝鲜大部的宗主权（新罗保持半独立），而且确立了对东北高句丽的宗主权。唐统治者开始时在平壤建立了一个次都；后来，朝鲜则处于辽东都护将军的统治之下，但其他所有重要的官职皆由朝鲜人担任。669年，38000位叛乱者被押往中原。这种受保护国的状态持续了90年（直到758年），这使贸易和文化关系得以繁荣发展。

李世民在其他地方的军事征战均取得了成功。663年征服百济的这位将军，于657年打败西突厥，迫使其四下逃散。一部分西突厥人逃往印度，其他人则穿越俄罗斯进入匈牙利。为统治这一地区，唐朝设立了两个受中原保护的领地，分设于天山北部和天山南部。李世民还保持着同帕米尔高原西部政权的外交关系，并在宫廷中为萨珊王朝^[9]的最后一位君主普罗兹和他的儿子提供庇护。

尽管取得了如此多的成功，但从663年到8世纪中期，唐朝却在吐蕃人、突厥人和其他民族人的手中遭遇到几次挫折。然而即便如此，对于波斯人来说，它仍旧有着极高的威望。713—751年期间，波斯曾先后10次派遣使团（其中两次甚至有王子在内）。这些使团带来了玛瑙床、火红色的羊毛刺绣和一群舞者等礼物。印度河流域的印度帝国皇帝同样承认中国宗主权，来自亚洲其他帝国的众多使臣挤满了长安城。在玄宗时期（712—755），帝国呈现出不祥征兆：满洲的契丹削弱了中原在辽东的影响力；745年后，回鹘人占领了蒙古，很快即与唐朝平起平坐；在穆斯林领导下，已复兴的阿拉伯人同中原争夺对西突厥斯坦的统治权；甚至地处西南的泰国这个臣属国，在751—754年期间也曾两次击退中原军队，他们在一个世纪后还曾进犯成都，向中原发起挑战，然而他们是直到730年才完成统一的；吐蕃人通过占据帕米尔高原上至关重要的关口，阻塞中原与伊朗之间的交往。玄宗命令总督高仙芝和一位朝鲜族官员夺回这个关口，经过一场激烈而残酷的战役后，吐蕃才于747年被赶走。

唐帝国疆域图（750年）

为了取胜以及维护广泛而松散的控制，唐朝一度看上去只是需要坚定他们的信心。在反对塔什干王子的一场不明智的战役中，高仙芝过于自负。为向塔什干王子提供援助，阿拉伯人全速行进。751年7月，高仙芝在塔拉斯河附近的战斗中遭遇到灾难性惨败。这场战斗不仅使突厥人迅速摆脱了中原统治者，而且作为绿洲中心的佛教徒住所也很快被西方宗教尤其是伊斯兰教永久占据了。这场战役虽然不曾为欧洲军事权威学者注意，但它却是历史上一次有着决定意义的战斗。在过去的一个多世纪，唐帝国一直都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帝国，现在不得不面对同自己一样自信的阿拉伯人。此时，阿拉伯人统治着从甘肃边界到西班牙和摩洛哥的区域，印度洋航线也为其所霸占。中国没有时间将自身的力量聚集起来，因为此时它的军队被打败了。正如我们上面所看到的，它在北方为契丹人打败，在南方为泰国人打败。帝国的终结似乎发生得非常突然。755年，首都发生了由有着中亚或通古斯血统的冒险家所领导的内部叛乱。^[10]皇帝随即于756年逃往成都，并将王权传给其子。在来自天山南北两个受保护国以及回鹘、费尔干纳和阿拉伯军队的帮助下，唐王室于757年收复长安。这场到763年才结束的叛乱，使中原几近瓦解，并使其人口、版图、财富和声望大为削弱。10世纪以后，中国才重新恢复了其在亚洲的地位。此时的中原，正处在异族政权的统治之下，而这只是一个更为短暂的恢复。

在随后的一个半世纪里，我们看到的是中国逐步后撤至其正常的疆界内。新罗吞并了朝鲜半岛上的其他两个王国；契丹和渤海分割了满洲；在与唐平等的基础上，回鹘作为西北通道的监护者一直延续到840年；吐蕃继续威胁着中国西部侧翼^[11]。云南的泰王国^[12]，一度是唐帝国的盟友，但更多的时候是其敌人。836—866年期间，他们曾试图入侵中国西南的重庆。从未受到过良好保护的海岸正遭受着海盗的劫掠和蹂躏。尽管一些中国商人乘坐自己的船航行到日本，并有其他人为日本人修建了几艘船，但诸如商业之类的事情似乎已主要落入北方的朝鲜人和南方的波斯人手中。

整个国家自上而下都统治失当，这导致在875年爆发了一场始于山东并席卷全中国的起义。876—877年间，淮河流域和河南省被掠夺；878年，起义领导者黄巢进入福建。与此同时，帝国的另一端山西也爆发了起义。879年，广州成了荒芜之地。根据阿拉伯人巴奇（Abu Zayd）^[13]这位几乎是同时代人的描述：“当这座城市被攻陷时，其城市居民惨遭杀戮。据了解事实真相之人报告说，除无数中国人之外，他们（即造反起义者）还杀害了12万定居并在此经商的穆斯林人、犹太人、基督教徒以及波斯人。”^[14]随后，黄巢转向北方，洗劫了洛阳和长安。在唐朝皇帝逃至靠近吐蕃边界的四川西部时，黄巢称帝。这场起义于884年被镇压，但却是以整个帝国为代价的：883年，甘肃脱离了帝国；891年，四川脱离；到906年时，首都区域也独立了。互为竞争对手的藩镇间的一系列征战，使唐朝就此走向结束。

唐朝：中华民族简史第二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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