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非艺术笔记：约翰内斯堡成为非洲当代艺术的起点站

2023-08-31 理论教育版权反馈

【摘要】：在威廉·肯特里奇的资助和策划下，趁着近年来世界对非洲艺术的关注，这里形成了一个从达喀尔到拉各斯，再到内罗毕，最后贯穿约翰内斯堡的艺术之轴，而约翰内斯堡作为中心点，成为这列直通欧美和世界的非洲当代艺术直通车的起点站。

2017年8月，我来到刚开放不久的约翰内斯堡的艺术区（Arts on Main），这是一处城市里的工业区为主体的旧建筑群，在通往约翰内斯堡老城中心主路（Main Street）的边上，是政府重新“焕发内城活力”的标志性地区，现在已经成为本地人和游人周末艺术活动的好去处。

沿街密布各类咖啡馆、手工艺品店、特色餐厅。来人都会打扮得得体一些，坐在街头喝着咖啡，在海拔1800米的高地的冬日阳光里，体味一下这座充满冒险和传奇色彩的非洲金融大都市。

每个月的第一个星期四的晚上，以及每个星期日，这里又会摇身一变，变成一个热闹的美食市场，售卖各国小吃美味，还有本土及来自北非和中部非洲的应有尽有的首饰与特色服装。因为市中心毗邻“黑巴站”^[1]，所以市中心的艺术画廊彻底关闭，之后这处工业区被重新启用，类似北京的“798”一样，这儿将被打造一个新兴的非洲当代艺术的中心。

记得1996年，我要赶去往市中心艺术区的艺术馆，刚和两个朋友走到“黑巴站”就碰上“劫道”的几个黑人。当一只黑手伸到我面前要抓我的衣领时，我本能反应是大喊一声：“打！”同时，我全身绷紧扎下一个马步，黑大个也吓一跳退后，双方摆好架势开始僵持。黑巴（面包车）之间的夹道很窄，两个朋友又紧张地堵住了我的退路，这时后边上来了一个黑人开始抢夺我们队伍中的一名女士的包，动作迅捷且力道很足，瞬间拉断皮包带跑掉了，这个“插曲”彻底打消了我们到艺术馆瞻仰之念头。

肯特里奇的工作室（拍摄于2017年8月）

肯特里奇正在接受电视采访（拍摄于2018年）

媒体称这是一个有“污点的城市”，有着复杂而根深蒂固的社会问题，尤其是犯罪问题已成为这座城市的顽疾。但在当地人和来自世界各地的非法移民眼里，这儿简直是充满机遇且极具感染力的大都市，一个蕴藏创造力和想象力的艺术圣地。

在威廉·肯特里奇的资助和策划下，趁着近年来世界对非洲艺术的关注，这里形成了一个从达喀尔到拉各斯，再到内罗毕，最后贯穿约翰内斯堡的艺术之轴，而约翰内斯堡作为中心点，成为这列直通欧美和世界的非洲当代艺术直通车的起点站。

威廉·肯特里奇不断地催生这里的艺术创造力，他对于这座城市的感恩就是不断去反映他们的生活和积极推动有益于思考和批判的作品来教会人们如何同时局共处，如何积极面对生活。尤其是他对于这个工业区的改造基于个人希望，即这个空间可以成为容纳不确定性、迟疑、愚蠢以及失败的安全地带。

1990年之前的艺术家站在反种族隔离的最前沿，肯特里奇就是一个典型代表。他所有的作品都具有现实批判性和历史价值，所以今天当他要重振这个城市的文化艺术时，得到了当地民间和政府各方面的支持。

没有任何限制的自由发展，依靠艺术家和民间的自发自律和有计划、有步骤的资本介入，让我感觉到这是一个蕴藏生机的处女地，一个可以脚踏实地做事情的圆梦之地。因此这里吸引了来自非洲各地的艺术家、音乐小团体、美食厨艺师和手工艺人，这里也成为人们周末消闲的好去处。

艺术区内的装置艺术（拍摄于2017年）

非洲人的生活节奏普遍“慢半拍”，因而我不止一次地想到这个古老大陆的所有地方最适合供养两种人：一种是“自然状态的”本土人，另一种就是艺术家。或许还有退休后来这里的海滩晒太阳的中老年人。所以非洲的节奏很缓慢，有人调侃这种“慢”是为了看到“上帝的窗户”。你以为呢？除了大自然的美景以外，散居在这块大陆的艺术家比比皆是，尤其是靠近欧洲的北非。而南非作为非洲艺术品聚散地，吸引了来自非洲和世界各地的艺术家、手工艺人，他们会不断提供给你赏心悦目的艺术作品，这在其他国家还真不多见。

透过光影看作品别有用心（拍摄于2017年8月）

艺术作品（拍摄于2017年）

【注释】

[1]黑巴站：华人对于黑人私人经营的毗邻国家主要交通枢纽的乱停乱放的“小巴士”聚散地的称呼，这里也是犯罪丛生之地。经常发生为争抢巴士线路的枪战，政府无法有效管控类似黑帮控制的地盘。但对于乘客十分便利，巴士可在此地随意停车和接上下班的人，这里是南非乃至非洲的私人公司法外之地，即便是警察也在一定程度上对其宽容对待。

南非艺术笔记：约翰内斯堡成为非洲当代艺术的起点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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