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容与善待：大学培养优秀人才

2023-08-31 理论教育版权反馈

【摘要】：令人敬佩的是，普林斯顿大学并没有对纳什弃之不顾，反而给予他极大的宽容和关爱，学校把纳什留在了学校，让他在安静的环境中休养。好大学的大学管理干部对教师有尊重、宽容与善待，如此，教师认同所工作的大学，安心待着，竭力做出成绩，为学校争光。

最近，有两位学友跟我在一起聊天，谈及大学辞职一事的点点滴滴，听完令我瞠目结舌，感觉不可思议。

A同学毕业于国内某“211”大学，毕业后到一所地方高校的某学院任教。A同学为人十分勤奋，待人诚恳，到那个学院后认真工作，教学、科研和管理工作样样表现都十分出色。特别是A同学每年产出许多的科研成果，包括项目、论文、著作等，因此，物质奖励、学术声望等方面都有不少收获。同一批进校的同事经常夸奖A同学能干，要向他学习，因为他一人的科研得分大约等于本单位8～10人的规定科研分值。要知道，该单位有很多教师多年来都是不搞研究的，因为学院领导放任自流，不管不顾，经常以学院的历史不长、教学工作任务重而不重视科研工作，却没有琢磨“大学教师不搞研究还是大学教师吗”这一问题。A同学的这种行为一方面刺激了其他教师，因为每一年他拿了太多的科研奖励，获得较多的物质收入；另一方面， A同学这种过于出色的表现形成了“鲶鱼效应”，所在学院领导也不得忙碌起来，要求其他教师也必须搞科研，否则便有行政不作为之嫌。不曾想，A同学的这种自我要求上进和本属正常的个人工作行为却树大招风，随后，他在单位受到了一部分人或明或暗地针对、排挤和“穿小鞋”。A同学干了几年，觉得了然无趣，于是调离这个学院。

B同学是国内“985”大学的学生，毕业后也是到了一所地方大学的某学院工作。那个学院有教育学硕士点，但是说实在的，这个硕士点申报是整合了学校其他单位的资源之后争取下来的。硕士点申报时，该学院居然没有一个正儿八经的教育学科班出身的教师，该硕士点的所谓学科带头人是院里一位专门搞管理的C领导担任。B同学是一位颇有教育情怀的人。在研究生学习时，其导师对其的教育和培养便是通过学术沙龙，他从沙龙中获益很多，因此，他也搞起了学术沙龙，希望能对学生施以最好的教育，使学生受益。B同学搞沙龙时会自费买点水果，与学生边吃边聊，因为读书时导师就是这么做的，有利于创造轻松的氛围，让师生的相互交流更高效。有时候或是在节假日，B同学也会自费请学生吃饭，交流情感，督促学生学业。而C领导听说B同学搞学术沙龙或节假日请学生吃饭，他不免心里有些压力，因为他从来不搞学术沙龙，也不屑请学生吃饭。沙龙与请客本来是一件正常的事，无谓较真，因为不同导师有不同的风格，没有比较的必要。但C领导经常时不时地在各种场合讽刺B同学，要么说他钱多，要么说他与女学生关系好。B同学听后也淡然一笑，听之任之。但C领导始终不断地拿这件事说话，有时借口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打压B同学，B同学在单位呆得难受，最后也调动外省走人了。

听完两位朋友的故事，我感同身受，十分愤慨，同时，脑海中浮现起一组词：尊重、宽容和善待。时下个别大学领导，对教师没有应有的宽容与善待。教师用心工作，却难有被领导尊重和认同。据我观察，在个别单位似乎形成了一股不好的风气：只要不是领导交代干的活，就不能有自选动作，干得越多，错的就越多，反而，不干活还不会犯错误；个别老师如果过于优秀，不见得是好事，不仅不会被尊重和树立成榜样，反而容易会被针对。在这种氛围中，一些稍微有本事、有追求的教师往往不会对所在单位和所在大学形成认同，一有机会便跳槽走人，远走高飞。就上述两件故事来说，我的两位朋友之所以跳槽，到发达省份的高校去任职，并非一味奔着经济待遇高这一因素去的，更重要的是，他们在原来的单位中得不到认同、尊重和善待。用他们的话来说，最初毕业后到所选的单位工作而没选择发达省份的单位，就是想努力为欠发达地区高校的学生做点实事，在人才优势不太凸显的地方高校更快地被所在单位认同，获得更大的发展机会和成长空间，可惜最终发现初衷无法遂愿。不仅工资不高，且努力工作反而不讨好。

由此我想到了两个例子，第一个例子是哥伦比亚大学的案例。2003年3月，美国对伊拉克战争刚刚开始，哥伦比亚大学助理教授尼古拉斯·笛格诺瓦就公开抨击，认为美国是侵略是犯罪，而且言辞十分激烈。他的言论被媒体报道后在全国引起了轩然大波。虽然对政府某些政策和行为表达异议在美国司空见惯，但该教师希望美国战败的极端言论却让一些人感到震惊和愤怒。结果，103名众议员联名致信给校长李·柏林杰，要求开除笛格诺瓦。对此，柏林杰向全校师生致了一封公开信，在表达了对笛格诺瓦言论的强烈指责之后，坚定地表示不会因此辞退他。他说：“在任何大学内，没有什么比思想表达的自由更加可贵。”

第二个例子发生在普林斯顿大学。数学天才纳什在读书被同学认为拙于社会，孤僻、怪异，但当时的数学系主任莱夫谢茨并不因其个性而排斥他，他们认为纳什非常聪明，独有创创精神，应容忍他的个性。莱夫谢茨还力排众议，为他争取了奖学金。纳什不久后在学术上做出令人敬仰的成绩，他在21岁就形成了以他命名的均衡理论，成为后来博弈论的两大基础理论之一。当人们期望他在学术有更大的成就时，他不幸患上了精神分裂症。令人敬佩的是，普林斯顿大学并没有对纳什弃之不顾，反而给予他极大的宽容和关爱，学校把纳什留在了学校，让他在安静的环境中休养。当时的数学系主任米尔诺还为纳什提供了一个兼职讲师的职位。在学校的关爱下，纳什在经历三十年的病痛后逐渐恢复正常，并获得了诺贝尔经济学奖，普林斯顿和纳什的故事成为学术界一段佳话。

从上述例子反观我身边两位同学的经历，可以肯定地下一个判断，好大学与一般大学的差异一定程度上在于管理文化的差异，在于对待教师态度上的差异。好大学的大学管理干部对教师有尊重、宽容与善待，如此，教师认同所工作的大学，安心待着，竭力做出成绩，为学校争光。一般的大学，大学管理干部对教师少有甚至没有尊重、宽容与善待，如此，很难得到教师们对单位的认同，教师们不会安心工作，一有机会便远走高飞，或许，这是为什么一般大学办不成好大学，留不住人才的原因之一。其实，作为大学教师，大多数对于收入和待遇并没有过高的要求，因为教书育人工作永远不能大富大贵，靠当教师来发家致富是不可能的事，这一点许多大学教师早已想得清楚明白。为了多一点工资收入离乡背井远赴他乡的大学工作，教师们一般也不会考虑。如此，他们在工作上最大的追求就是获得精神上的尊重、宽松和善待。但有些大学没有意识这一点，认为教师们是哪里钱多去哪里，在人文环境方面没有着力建设好，出现部分管理人员苛刻对待教师或对教师不友善。我由衷希望现实中尽量不要再出现有类似我朋友经历的事情，希望大学能多给教师一点尊重、宽松和善待。假如能够做到这一点，那么，相信这样的大学离好大学就不远了。

2017年9月11日

宽容与善待：大学培养优秀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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