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教授无虔诚越位管理挫教师意愿

2023-08-31 理论教育版权反馈

【摘要】：不曾想，在被视之为学术代言人、教师群体领路人的教授群体中，个别教授已无象牙塔的虔诚和信仰，其典型代表是“官教授”。所谓官教授是指在成为教授后被授予院长、处长等各类行政管理干部头衔的人。比如，一些官教授提出不符合治学的管理方式和方法。再如，个别官教授对教师的教书育人提出种种要求，指出教师就是大学的主人翁，需要尽职尽能。可惜，个别官教授没能实现这个目标。

象牙塔是大学的美誉。在现代社会，受政治、经济和文化的影响，大学与社会的互动越来越密切和频繁，因而，走出象牙塔，直面社会成为现代大学的生存常态和必然行动。北京大学在1993年将南墙拆除，象征着大学走进了市场经济，2001年南墙又重建，是象牙塔精神回归的一种表现。北大例子寓意着：在现代社会，即便大学走出象牙塔，也必须坚守象牙塔的精神，即坚守、捍卫大学是一个育人和从事学术活动的机构不动摇，并要尽量减少社会喧嚣对大学的影响，让大学始终保持育人、读书、治学的好风气。

现实中，许多大学教师固守着象牙塔的精神，认真致力于教书育人和潜心从事学术工作，这是值得让人称道的。大学教师如果没有象牙塔的精神，就没有了教师应有的职责担当，也悖离了作为现代“学院派”知识分子应有的角色使命。进一步推论，如果大多数教师没有象牙塔精神，那么，大学便不再是纯正的大学，因为表征着大学的精神图腾坍塌了。

不曾想，在被视之为学术代言人、教师群体领路人的教授群体中，个别教授已无象牙塔的虔诚和信仰，其典型代表是“官教授”。所谓官教授是指在成为教授后被授予院长、处长等各类行政管理干部头衔的人。在一些大学里，一些官教授已不再上课，也不再开展学术研究，教学与科研活动已彻底与他们绝缘。在面对着上级领导时，他们十分恭敬；面对着普通教师和学生时，却不如面对上级那般友好。之所以如此，在于他们认为，他的职业升迁和业绩考核皆凭领导的决定，而非教师们的意见；他们的成败得失，不在于对其卓越学术和育人水平的判断，而在能否给领导们留下好印象。故而，他们有了“畏上”的心态，却没有“爱下”的情怀。

必须承认他们的这种认识和行为有管理体制方面的原因，即官教授的升迁决定于上级而非决定于基层的群众，但另一个不能忽视的问题是，个别官教授的心中忘却了象牙塔的精神。故此，他有时不是以教书育人和学术至上为原则来开展工作；教师和一般教授不是被当作平等的同事和学术人来尊重而是作为被管理的属下；学生也只是被管理、驯导的对象，而未必当作未来的人才和祖国的花朵来培养孕育。这样一种认识对大学来说是极其致命的，因为他们的这种认识衍生出种种不尊重大学办学规律的行为。

比如，一些官教授提出不符合治学的管理方式和方法。其所在学院或部门没有多少优秀的师资，也没有出台行之有效的科研激励政策，但为了在国家自科基金、国家社科基金等科研项目的申报数目上有好看的数字，官教授一声令下，定工分、定申报数量，硬逼着教师申报课题，做大本单位、本部门的项目申报基数，使科研申报数量表面上呈现出一片大好形势。对于不申报的教师，则要求他们必须提交不申报的书面报告，说清楚为何不申报项目，如此，一线教师、平民教授只好硬着头皮申报。有时没什么好的研究题目和想法，准备时间也来不及，但给逼得没办法，只好随意应付了事，拿以前做过的课题改动题目上交，或者拼凑申报材料应对，只需在形式上满足课题申报书要求填报的事项即可。结果是，碰巧今年获得的立项项目数理想，他们会刻意宣传，把成绩算在自己指挥有度，管理有方上；成绩不理想，则问题出在老师身上，是老师们没有认真做好课题申报工作。就这样的管理方法而言，显然是失当的、不科学的。作为教师未获行政升迁时，他们严厉反对和批评这样的管理方式方法，但何以他们成为官教授，身处管理要职时，又偏偏采用了之前他们坚决反对的管理方式方法呢？上述管理行为明显是偏好政绩，罔顾学术规律，不尊重教师们的学术自由和研究精神。事实上，在大学这种学术机构，柔性的管理方式以及激励政策显然比刚性的管理方式和惩罚政策要有用的多，何以不能采用这样的方式方法？

再如，个别官教授对教师的教书育人提出种种要求，指出教师就是大学的主人翁，需要尽职尽能。但在处理某些福利分配时，如分配住房时，又向管理人员和管理干部倾斜，好的房源让他们优先挑选，当这些管理人员挑选以后，才轮到教师。再如，评优评先进时，潜规则地向管理干部倾斜。上述的利益分配处理方式显然是失当的。如果工作时要求教师辛勤付出，分配福利、利益时又把教师置于不利的位置，那么，如何激励教师们尽心尽力去教书育人和从事学术活动呢？如果仅仅把尊重教师放在嘴上，但在实际行动又是走形变样，又如何让老师们认同教师是大学的主人翁呢？

客观地说，个别官教授们忘记了象牙塔的精神，忘记了大学是教书育人的机构，忘记了大学是以学术而存在的高等学府，忘记了他们所从事的管理工作其实应该以教书育人和学术工作为目标。于是，有些改革和管理工作就悖离了教书育人和学术工作的逻辑。本来，让他们成为行政管理干部，就是认为他们是教师出身，懂教学、懂学术，想通过他们来平衡好学术和行政的关系，让行政更有效地服务学术。可惜，个别官教授没能实现这个目标。

记得2017年11月1日《中青评论》对西南联大80周年的纪念性文章，标题是《怀念西南联大，到底是在怀念什么》，读罢令人惊叹感动。我的体会是，就是在怀念大师、怀念教授。在西南联大，大师、教授和学生就是学校的主人翁，管理人员的一切工作均是服务于教书育人和开展学术活动。正是践行了这一点，才使西南联大创造了辉煌。

展望未来，如果要想大学成为好大学，那么，就必须对官教授有一套管理和规制之法，更重要的是，要采取有效措施激发官教授内心被遮蔽或忘却的象牙塔精神，这样，他们在从事管理工作时才可能以“是否有利于教书育人”“是否有利于学术发展”的原则来开展工作。一句话，必须让官教授们心中有象牙塔精神，否则，又如何指望他们领导一所大学成为好大学，成为卓越大学呢？

2017年2月10日

官教授无虔诚越位管理挫教师意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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