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等教育哲学基础：沉潜研究办好大学

2023-08-31 理论教育版权反馈

【摘要】：我国有研究者认为高等教育的哲学基础还有人本论和文化论。因此，对于办好大学，需要沉潜心思来研究。这种凭以往经验来办学出现了严重的水土不服。改变上述现象的一个有效办法便是想方设法让这些管理者沉下心来，好好研究大学如何办。如果办大学的人自身都不学习、不研究，那么，指望这所大学要办得很成功，发挥大学传承、创造和引领的功能便如同水中捞月。

大学成为社会轴心机构以及被喻为经济社会发展引擎是进入20世纪之后的事了，标志事件是美国威斯康新大学提出“大学要服务社会”的思想。当前，大学发挥的作用和影响逐渐扩大，大学如此重要，以至于办好大学需要系统研究。

在哲学层面，如何办好大学有若干理论。美国学者布鲁贝克在《高等教育哲学》一书提出高等教育有两种哲学基础，一种是认识论，另一种是政治论。前者认为高等教育的存在是为了学术而学术，后者认为发展高等教育是因为高等教育有用，即对经济社会发展以及民族国家均有重要作用。我国有研究者认为高等教育的哲学基础还有人本论和文化论。前者认为高等教育的存在是为了人本身的发展，后者认为高等教育的存在是为了传承、创造和创新文化。

这些学说为大学的发展指明了方向：大学或者是为了服务学术发展，或者是服务国家和社会的需要，或者是服务于人的发展，或者是服务于文化传承和发展。然而，这毕竟是一般性的指引。真正要使大学办学取得成功，需要将上述理论结合实际情况做出科学决策、组织实施、监督评价以及持续改善。

具体来说，大学“为了学术而学术”是坚持走理论研究导向，还是理论研究与应用研究并重，需依据具体学校办学定位与实际条件而定；大学办学需体现有用性和服务性，服务国家和社会的需要，那么究竟是满足他们的需求还是欲望呢？这需要大学理性来判断哪些是需求，哪些是欲望；大学为了人的存在而存在，究竟是为了哪些人而存在，发展人的哪些方面的能力和素质，此需要大学来思考；大学的使命有传承、创造和创新文化，究竟哪些文化需要传承，哪些需要创造，哪些需要创新？这也需要大学来甄别。

上述基本问题还衍生出许多更具体、更细致的问题。例如，为学术而学术，大学制定何种学术政策？以何种激励和惩罚机制来保障学术发展目标？是采用传统的单学科知识生产模式，还是采用新型的跨学科知识生产模式？如何提高学术品质？采用何种方法和机制将学术成果进行应用、转化等等。这些问题需系统思考，通盘权衡。

再如，大学办学要服务于社会需要，意味着学校开设的专业和人才培养要符合社会需要。那么，在学校办学资源有限的情况下，如何处理好各个学科和专业平衡发展的矛盾呢？我们经常讲，要科学谋划重点专业、特色专业和一般专业的专业布局，但问题是，当所有专业的基础条件都相差无几的时候，当所有专业都是社会亟需的时候，如何遴选、培育、发展所谓的重点专业、特色专业呢？在有些专业发展招生规模小，前景不太明朗，投入与产出不对称，但又不得不办的情况下，又如何处理这样的专业呢？这些问题非得耗费心思深入研究不可。

由上不难发现，大学办学的复杂性远非一般人能够想象。为此有人提出大学是一个复杂的黑箱。对于这个黑箱，至今我们都没有完全弄懂。兰德尔·柯斯林和迈克尔·马科夫斯基在《发现社会》一书中指出：“我们都认为自己很了解社会。但事实上，社会世界对我们来说还是个谜，而由于我们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就更加深了其神秘性。社会是我们当下的日常现实，但我们并不会只因为我们生活于其中就能对它有更多的了解，就像我们不会因为自己必然作为有生命的身体存在就对生理学有更多的了解一样。”^[1]如同社会一样，大学也十分复杂。虽然一些教授在大学生活多年，自认为很了解大学，但事实上，大学世界对教授们来说还是个谜，大学办学问题并非三言两语能说得清楚或轻易想得明白。因此，对于办好大学，需要沉潜心思来研究。

时下，个别高校的高层管理者并非完全合格的，无论是学识、视野、能力都不足够应对大学的风云变化。特别是在一些民办高校，这一问题十分严重。大致上存在这么三个问题。一是“吃老本”。一些管理者是从公办高校退休下来的，到了民办学校以后，经常拿以前的经验来管理学校。这种凭以往经验来办学出现了严重的水土不服。原因十分简单，民办高校的环境、对象等与公办高校有诸多不同。比如，公办高校的教师工资分配以公平为导向，民办高校则更倾向效率优先。再有，管理对象与之前的也有所不同。在公办高校，他们原来面对的是“70后”“80后”“90后”的学生，现在面对的是“00后”“10后”的学生，教育、管理、服务的特点就需完全不同，照搬以前的教育和管理模式行吗？二是学习和研究的力度不够。一些管理者没有终身学习的理念，少读书、少看报、少思考、少治学，其所言的学习，就是停留于阅览微信、微博上的文章和新闻，这固然也说得过去，但遗憾的是，没有结合所服务的高校实际来研究、考虑如何将这些有效的东西应用落实，多数情况下就是“言必称希腊”“国外的月亮比国内圆”，为他人做宣传，却不会探索创造自己的路。三是缺乏改革的胆识和行动。对民办大学如何改革缺乏壮志激情，对如何行动也缺乏系统谋划，无为而治，放任自流。基于大学的复杂性和个别大学管理者才华缺失，使得一些民办大学的办学停滞不前。

改变上述现象的一个有效办法便是想方设法让这些管理者沉下心来，好好研究大学如何办。大学作为所处时代和社会的思想和文化生产母机，不仅有传承以往先进文化和思想的时代使命，更有批判、引领社会思想发展和文化进步的担当。如果办大学的人自身都不学习、不研究，那么，指望这所大学要办得很成功，发挥大学传承、创造和引领的功能便如同水中捞月。

一句话，办好大学不容易，需要大学人沉潜研究。

2016年12月2日

【注释】

[1]兰德尔·柯斯林，迈克尔·马科夫斯基.发现社会[M].北京：商务印书馆，2014：5

高等教育哲学基础：沉潜研究办好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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