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教育：师生心中的杆秤

2023-08-31 理论教育版权反馈

【摘要】：大学是实施专业教育的机构，学生到大学是来学专业知识和技术的，让学生毕业时学有所成，据此获得一份体面的工作，学生就会心存感激。反之，教师在课堂上对学生不管不顾，允许其聊天、玩手机、睡觉，学生当时可能会认为老师不错，但有朝一日，绝对会批评老师不负责，没有尽到教师的责任。总之，要办好大学，一定要记得教师、学生心中的那杆秤，即师生对大学的

人有好坏之分，企业有一流与一般的层次之别，大学也有办学水平优秀与平庸之说或办学品质高低之分。大学之所以有这种区别，在于传统、历史、制度、市场等因素的综合影响。

如何判断大学的品质优劣和水平高低？简单来看，可以通过各种官方或民间的大学排行榜来判定。大学排行榜的评价指标多数是可量化的。例如，高水平科研成果有多少，有多少知名学者，办学资金投入达到多少，多少学科专业排在同类高校的前列等等。通过它们，可以了解大学的实力。有了这些指标的引导，办大学似乎变得简单了，即对照指标，像建房子一样，不断垒砖和加瓦来建设便行了。砖垒得越高，瓦加得越多，代表着大学的品质和水平在不断提升，这样的办学策略和行为确实具有一定合理性。当然，按排行榜来办学也存在先天不足，就是它对大学的人文因素、精神要素等无法进行量化。比如校园文化、人文气质、办学特色之类，没法给予相关指引，而这些人文因素一定程度上是甲大学不同于乙大学的本质，也是大学高品质、高水平的重要体现。如此，办好大学的科学方法是，既要根据大学排行榜来办学，尊重大学的共性要素，又要想方设法规避大学排行榜的不足，建设大学的个性文化。

对于大学排行榜，其实没有必要否认它的价值，因为存在就是合理的，也没有必要对它提过于苛刻的要求，因为每一种大学评价工具都不可能尽善尽美。只需善用它们那些适合的东西去评价大学某个横截面或某个维度的绩效就足矣。

对于大学排行榜无法对大学软件、精神、文化进行评价的问题，笔者认为，可依两条标准来评价，弥补排行榜的不足。这两条标准分别是教师满意的标准和学生满意的标准。当然可能还有其他的标准，如政府满意的标准、社会满意的标准、用人单位满意的标准。相对来说，师生满意的标准是基础，如果作为大学主人翁的师生群体都对大学不满意，那么，大学又如何可能让政府、社会和用人单位满意？如果教师对大学不满意，对大学不认同，那么，如何指望教师致力于教好学生、教得优秀。即便大学教育是依靠学生发挥学习自主性和自律才能学得更好，但教师不负责或不给力的话，人才培养质量必然会大打折扣，这一点无须证明。如果学生对大学不满意，对大学不认同，那么指望学生要沉下心来学习，成长成才，恐怕也不太可能。

客观地说，任何一所大学都存在这样或那样的毛病，不可能完全让教师和学生满意，但无论怎么说，大学应尽量让多数教师和学生满意。

如何令教师感到满意呢？除了工资、待遇尽可能令教师感到相对满足外，更重要的是要营造一种优秀的尊重教师、崇尚进步的组织文化氛围。对于多数大学教师而言，一旦从事教育工作，便与升官发财绝缘，纵观世界发达国家，从来没有听说过当教师是能够获得财富和权力的。其实，多数教师选择教育行业志并不在发家致富，做官掌权。根据马斯洛需求层次理论，人的需求有生理需求、安全需求、社交需求、尊重需求和自我实现需求。对教师群体而言，大部分教师在基本生活条件获得满足之后，更多的是对尊重和自我实现需求的追求。具体来说，他们渴望教出一批优秀的学生，得到社会的认同。“师者，所以传道、授业、解惑也。”同时，多数大学教师有学术追求，有以学术为事业和志业的愿望，如此，大学要想方设法营造有利于教师开展上述活动的条件和氛围。

我听一个朋友讲过一个故事。在其所在大学的某学院，文化氛围不太好，个别领导成天忙于经营着所谓应酬、圈子和会议。似乎迎来送往的应酬多了，就意味着拼命工作，似乎圈子建起来了，就意味着办学影响力大了，似乎会议连续不断，就意味着重视某项工作。遗憾的是，本该开展的人才培养模式改革、教学改革、建立学生团队等活动却得不到应有的重视和资源投入。同时，二成的人干八成的工作，八成的人干两成的工作，“二八现象”极其严重，但两拨人享受的待遇却是相同的，教职员工长期吃大锅饭，如果有个别老师在教学和学术业绩上冒尖，很容易受到针对。朋友反映，在这样的氛围中工作，不少教师们就感觉组织文化过于虚浮和不公正，学术风气淡薄，缺乏受尊重和自我实现的氛围，长期下来，那些想干点实事的教师很容易就被磨灭了心中教育热情和梦想，对单位产生不认同。显然，生活在这样的组织文化中，教师是不满意的。

另外，让学生满意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对于非教学方面的保障，如衣食住行，大学都要尽量提供优质的公共服务。比如，如果当前还让学生住在8人、10人间的学生宿舍，宿舍没有单独的厕所和洗澡间，环境比较简陋，那么学生不可能感到满意；如果饭堂的饭菜不只昂贵，且味道不佳、份量少，也容易导致学生的吐嘈；如果一到节假日或者周六日，操场、图书馆也关闭休息，不提供服务，爱好运动和学习的学生肯定不会满意。

当然，对于学生而言，最为重要的满意，是大学在专业教育上要让学生有收获。大学是实施专业教育的机构，学生到大学是来学专业知识和技术的，让学生毕业时学有所成，据此获得一份体面的工作，学生就会心存感激。能够实现这一点，哪怕住宿、饭堂等条件不是很满意，学生也不会太计较。而要实现培养好学生的目标，大学就要提高教师的教育教学水平，激励每位教师认真教书育人，不断学习，提高业务水平，就要在学术讲座、图书馆服务等方面为学生提供充足的资源，就要在实训资源和条件上有更好的改善，就要形成高效的课堂教学质量评价技术和改善机制，就要为学生提供更好地开展专业训练和参与社会实践的优质平台，就要为学生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提供机会等等。

反之，教师在课堂上对学生不管不顾，允许其聊天、玩手机、睡觉，学生当时可能会认为老师不错，但有朝一日，绝对会批评老师不负责，没有尽到教师的责任。教师对专业知识掌握不深入，上课时把理论知识讲得晦涩难懂，高深玄奥，学生听得云里雾里，不知甚解，当时可能会深感敬佩，过后会不满意，因为教学是让学生听懂学会，而不是教师自己懂而学生听不懂。有的学校本来资金就紧张，却将有限的经费用于改善管理干部的办公条件或搞一些形象工程，而没有投放在购买图书、实训仪器设备、改善宿舍条件等方面，学生知道了肯定骂学校。学校一方面要求学生在学习上要怎样、要如何，另一方面却没有为他们提供帮助和条件，学生也会心生不满。

总之，要办好大学，一定要记得教师、学生心中的那杆秤，即师生对大学的满意度。大学能够尽量让教师满意，就会令教师对学校高度认同，就能激发教师的工作活力和积极性，始终自觉地维护学校的形象，创造学校的品质；大学能够尽量让学生满意，就能够让学生学习得更好，愿意共同为改变教育教学现状，提高大学品质而努力，其毕业之后成为校友，也会积极地为母校的建设和发展建言献策，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和反哺。现实中，有的大学置这两条标准于不顾，而把某位政府领导、个别专家到学校考察时鉴于爱护学校的赞美之言视为大学的最高荣誉并沾沾自喜，其实，这种认识偏离了方向，未必是大学之福。师生对大学满意和认同，才是好大学的基石。

2016年8月15日

大学教育：师生心中的杆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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