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理论教育萝卜村的黄萝卜,美味可口,独具特色

萝卜村的黄萝卜,美味可口,独具特色

【摘要】:她说萝卜村的黄萝卜不是萝卜,不是白萝卜、青萝卜、“心里美”那个种类,是胡萝卜。萝卜是十字花科萝卜属的胖子,胡萝卜是伞形科胡萝卜属的红脸小生,他们本不是同一“民族”。传说中萝卜村的老倌杨家善真可能是当初到昆明贩卖萝卜的人。店主说,这种萝卜都拿它当配菜,可惜了,本地的黄萝卜糖分高,做成泥、打成汁都是美味,远比普通的胡萝卜好吃,不用加别的料,就是原汁原味最好吃。

西龙潭附近一家农家乐的服务员很健谈,我问起萝卜村的萝卜,她说本地人点菜不会单点“黄萝卜”,最多点一份蘸酱菜,一半黄萝卜,一半生态小黄瓜,生吃,又脆又甜。她说萝卜村的黄萝卜不是萝卜,不是白萝卜、青萝卜、“心里美”那个种类,是胡萝卜

我说:“萝卜村萝卜不是萝卜是胡萝卜。”

服务员说:“是绕口令了。”

我说:“哎呀,绝对儿!你写了贴墙上吧,谁对出来下联你就请谁吃萝卜村的萝卜。”

▲萝卜村村景

服务员哈哈大笑。

这家地点有些偏僻的农家餐厅里也有些文化装饰品,比如一个包间里挂着书法“折项葫芦初熟美,着毛萝卜久煨香”。看得出来,老板做这个营生是动了些力所能及的心思的,诗句来自南宋福建人林泳,诗里的萝卜明显不是萝卜村的黄萝卜,但意境到了,雅致似乎也沾上了。

萝卜村原先叫阜民村,百年前因家家户户都种黄萝卜,俗名渐渐取代了原名。这些年村里种烤烟的越来越多,黄萝卜生意并不好做,村民们很难找回早年种黄萝卜的热情了,自家种自家吃而已。但黄萝卜还在,乡情没改。当地人从不在意黄萝卜是萝卜还是胡萝卜,觉得萝卜村的名字很顺口,村名指的那个萝卜人人都知道指的是哪种东西,胡萝卜、黄萝卜、白萝卜,都是吃的,分那么清楚“有喃意思”——这种“不求甚解”有很强的踏实感,我行我素,朴实而执着。

在云南省图书馆曾翻过两本现代人编撰的民间野史,提到了“萝卜村杨家善”和“乾隆年间云贵总督伊里布”之间的事,大意是说伊里布微服私访澄江要给赵天官上坟,半路丢了马,遇到了萝卜村的老杨,老杨心好,把毛驴让给伊里布骑,又招待伊里布吃饭,然后又带着伊里布上坟,伊里布说,以后有事到昆明找我,文林街最大的房子就是我家……这是个关于官民团结的故事,可在萝卜村我问起这一传说时,村民笑道:“乾隆年间咯有萝卜村?”

▲黄萝卜

是哦,世界上最怕认真二字,认真理理,好多疑点就出现了。第一,萝卜村种萝卜形成产业只有百年时光,乾隆年间这里可能也种萝卜,但不太可能叫萝卜村;第二,伊里布生于乾隆年间,中进士却是在嘉庆年间,正式进入官场则是在道光年间。乾隆年间他正值头悬梁锥刺股的备考时段,来澄江拜赵天官或许是真的,但昆明文林街最大的房子就是他家是怎么回事?第三,伊里布出生在北京,满洲镶黄旗人,赵天官赵士麟是澄江人,生于明崇祯二年,赵天官在京城当官和伊里布出生,相差百年,这两人是什么关系?第四,若传说中伊里布的“人设”必须是云贵总督,微服私访行得通,单人匹马到澄江怎合常理?

编野史的人忽略的东西太多了。或者说,他们把玩的是一种流行的图像处理手法,换背景,或虚化背景,移花接木,就像把“萝卜”和“胡萝卜”搅在了一起一样。

萝卜是十字花科萝卜属的胖子,胡萝卜是伞形科胡萝卜属的红脸小生,他们本不是同一“民族”。按中医的说法是,萝卜主泻、胡萝卜为补,更不是同道之“蔬”。搅在一起,像是一锅五行错乱的“乱炖”。当然,在某种程度上也可以叫融合和创新。

传说中萝卜村的老倌杨家善真可能是当初到昆明贩卖萝卜的人。民间“说书人”会觉得老杨在大城和小镇之间游走,见识自然要多些,他一定有与众不同的故事,所以在他身上编排“传奇”可信度高,流传面广……

▲萝卜村的竹子

当年杨老倌带伊里布去忠恕村瞻仰的天官墓早已不在了,伊里布做过澄江知府的事也很少有人提起。本该是“当花瓣离开花朵暗香残留”,但很多事确实如同黄萝卜和萝卜之间的“混沌”,尤其是历史、野史、传说之间延伸这种“混沌”,那过去的真实日子有可能“香消在风起雨后无人来嗅”。

其实,生性纯粹的东西,就该让它纯粹。

萝卜村的黄萝卜蒸熟之后打成泥,是别有风味的一道美食。我曾在澄江城区的一家小吃店里吃过一份这种橘黄色的“泥丸”,一份只有三团,上面淋着酸甜的调味汁,鲜香浓郁,口感如绵。店主说,这种萝卜都拿它当配菜,可惜了,本地的黄萝卜糖分高,做成泥、打成汁都是美味,远比普通的胡萝卜好吃,不用加别的料,就是原汁原味最好吃。我问,这萝卜有什么来历吗?店家大笑道,哪有什么来历,就是我们萝卜村种的萝卜嘛,撒种,浇水,长成了就吃,年年都这种,来历?咋个还给它送块匾?

单为胡萝卜作诗文的人真的不多,但多才多艺的乾隆大帝吃完了胡萝卜来了兴致,真写过一首“五言”,差不多就是大水词儿,大白话,倒也是原汁原味的宫廷怡情小品

爱此珊瑚箸,堪登白玉盘。

可蔬亦可果,宜脆复宜乾。

色相出元代,采烹奉可汗

成名独惟尔,羞杀汉衣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