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传统衣饰概论-中国传统文化概论

2023-08-30 理论教育版权反馈

【摘要】：中国传统衣饰从具体的功用上看，可以大体上分为头衣、体衣和足衣三个部分。上古头衣各有专名，主要为冠、冕、弁、帻四种。即男子长到20岁时，要举行加冠之礼，同时起别名，意味着从此成年，可以外出谋事做官了。当时，贵族男子戴冠是一种礼仪规定，不戴则视为非礼与不敬。冠的主要作用是把头发束住，同时也是一种装饰。冕由延、旒、瑱、等部分组成。上衣部分有领、袄、裾、袖、袪、袂之分。清代蟒衣称作“蟒袍”，并正式定为官服。

中国传统衣饰从具体的功用上看，可以大体上分为头衣、体衣和足衣三个部分。^[10]

1.头衣

头衣也就是帽子。不过，“帽子”一词是汉代以后才出现的。先秦时代，饰于头上之服，称为头衣，又称元服。上古头衣各有专名，主要为冠、冕、弁、帻四种。其中，前三种为贵族所戴，平民只能带帻，等级森严，不容混同。

冠是贵族通常的头衣，《礼记·曲礼上》记载，“男子二十，冠而学”。即男子长到20岁时，要举行加冠之礼，同时起别名，意味着从此成年，可以外出谋事做官了。当时，贵族男子戴冠是一种礼仪规定，不戴则视为非礼与不敬。最早的冠，并不像后世的帽子那样把头顶全罩住，只有很窄的冠圈，戴起来像一根带子，套在发髻上。冠的主要作用是把头发束住，同时也是一种装饰。冠圈两旁有缨（丝绳），在颌下面打结，使冠固定；缨打结后余下的部分垂在颔下，可起装饰作用。《论语》记载，子路认为冠所代表的是君子形象，所谓“君子死，冠不免”，他在与卫人的战斗中，因冠缨被砍断，就停止战斗去系冠带，结果被对方杀死。汉代带冠从属于礼制，是身份、官阶以及官职的象征。文官戴的黑布冠叫作进贤冠，武官戴的薄麻布制的武弁大冠叫作惠文冠。进贤冠前部高耸，后面倾斜，外形类似斜三角形的跛足小板凳。冠都有梁，梁的多少代表身份的高低。

冕是黑色礼冠，是天子、诸侯和大夫典礼、祭祀时戴的。所谓“冠冕堂皇”，正是指这种端正体面之态。冕由延、旒、瑱、 pagenumber_ebook=304,pagenumber_book=291 等部分组成。盖在冠顶上的长方形的板叫作延；延的前沿垂挂着一串串小玉珠，叫作旒；旒上的玉珠串叫作“繁露”，意如繁密的露水珠；固定冕的长簪子（先秦叫笄，汉代以后又叫簪）穿过发髻，簪上有一根小丝带，从簪的一端绕过颔下连向另一端，这根丝带叫作 pagenumber_ebook=304,pagenumber_book=291 ；帝王和贵族喜欢在簪子的两端各用一条丝绳垂下一颗玉来，这丝绳名叫，玉名叫瑱，又叫“充耳”或“塞耳”，因为它垂下来正挡左右两耳旁。古制天子十二旒（一说冕前后各十二旒），诸侯九旒，上大夫七旒，下大夫五旒。到唐代，五品以上的官在祭祀时仍戴不同颜色和形制的冕，但除祭祀外，其他场合都不能戴。唯独皇帝，凡正式场合都戴着冕旒，于是皇帝又有“冕旒”之代称。不管哪种冠，古代都是贵族和官僚专用的，所以后来人们用“衣冠簪缨”来代表贵族门第或官宦世家，或用“冠冕”来称呼达官贵人。

弁也是贵族戴的头衣，它是用几块鹿皮拼接而成的，样子类似瓜皮帽，在皮块衔接处还缀有五彩玉石。皮子如果是白色的，就叫皮弁。红中带黑的皮子，与雀头相似，就叫爵（雀）弁。庶人百姓只能戴巾。巾原来是挂在身边用来擦东西或擦汗的，后来人们一物两用，裹在头上当作帽子，叫作帻。这种类似便帽的帻，通常都是黑色或青色的，所以秦朝称农民为“黔首”，汉朝称奴隶为“苍头”。帻主要的作用是盖住发髻，它从后脑向前兜，在额头上打结，称为陌头，又叫缲头，很像今天陕北一带民间的羊肚手巾包头。汉末“黄巾军”，戴的就是黄巾陌头。从汉代开始，皇帝、贵族也带帻，住往戴冠之前，先用帻把头发裹起来。据说，最早戴帻的皇帝是汉元帝，他因为额角有头发，不想让人看到，就开始用帻，后来群臣纷纷效仿，不同的冠配以不同的帻，表示不同的身份和地位。后来，隐士头上戴角巾，以为雅。

相传南北朝时，北周武帝为了便于作战，制作了专给军人戴的“幞头”。以三尺皂绢出四脚，向后幞发，二脚系在脑后垂之，另二脚反系头上，曲折附在头顶，又叫折上巾；前面两个巾脚朝前系往发髻，后面两个巾脚在脑后打一个结，多余的部分自然垂下，叫作“软脚幞头”。隋代时期，已用桐木为骨子，使顶高起。唐代，又有人将四脚改为两只脚，又把两个软脚用铜丝、铁丝撑起来，就变成了“硬脚幞头”。皇帝的幞头硬脚上曲，大臣的下垂，五代时渐渐平直了。后来人们根据幞头的形状，分别命名为“翘脚幞头”“展脚幞头”“弓脚幞头”“卷脚幞头”“交脚幞头”等，又叫“顺风巾”“朝天巾”等。到宋代，幞头发展成内衬木骨，外罩漆纱，又称之为“幞头帽子”，已具备明代乌纱帽的式样了，它通常用黑色的纱做成。

2.体衣

体衣包括上衣和下裳。先秦时期，男女服装形制基本相同，都穿上衣下裳或深衣。一般平民所穿上衣为襦，短款只及腰部，长款达于膝盖；士阶层以上的人平时穿深衣，长至踝部，连衣、裳为一体。汉代妇女的礼服也是深衣。

上衣部分有领、袄、裾、袖、袪、袂之分。这些部分受民族、世风的影响，都有不同程度的变化。例如，受北方少数民族服装的影响，上衣由宽衣博带变成窄袖紧身式样，交领斜襟上衣逐渐演变为圆领小袖袍衫。裳，就是裙子。古代中原人男女都穿裳，它由七幅布联结而成，前面三幅，后面四幅。至汉代，女子所穿之裳，专名为裙。下衣还有裤和裈，即今天的裤子。裤没有前后裆，只有两个裤筒，类似现在的套裤，所以又称“胫衣”，即腿上的衣服。裈和今天的裤子相似，前后有裆。用纨做成的裤，一般只有富贵人家才穿得起，所以人们常常将富家子弟称为“纨裤”。而劳动人民干活时只穿短裤、裤衩。因为这种裤衩的形状像个牛鼻子，所以称它为“犊鼻裤”。六朝以后，文人受魏晋名士的影响，夏天也往往穿一条犊鼻裤，逍遥自在。古书里时常提到的“蔽膝”也是下衣，它与后代的围裙相似，主要功用是装饰，系在束腰的“大带”上。

古代的体衣有一些具体的称谓。比如衮衣，亦称衮服，是古代帝王及王公大臣穿的绣龙礼服。西周时已有其制。《周礼·春官·司服》中说，“王之吉服，……享先王则衮冕”。注曰：衮，卷龙衣也。天子大裘冕，十二章，绣日、月、星辰、山、龙、华虫、宗彝、藻、火、粉米、黼、黻于裳。衮冕，只绘山龙以下九章。西周以降，历代因袭衮冕之制。又如，蟒衣是明代创制的一种绣蟒的官服。蟒，形似龙而少爪，故有“五龙四蟒”之说。一般以金线绣于衣上。明初只限于皇帝左右宦官及得宠亲信大臣所服，后遍赐于群臣。至嘉靖年间，礼部奏定，文武官不许擅用蟒衣、飞鱼、斗牛，违禁华异服色。清代蟒衣称作“蟒袍”，并正式定为官服。皇帝以下，七品以上文武官，俱可服蟒，蟒数九至五，按品级为差。清代蟒服的使用范围较广，命妇、喇嘛、命官父母、子弟也可穿。^[11]

又如，直裰是古代士大夫家居的便服，是一种斜领大袖、四周镶边的袍子，其样式与襕衫相近，在晋代已经出现了。襕衫，也称褴衫，它是古时士人、儒生的服装。《宋史·舆服志》中有提到，“襕衫，以白细布为之，圆领大袖，下施横襕为裳，腰间有襞积，进士及国子生、州县生服之”。明清时，襕衫为秀才举人公服，通常用蓝绢制作，用青色材料镶边，因色蓝所以称“蓝衫”。还有亵衣，即贴身内衣。《荀子·礼论》中提到：“说（设）亵衣，袭三称，缙绅而无钩带也。”这里的亵衣，指的就是亲身之衣。后来将家居便服也叫“亵衣”。^[12]

3.足衣

足衣，包括鞋和袜。鞋有屦、舄、屐、鞮等名目。早在先秦时期，古人就已普遍穿鞋了。周武王伐纣之时，是穿着鞋子去打仗的。战国的春申君所养的3000宾客中，一等人都穿以珍珠镶嵌的鞋子。汉代时，鞋称为屦，用草、麻、皮、丝制作。草屦是贫苦人常年所穿的，也用于贵族的丧服。舄是加了木底的屦，也泛指一般的鞋。屐是木拖鞋，据说在春秋时就普遍流行，孔子当时有一双与众不同的木屐，长度竟达一尺四寸。到魏晋时，南方更时兴穿木屐，士大夫所穿的屐往往是高跟的，底上前后有齿。到了宋代，京师长者都穿木屐，仕女出嫁，亦以漆画制彩屐为妆奁。鞮，是皮制的鞋，高筒的称靴。隋代以后，人们逐渐在社交场合穿礼服时配服靴子，只有闲居在家时，才穿鞋子。明清时，妇女的鞋子都讲究绣工精巧，满族妇女的鞋子非常别致，鞋底高达两寸，又称“花盆底”，木质结构，穿上这种鞋，使人显得娉婷多姿。

鞋子当中比较有特色的还有皂靴，是古代官吏士人穿的黑色靴子，有皮和布两种料子。靴是长筒鞋，原为胡人履，隋唐时期十分流行。至元朝的时候，靴被定为百官公服，以皂皮为之。明朝以后，皂靴之制沿用，亦作公服。清朝满族本善于骑射，故男子一般都穿靴子。入关后则规定，官吏许穿方头靴，民间男子一律穿尖头靴。另一种是弓鞋，从名字可知，这是一种弓形的鞋，旧时缠足妇女所穿。缠足陋习大约起于唐五代。唐宋以下，文学作品时常述及。比如，郭钰的《美人折花歌》写道：“花刺钩衣花落手，草根露湿弓鞋绣。”这是歌咏美人带露折花的情形。明清小说写弓鞋的，更是不胜枚举。《西游记》第五十九回，述那罗刹打扮：“凤嘴弓鞋三寸，龙须膝裤金销。”《儿女英雄传》第四回，说安公子见一绝色女子，其绝色的标志之一就是“脚下穿一双二蓝尖头绣碎花的弓鞋，那大小只好二寸有零，不及三寸”。清代满人禁缠足，但身为满人的安公子也欣赏小足弓鞋，可见晚清世风所好。^[13]

古代的袜子是用布帛、熟皮缝制的，古书中的“袜”字有韈、韤、襪等多种写法。韈、韤从“革”从“韦”，革和韦都是兽皮。上古时候，袜子是分前后两截的，套在脚上，中间用绳子系结起来。唐宋时，平民穿的袜子叫作鸦头袜，就是大拇指与其他四个脚趾分开成丫形的袜子。古代所谓丝袜、罗袜，是用丝织品剪裁之后缝制的，并不是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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