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传统艺术的世界意义在《中国传统文化概论》中浅析

2023-08-30 理论教育版权反馈

【摘要】：中国传统艺术历史悠久，在世界艺术之林中独树一帜。从世界范围来说，中国传统艺术的意义主要体现在两大方面：一是其本身的特异性为世界艺术花园增色，成为不可或缺的瑰宝；二是以其特有的思想价值和技巧技法对世界文化艺术起到了积极的促进作用。前文总结了中国传统艺术鲜明的民族特色和具体成就，这里重点介绍中国传统艺术对世界其他民族艺术的发展起到了哪些推动作用。

中国传统艺术历史悠久，在世界艺术之林中独树一帜。从世界范围来说，中国传统艺术的意义主要体现在两大方面：一是其本身的特异性为世界艺术花园增色，成为不可或缺的瑰宝；二是以其特有的思想价值和技巧技法对世界文化艺术起到了积极的促进作用。前文总结了中国传统艺术鲜明的民族特色和具体成就，这里重点介绍中国传统艺术对世界其他民族艺术的发展起到了哪些推动作用。^[22]

早在秦汉时期，中国传统艺术就同其他文化一道，从东、南、西三个方向向外传播。在东方国家中，日本受到的影响最大。弥生时代的日本在吸收中国技术的同时，其造型艺术也深受中国造型艺术的影响，铜铎就是这方面的杰作。在西方，由于中国丝绸传到罗马，也使西方人的造型与服饰艺术有了明显的改变。

至隋唐，中国出现了太平盛世，国力强大，艺术辉煌，与世界各国的经济文化交流也达到了空前的程度。其中与日本的交流尤为密切，中国使者东渡，日本留学生西进，双向交流极为频繁。在这一过程中，唐代的建筑、书法、工艺瓷器、绘画对日本古代艺术的发展起到了举足轻重的作用。建筑上，日本的藤城京、平城京、平安京与唐长安城极为相似，其总体设计思想是体现中央集权的加强，强调以朱雀大街为中轴线，平面布局呈棋盘式格局；书法方面，唐朝人喜爱的王羲之书体在日本风行，日本书法史上三大名家之一的空海和尚的作品，因极具王羲之韵致，被列为日本的国宝；工艺瓷器方面，日本的“奈良三彩”即是模仿著名的唐三彩而烧制的；绘画方面，奈良前期的代表作法隆寺金堂壁画与盛唐壁画如出一辙。

其他周边国家对唐代艺术的接受与吸引也与日本相仿。此外，由于唐代开辟了由中国南海经印度洋到非洲的“陶瓷之路”，随着陶瓷大量运到东南亚，甚至远及波斯、叙利亚、埃及乃至非洲东南岸，中国陶瓷中体现出来的艺术风格，特别是唐三彩丰富的色彩、生动的造型深深地影响了当地艺术的发展。从9世纪起，埃及制陶业已模仿唐三彩制作多彩陶器。在波斯，所谓波斯三彩、白釉蓝彩陶和青色陶器，也都是在中国陶瓷的影响下定型着色的，是中国陶瓷艺术和波斯风格的结合。

宋元时期，民族冲突加剧，但中外文化的交流却由此在深度和广度上都出现了前所未有的规模。在中国科技迅速外传的同时，中国艺术特别是绘画艺术也传播到东亚、俄罗斯、阿拉伯和欧洲。宋元时期，日本派了许多僧人，这些僧人回国时带走不少宋元名画，对日本禅林影响很大，使日本绘画深染了中国绘画淡泊、潇洒而又雄浑的风格。中国元代的统治者在西征的过程中，把中国的美术带到了中亚和西亚，波斯的细密画就受到中国古代绘画很深的影响。这一时期，在中国陶瓷中逐渐占有主流地位的青花瓷也开始向外流传。在国外，发现元代青花瓷的国家和地区有日本、菲律宾、印度尼西亚、马来西亚、印度、土耳其、伊朗和东非。据一些学者研究，青花瓷之所以行销东南亚、南亚、西非和东非的一些地方，可能是因为当年伊斯兰文化对白底青花纹饰有浓厚的审美情趣。这些国家和地区自行仿制青花瓷的艺术明显留下了中国艺术的痕迹，这是中国艺术对异域艺术产生影响的又一明证。

明清时代，中国有不少画家去日本，把中国绘画艺术进一步传到日本，其中伊孚九、沈南苹对日本画风影响最大。16世纪初，随着中国与欧洲之间频繁贸易活动的兴起，远销欧洲的中国瓷器、漆器、珐琅等工艺品，引起了欧洲诸国的浓厚兴趣。至17、18世纪的洛可可运动期间，更是在欧洲艺术界出现了一股追求“中国趣味”，崇尚“中国风格”的热潮，中国的瓷器是当时欧洲最受青睐的工艺品。随着中国热的升温，欧洲人没有简单地停留在欣赏、使用和收藏上，他们纷纷仿效中国的瓷器制造。荷兰人捷足先登，其瓷器制造中心德尔夫特在1580年以后的200余年时间里竟先后冒出759个瓷窑。而驰誉欧洲的德国麦森窑其特色就是制造中国趣味的瓷器。法国人虽起步较晚，但他们后来居上，从17世纪开始就成为欧洲的制瓷中心，烧制出了著名的尚蒂伊瓷。

中国绘画对欧洲绘画艺术的影响，也可以追溯到文艺复兴时期。著名的意大利画家达·芬奇的不朽名画《蒙娜丽莎》，其背景就是中国式的山水。到了17、18世纪，着力表现中国山水画、风俗画的独特风韵已成了欧洲绘画的一种时尚。荷兰画家扬·丹·凯塞尔的作品《亚洲》，画面上似一修女在向印度或阿拉伯人介绍远东文化，背景是巴洛克式建筑，而在其细节描绘中可以分辨出印有中文的《崇祯历书》、弥勒佛和其他雕像或陶偶，以及昆虫标本和织毯等物。特别有意思的是，画家借用中国技法，在画面靠前部位描画了一扎扎各色丝线、桑叶和从幼虫到作成茧再变成飞蛾的蚕的各种变化形态，使整幅画散发出浓浓的“中国味”。法国的瓦托是法国绘画史上较早表现中国趣味的画家，其作品《海南岛的女神》从人物服饰到有岩洞的假山，都是中国式的。到19世纪后半期，中国画更是普遍引起了西方绘画界的重视，甚至在印象派、后期印象派一些大师的画中也不难发现中国画的影响。

18世纪中叶，英国的园林建筑中也呈现出一股明显带有个性倾向的“中国风”，其基本特征是崇尚自然主义的田园风味。当时最有名的园林建筑师是曾两度考察过中国的威廉·钱伯斯，他先后写过《中国建筑、家具、衣饰、器物图案》《丘园设计图》和《东方园艺》三本关于中国建筑的书，极力推崇中国园林建筑，影响很大，特别是《东方园艺》一书几乎成为18世纪末欧洲园林设计可以借鉴、参考的经典。钱伯斯不仅是园林理论家，而且有着成功的园林建筑实践，他亲自为当时英太子孀妃建造了欧洲第一座中国式的庭园，园中假山、瀑布、曲径、丛林，无不依中国园林样式布局设计，且有九层宝塔一座。由于当时此园轰动了全欧洲，影响很大，后来法、德、荷等国竞相仿效。

中国戏曲也对欧洲戏剧艺术的发展产生了影响，这种影响力最突出地表现在纪君祥《赵氏孤儿》的传播中。法国耶稣会传教士纳瑟夫·普雷马雷于1732年把该剧译为法文，取名为《赵氏孤儿：中国悲剧》；法国著名的启蒙学者伏尔泰于1755年将其改编为《中国孤儿》，同年8月在巴黎上演；英国戏剧家阿瑟·莫夫改编了该剧，并在德鲁里、莱思皇家剧院上演；意大利戏曲家皮埃特罗、安东尼奥、麦塔斯塔西奥则把该剧改编为歌剧，题名为《中国英雄》。此外，王实甫的《西厢记》同样也在国外影响很大。18世纪末日本就出版了冈岛咏舟翻译的《西厢记》；朝鲜不仅翻译了《西厢记》，而且众多学者进行了专门研究；《西厢记》还在英、法、德、美各国引起了很大的反响。

当然，在中国传统艺术外传的过程中，也不断受到外来艺术文化的影响，近代以来尤其受到西方艺术的影响。除书法之外，其余艺术种类从形式到内容无不出现深刻的变革。这一方面使中国艺术不断与其他民族的艺术相融合，但另一方面也对中国传统艺术原有的艺术特色提出了挑战。中国传统艺术面对的时代问题是整个中国传统文化命运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值得欣慰的是，在当代，随着人们对现代性的反思，人与自然关系的重新定位，中国传统艺术“天人合一”的意境和人文精神又一次受到了人们的重视。譬如中国画中所包含的人与自然的和谐关系较之感官刺激的、欲望的西方现代艺术更显出无穷的感召力。一些学者甚至断言，中国传统文化艺术中那种超越苦难、欲望、激情和冲突之上的平淡恬静、天人合一、物我两忘的境界有可能成为未来世界艺术中的主流。从这个意义上，我们可以自豪地说，中国传统艺术既是传统的又是现代的，既是中国的又是世界的。

思考与探究

1.中国传统艺术在不同的历史时期呈现出哪些特征？这些特征是如何形成和发展的？

2.中国传统书法与绘画艺术存在哪些内在的联系？

3.与以欧洲艺术为代表的西方艺术相比，中国传统艺术表现了哪些民族特征？

拓展阅读

1.《中国艺术史》，苏立文著，上海人民出版社2014年出版。

2.《全球景观中的中国古代艺术》，巫鸿著，三联书店2017年出版。

3.《中国美学思想史》，于民著，复旦大学出版社2010年出版。

【注释】

[1]张蓉，韩鹏杰，陆卫明.中国文化的艺术精神[M].西安：西安交通大学出版社，2001：3－8.

[2]胡峰.新编上下五千年中国文化艺术卷[M].呼和浩特：内蒙古人民出版社，2001：5－7.

[3]李晓，曾遂今.龙凤的足迹中国艺术史[M].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01：8－17.

[4][英]苏立文.中国艺术史[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14：22－26.

[5]李晓，曾遂今.龙凤的足迹中国艺术史[M].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01：62－222.

[6]白全贵，师全民.中国传统文化概论[M].郑州：郑州大学出版社，2003：135－140.

[7]徐子方.世界艺术史纲[M].南京：东南大学出版社，2016：146.

[8]顾森.中国雕塑[M].北京：中国国际广播出版社，2011：3－14.

[9]白全贵，师全民.中国传统文化概论[M].郑州：郑州大学出版社，2003：145－152.

[10]盛昶砚.谈中国书法与绘画[M].成都：电子科技大学出版社，2016：4.

[11]白全贵，师全民.中国传统文化概论[M].郑州：郑州大学出版社，2003：153－162.

[12]盛昶砚.盛昶砚谈中国书法与绘画[M].成都：电子科技大学出版社，2016：82－83.

[13]童教英.中国古代绘画简史[M].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1991：1－14.

[14]郑祖襄.中国古代音乐史[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08：1.

[15]郑祖襄.中国古代音乐史[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08：16－37.

[16]柳绪为.古代戏曲[M].重庆：重庆出版社，2016：2－16.

[17]李乾夫，李鸿昌，杨更兴.中国传统文化概论[M].昆明：云南大学出版社，2015：221－232.

[18]徐慧.魏晋南北朝舞蹈的文化内涵阐释——兼论古典舞与文学的共生性[J].文史博览，2009（4）：26－28.

[19]白全贵，师全民.中国传统文化概论[M].郑州：郑州大学出版社，2003：159－163.

[20]惠剑.论中国画的现实主义[J].江苏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4（2）：158－160.

[21]刘谦功.中国文化艺术[M].北京：五洲传播出版社，2014：5－7.

[22]张应杭，蔡海榕.中国传统文化概论[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13：398－404.

中国传统艺术的世界意义在《中国传统文化概论》中浅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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