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传统文学的特色概述

2023-08-30 理论教育版权反馈

【摘要】：“文以载道”的思想对中国传统文学的发展产生了正、负两方面的影响。在整个中国传统文学中，无论是抒情文学还是叙事文学，描写的不是天堂地狱，而是人间社会的悲欢离合这一主题。中和之美也就是中国传统文化所倡导的“中庸之道”。

（一）文以载道的教化传统

“兼济天下”“独善其身”的价值取向是古代文学家共同的心态，也是古代社会赋予文学家的历史责任。孔子曾说：“小子，何莫学夫《诗》？《诗》，可以兴，可以观，可以群，可以怨。迩之事父，远之事君，多识于鸟兽草木之名。”这就是说，儒家的文学观把诗的社会功能解释为政治教化和伦理训导，认为学诗不仅可以使人获得各类知识，而且还可以明白做人的规范，使各种人伦关系达到融洽和谐，因称“诗教”，诗成了政治推行和伦理教化的基本工具。先秦诸子的观点以“文”为“道”服务，“文”只是手段，“道”才是目的。历代文学围绕“道”这一永恒的主题，使文学始终被伦理所规范。这种传统被以韩愈为代表的唐宋古文家表述为“文以载道”或“文以贯道”，成为中国古代文学家进行创作遵循的规则，是中国传统文学的基本精神。

“文以载道”的思想对中国传统文学的发展产生了正、负两方面的影响。一方面，文学教化功能使作家时刻关注国家的兴衰和人民的苦乐，自觉地担起历史的重担，忧国忧民，在对国家和人民的关注中实现个人的人生价值。比如唐代诗人杜甫，宋代诗人陆游、文天祥等，诗中核心内容是对国家和人民命运的关注，“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位卑未敢忘忧国”“山河破碎风飘絮，身世浮沉雨打萍”等句作成为千古绝唱。这是其积极的一面。另一方面，“文以载道”的思想使文学在一定程度上沦为政治的附庸，使文学的主体意识与个性自由遭到严重的削弱，在一些诗文作品及小说戏曲等叙事文学中，常混杂着纲常伦理说教的糟粕，损害了作品的思想意义。如《警世通言》中的“庄子休鼓盆成大道”，庄子装死考验妻子是否改嫁。

（二）关注现实的理性精神

中国传统文学作品包括诗歌、词赋、散文、小说在内，都是以现实为基础而反映现实社会的。春秋战国时期，社会处于变革的时代，思想领域出现了百家争鸣的局面，孔子编订整理《诗经》作为德行教化文本，屈原创作《离骚》抒发爱国主义情怀。秦汉时期，大一统局面形成，汉赋以华丽的辞藻描绘气势恢宏的时代。魏晋南北朝时期，社会动荡不安，产生了许多表达对黑暗现实不满和对理想生活向往的诗文。唐朝以后，商品经济的发展与市民阶层的形成，反映世俗社会的文学形式小说、词、戏剧、风俗画等得到发展。

在整个中国传统文学中，无论是抒情文学还是叙事文学，描写的不是天堂地狱，而是人间社会的悲欢离合这一主题。即便后来佛、道二教兴盛后，作家们的世界观和思维方式有所变化，但是他们创作的主题始终没有偏离现实社会。即使是刻画鬼神世界的诗人李贺的作品，也都体现了人们对美好生活的向往；神话小说《西游记》，也显然是以人民反抗邪恶势力为基本素材的。这种以现实为出发点的理性精神，与西方文学形成鲜明对比。

（三）写意手法与中和之美

写意的手法是作者更侧重于追求艺术境界而不是真实，注重抒发情感。中国传统的文学作品很早就奠定了抒情的艺术情调，浓郁的抒情色彩洋溢在各类文学作品之中。抒情就是对现实生活抒发自己的感情。正是抒情性质使中国古代文学在写物手法上不重写实而重写意，即便是叙事文学也不例外，如《史记》被鲁迅称为“无韵之离骚”。唐代田园诗人王维、孟浩然的诗句中描绘的山水田园景象就是他们宁静心态和淡泊志趣的外化。在戏曲中，表现出的不仅仅是简单的模仿生活，而是作者对现实生活的感受，即“意”。正如王国维所说的，“摹写其胸中之感想，写时代之情状”。

中国传统文学既是古代中国社会的文学图卷，又是古代中国人的心灵记录；既是真实的社会写照，又是空灵的艺术境界，在一种精练含蓄的艺术表现形态中，呈现出含蓄中和之美。中和之美也就是中国传统文化所倡导的“中庸之道”。中国古代文学表现为主张有节制地表达情感，而不要把感情表达得过分强烈。中国传统文学作品中的确呈现出一种“中和”之美，很少有剑拔弩张地表达狂怒或狂喜的作品，而是以“怨而不怒”“婉而多讽”的方式来批判现实。文学作品中的这种含蓄、中和的表达方式与中华民族平和、宽容、偏重理性的文化性格特征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8]

中国传统文学的特色概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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