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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断殽山,春秋韬略揭秘

【摘要】:蹇叔对随军的儿子说:“晋人必在殽山袭击秦师,殽山有二陵,南陵为夏后皋之墓,北陵为文王避雨之地,你一定死在这两陵间,让我就在那里去收拾你的尸骨吧!”这说明锦囊妙计若无人采纳,也无异于粪土瓦砾。弦高急中生智,使毫无防备的郑国免遭了覆顶之灾。这年的四月,晋军在殽山一带截击秦军,俘获了孟明、西乞、白乙等将领。故秦穆公虽有殽之役的耻辱,亦有后来渡河焚舟,封殽尸而还的雪耻之功。

秦穆公听从烛之武之说,不仅解除了郑之围,还派了部下杞子等人为郑戍守边关。僖公三十二年(前628),即晋文公逝世的同年,杞子暗地里遣使赴秦相告:“郑人让我们掌管了其北门的钥匙,如果潜师以来,其国可得。”

穆公就此事去征询蹇叔的意见,蹇叔劝阻道:“劳师袭远,我从未听说过这种不明智的做法。这样只能使我军疲惫,敌人却以逸待劳。况且千里奔袭,难免会走漏风声,这实在是一种不可取的做法。”

穆公一直在寻找东进的最佳时机,这次以为来了,没想到蹇叔却给泼了一瓢冷水,这对于当时急于求成的穆公来说,自然难以听进。于是他召来孟明、西乞、白乙三位大将,让他们率军从秦都东门整装出发。蹇叔见穆公不从己见,只得赶到秦都东门,为孟明之辈边送行边哭道:“我只见师之出而不见师之入也!”

穆公非常气愤,派人指责蹇叔说:“你知道什么?如果你不是老不死的话,你的墓上之树恐怕已经有一围之粗了!”

蹇叔对随军的儿子说:“晋人必在殽山袭击秦师,殽山有二陵,南陵为夏后皋之墓,北陵为文王避雨之地,你一定死在这两陵间,让我就在那里去收拾你的尸骨吧!”

老谋深算的蹇叔对结局已看得十分清楚,只可惜秦穆公听不进,使本来可以避免的失败变成了现实。这说明锦囊妙计若无人采纳,也无异于粪土瓦砾。

孔子周游海内,历干世主,如齐至卫,所见八十余君,委质为弟子者三千人,达徒七十人,万乘之主得一人用可为师,不为无人。然此游仅至于鲁国司寇,这常常为古往今来的君子们扼腕叹息,故《吕氏春秋·遇合》有云:“凡遇,合也。时不合,必待合而后行。故比翼之鸟死乎木,比目之鱼死乎海。”

比翼之鸟、比目之鱼必得合者才能飞、才能游;智士、贤臣必得明主才能有所作、有所为。这就是为什么我们提起管仲就会想到齐桓公,提起诸葛亮就会想到刘备。云龙风虎,相得益彰!贤臣与明君的结合,才能上演出王恽的《谒武惠鲁公林墓》诗中所描绘的壮观历史:“云龙时际会,风虎日翱翔。”

蹇叔哭师,秦穆公骂蹇叔老不死,结果让东进的秦师踏上了一条不归路。

秦军潜行至滑国时,正遇上郑国商人弦高贩牛经过此地。弦高为了稳住前来偷袭的秦军,假装自己是派来犒劳秦军的郑国使者,对秦军的将士们说道:“我国君主听说你们将路过敝邑,特地派我来犒劳你们。敝邑虽然贫乏,但还是为你们的驻留做了准备。如果驻留,我们准备了一天的粮草供应;如果离开,我们准备了一夜的警戒护卫。”

弦高一面用四张熟牛皮和十二头牛犒劳秦军,一面暗中急遣使者回报。郑穆公得讯,派人去视察杞子等人的驻地,果然发现他们正在厉兵秣马,准备接应秦军,于是派皇武子前去将他们赶走。

孟明等将领以为郑国早已防备,便下令撤军,在回去的路上,顺便灭了滑国。

弦高急中生智,使毫无防备的郑国免遭了覆顶之灾。他凭着一人的智慧和胆量,挡住了秦师的千军万马,从而使他的名字永久地载入了史册。

晋国听到秦孤军深入的消息,以先轸为主的大臣们力主攻击秦军,认为这是上天赐予的一个绝好的机会。于是晋国紧急动员姜戎的军队,晋襄公亲自出征,由于正值居丧之期,为了便于行军打仗,就把白丧服染成了黑色。这年的四月,晋军在殽山一带截击秦军,俘获了孟明、西乞、白乙等将领。后不久在晋文公夫人文赢的请求下,晋襄公放了秦国的这三员大将。先轸闻讯后勃然大怒,斥责襄公,且“不顾而唾”,这表明在晋国公族势力削弱后,异姓贵族势力开始兴起壮大的兆头。晋襄公自知放走秦的三员大将也欠思虑,于是立即派阳处父领兵去追赶,到达黄河边上时,孟明等人已在舟中。

秦穆公认为殽之役的惨败纯属自己的错误所致,对于被俘而归的孟明等人,秦穆公素服郊迎,并向他们抱歉道:“我违背蹇叔的意见,使你们受辱了,这是我一人之罪过,与你们毫不相干。”

秦穆公在战败之后,罪己不罪人,仍起用孟明等人而不疑,显示了开明人主勇担责任、知错必改的君子风度。故秦穆公虽有殽之役的耻辱,亦有后来渡河焚舟,封殽尸而还的雪耻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