蹇叔对随军的儿子说:“晋人必在殽山袭击秦师,殽山有二陵,南陵为夏后皋之墓,北陵为文王避雨之地,你一定死在这两陵间,让我就在那里去收拾你的尸骨吧!”这说明锦囊妙计若无人采纳,也无异于粪土瓦砾。弦高急中生智,使毫无防备的郑国免遭了覆顶之灾。这年的四月,晋军在殽山一带截击秦军,俘获了孟明、西乞、白乙等将领。故秦穆公虽有殽之役的耻辱,亦有后来渡河焚舟,封殽尸而还的雪耻之功。......
2023-08-30
五张羊皮,一个奴隶的价格,却能换来一代治国的贤臣,这似乎是天方夜谭,然而这确实是历史上真真切切发生过的事实。
有个虞国人,名叫百里奚,自幼家境贫寒,中年时出行谋生。他先到齐国游说,无人理会,只得靠乞讨度日。至宋国时,遇到一个叫蹇叔的隐士,两人一谈即合,成为知己。他们一起来到东周,百里奚为王子颓养牛,牛养得膘肥体壮,喜牛的王子颓想让百里奚做官,蹇叔劝道:“时值王室纷乱,您就不要做王室的官了。”
百里奚听从蹇叔的建议,离开东周,来到故乡虞国,当上了虞国的大夫。蹇叔却继续隐居不仕。当时正值晋国为伐虢向虞借道,虞君贪图晋国屈产之马和垂棘之璧,不听百里奚好友宫之奇的劝谏,致使虞国被灭,虞君和百里奚都成了晋国的阶下囚。晋献公的大女儿出嫁秦国时,他们都被当作陪嫁的奴隶一起送往秦国。百里奚半路上逃走,奔至楚国的宛地时,又被楚人所执。
秦穆公得知逃走的百里奚是个非常有才德的人,他怕楚国警觉不放人,于是和臣下们设计仅以当时一个奴隶的价格即五张羊皮买回被楚人强迫养牛看马的百里奚,并让使臣对楚王说:“我国有个叫百里奚的奴隶逃至贵国,我们准备赎回去处以刑罚。”
就这样,一代治国之臣顺顺当当地回到了秦国人的手中。
秦穆公与百里奚交谈了三天三夜,非常高兴,于是把治国的大权交给了百里奚。百里奚因为是用五张羊皮换来的,故时人称之为“五羖大夫”。
从奴隶到宰臣,由饭牛及大夫,百里奚凭着才智完成了自己的“龙门”一跳,秦穆公凭着慧眼完成了自己的一次不拘一格拔人才的纳贤之举。
古代的英雄,大多既是事功上的,又是人格意义上的。秦穆公礼遇重耳,又辅助其回国登位,明知其将来是自己争霸的对手,但出于英雄对英雄的赏识,没有在极不平等的条件下加害对手,这颇似西方中世纪盛行的决斗,只有在双方平等的条件下击败对手,方可称得上英雄。正因为秦穆公有这样的气度和胸襟,使得跟随他的贤士良臣济济一堂。
如果说齐桓、晋文是招贤纳良的开明君主,那么秦穆公较之他们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所以李斯在数百年之后,仍啧啧称许:“往日秦穆公之时,在西戎那里得到了由余,在东宛那里得到了百里奚,从宋国接来了蹇叔,从晋国迎来了丕豹、公孙支,他们都不是秦国人,而穆公能一一起用,兼并二十余国,称霸于西方。”
《诗经·小雅·鹤鸣》有云:“他山之石,可以攻玉。”秦穆公可谓深谙此理,就秦国整个历史而言,它不像自居正统的中原文化那样,有历史的包袱和传统的约束,不拘一格地招徕人才,自然也就能后来居上,崭露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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