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葵丘之会:齐桓公的盛衰

【摘要】:周襄王的破例,是表示对齐桓公的特别恩宠,表彰其文武之功德。可以看出在葵丘之会上,齐桓公于谦恭的外表下已露出骄傲自矜的端倪,而在是年秋天的葵丘再会上,已完全暴露无遗了。齐桓公霸主中原,但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征服和统治了中原。齐桓公在葵丘之会暴露出的骄态,已昭示了他霸业衰落的开始。与此同时,齐桓公九合诸侯的最大功臣和谋主管仲的病逝,也加速了齐桓公霸业衰落的进程。

挥师北燕,耀兵南楚,迁邢存卫,兴灭继绝,嘱惠王不忘尊王之典,数成王不入苞茅之责,宣武威于外,布恩泽于内,使得德与力、尊王与霸业变得水乳交融、难分彼此。而最令齐桓公得意的,恐怕还是率诸侯拥立周太子继王位,使周襄王感激得赐之文武胙。这样,他的尊王与霸业终于走到了光辉的顶点。

周惠王本想废太子郑,立爱妃所生的王子带为太子。齐桓公于公元前655年,令八国诸侯在首止开会,与太子郑共立盟约,表示了对太子郑的坚决支持。此事为周惠王忌恨,他自知无力与齐桓公抗衡,于是派人召见郑文公,让他去联合楚国,想以此与齐抗衡。结果首止之会的第二年,郑国遭到齐桓公所率诸侯之师的征讨,被迫加入了首止大会上缔结的共辅太子的盟约,使周惠王企图立王子带的计划破产。故周惠王死后,太子郑在齐桓公的帮助下,继承了王位,是为周襄王。

周襄王一直对齐桓公心存感激,在公元前651年,齐桓公于葵丘(今河南省民权县东)大会诸侯之时,特派使者宰孔至葵丘向齐桓公赐文武胙。本来,按礼制规定,周王宗庙祭祀祖先所用的肉——胙,只能分给同姓兄弟之国,而齐是姜姓诸侯国,没有资格得到周王的赐胙。周襄王的破例,是表示对齐桓公的特别恩宠,表彰其文武之功德。周襄王体谅齐桓公年事已高,特意命他无须拜受,齐桓公欲受王命不拜,管仲在一旁劝阻说:“不可。”齐桓公受到管仲的提醒,马上显出一副虔诚之态:“天威不违颜咫尺,小白怎敢安承王命不下拜,给天子带来耻辱?”

于是趋步下阶,行跪拜稽首之礼,然后升堂再拜受胙。所言所行,合礼得体,在场诸侯,无不称颂。周襄王除赐胙外,还“赏服大辂、龙旗九旒、渠门赤旗”给齐桓公。

可以看出在葵丘之会上,齐桓公于谦恭的外表下已露出骄傲自矜的端倪,而在是年秋天的葵丘再会上,已完全暴露无遗了。齐桓公俨然以天子自居,据《谷梁传》载,他向所盟诸侯“壹明天子之禁”:不准把水患引向别国,不准因别国灾荒而不卖给粮食,不准更易太子,不准以妾代妻,不准妇女参政。最后规定:“凡我同盟之人,既盟之后,言归于好。”(《左传·僖公九年》)

齐桓公在盟誓之后更是得意忘形地向诸侯们宣称:“寡人南伐至召陵,望熊山;北伐山戎、离枝、孤竹;西伐大夏,涉流沙;束马悬车登太行,至卑耳山而还,诸侯莫违寡人。寡人兵车之会三,乘车之会六,九合诸侯,一匡天下。昔三代受命,有何以异于此乎?吾欲封泰山,禅梁父。”(《史记·齐太公世家》)

封泰山、禅梁父,本是帝王天子的专利,齐桓公却要如此,其意自明。后来经过管仲的极力劝阻,齐桓公才不得已作罢。

周使宰孔见状,未辞先归,路上遇见正要赶去赴葵丘之会的晋侯,宰孔劝晋侯不要去了,继而向他历数了齐桓公在葵丘之会上的种种表现。晋侯听了这些,便回车返国,其他诸侯也开始纷纷叛齐。

当一个霸主的力量还不能足以平定天下时,却要当起天下的主人来,这种僭越之举极易引起其他诸侯的叛离。齐桓公霸主中原,但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征服和统治了中原。所谓盟会,也只不过是一种松散的联盟;所谓盟约,也并不具有绝对的法律约束。今天可以承诺,明天则可能背弃。因此,齐桓公还想保持他的霸主地位,就不能放弃他的拘之以利、结之以信、示之以武的既定方针。否则,这个松散的联盟就会土崩瓦解。齐桓公在葵丘之会暴露出的骄态,已昭示了他霸业衰落的开始。

与此同时,齐桓公九合诸侯的最大功臣和谋主管仲的病逝,也加速了齐桓公霸业衰落的进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