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使郑庄公为难的是,他已经发了“不到黄泉,决不相见”的誓言,如果就这样硬着头皮去会见母亲的话,既伤君威,又害面子,或许更得不偿失。史书上记载郑庄公在发过至死不见母亲的誓言后,就“既而悔之”起来。果然,有个叫颍考叔的郑国人,听到这事后,向郑庄公献上了“阙地及泉,隧而相见”的变通办法,从而使郑庄公终于尽到了自己的“孝心”。“君子”之议,不仅没有谴责,反而流露出称许的意味来。......
2023-08-30
常言道:自古英雄多磨难。而郑庄公的磨难,提前在他的娘胎里就开始了。当他经过生死搏斗挣扎着爬出母腹时,睁开眼睛看到人世间的第一样东西,就是一张憎恨他的母亲的脸。《史记·郑世家》记载:“生之难,及生,夫人弗爱。”
于是,这个取名“寤生”(逆生,谓产儿足先出)的难产儿,从出生之日起,就注定了他的人生历程将是坎坷多艰的。也许正是这种“弗爱”的逆境培养了郑庄公坚忍顽强、沉稳早熟的性格,为他日后在较量中制服对手创造了条件。
郑庄公十三岁那年,其父郑武公病危,其母武姜乘机要立他的弟弟共叔段为太子,幸得郑武公未许,才使武姜的这一计划落空。这一年郑武公病死,郑庄公继位。对此,武姜和共叔段自然心中不甘。为了夺取王位,他们开始向郑庄公发起了咄咄逼人的攻势。
为了获取一块谋反的根据地,武姜出面为共叔段请求封邑。狡黠的武姜首先看中了地势险要的制邑(今河南省荥阳市境),当然郑庄公亦知制邑的重要。但直接地拒绝,对于刚刚即位、年纪尚轻、根基还不稳固的郑庄公来说,自然是不明智的。聪明的办法是既要回绝,又要让对方不失面子,这看起来是道难题,然而郑庄公做到了。他巧妙地说:“制邑嘛,太险了,(东)虢叔因此死在了那里。求他邑唯命。”这听起来倒像在为共叔段着想了,武姜无法,只得另请京地。
京,亦是一个大都,它超过了规定的制度,对郑庄公仍然构成威胁,故谋臣祭仲劝阻郑庄公不予答应。可是郑庄公心里明白,若再不应许,自己就是食言不信了,这对于刚即位的他来说,失去的恐怕更多。况且从武姜逼人的势态来看,不给块像样的地盘,她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值得玩味的是他给祭仲的回答:“这是母亲姜氏的意见,我又有什么办法呢?”一副可怜巴巴的弱者形象,是让人同情呢,还是激发起那些想维护君王尊严的忠臣对武姜淫威的怨愤呢?这只有郑庄公自己心里清楚。显然,他的目的都达到了,这从后面他的大臣们不断呼吁讨逆的言辞中便可得知。在柔弱退让的外表下,正隐匿着进击的锋锐。
祭仲不平道:“姜氏的要求哪里能满足呢?不如及早除掉,以免滋蔓难图。”祭仲虽然已察出了姜氏图谋不轨,但未能明了时机是事情成败的关键。姜氏和共叔段的野心,此时才刚刚露出端倪,过早的动手,反而会使郑庄公自己背上不孝不悌的罪名。即便成功,亦失民心。这对于不仅想稳固君位,而且想称霸诸侯的郑庄公来讲,实在是一着下招,最好的办法是让武姜和共叔段的野心逐渐昭著于世人。故郑庄公说:“多行不义必自毙,你姑且等待吧!”言语中饱含着自信,似乎一切都在所料之中。可见,此时的郑庄公已经把被动的退让化作主动的诱敌深入了。
果然,共叔段到京后,首先使郑国西边和北边的城邑在接受郑庄公的统治时,也同时接受他的统治。
公子吕见状非常气愤,说道:“一国不堪二主,不能让民众滋生异心。”
“别担心,他将自取灭亡。”郑庄公却坦然道。
共叔段见郑庄公没有什么反应,便进一步将西边和北边的城邑变成自己的私邑。
公子吕终于按捺不住了,对郑庄公说:“可以动手铲除共叔段了,不然他占多了地方,会得到百姓的拥护。”
郑庄公依然不急不躁:“他对君主不义,就不能使其民众亲附,只会加速灭亡。”
共叔段见郑庄公还在容忍,以为他确实软弱无能。便放开胆子无所顾忌地整治城郭、修缮武器、扩充士卒起来,开始做偷袭郑都的准备,从而让谋反作乱的企图彻底暴露出来。武姜也积极行动,将届时开启城门在内策应。
郑庄公得知武姜和共叔段的行动日期后,见时机已成熟,立即果断宣布:“是时候了!”命公子吕率两百乘伐京。正如郑庄公所料,京人马上背叛了共叔段。共叔段逃至鄢,郑庄公亲自领兵伐鄢,共叔段又逃到共。至此,共叔段的势力被彻底击溃。
郑庄公将武姜赶出国都,迁置城颍(今河南省襄城县东北),并发誓说:“不到黄泉,决不相见!”
这段“郑伯克段于鄢”的历史,是郑庄公一手导演的。武姜和共叔段只是他所设计的剧情中扮演的两个角色而已。郑庄公深谙武姜和共叔段的野心,非常明白他们这一步在干什么,下一步要干什么。为了让他们沿着自己的“逻辑”“顺利”地发展,尽早暴露出他们的罪行。郑庄公有意为他们拆除“路障”,处处亮起绿灯。这样,历史的屏幕上便出现了:一边是急功近利的冒进,一边是老谋深算的退让;一边是热闹非凡的表演,一边是不动声色地观察。郑庄公在退让中所释放的“沉默”“软弱”的迷惑烟雾,不断地怂恿着对手的野心。武姜和共叔段开始时还是遮遮掩掩的请邑、使二邑兼听于郑庄公和自己,继而是明火执仗地吞并和大张旗鼓地完聚治兵了。
《老子·三十六章》云:“将欲翕之,必固张之。将欲弱之,必固强之。将欲废之,必固兴之。将欲夺之,必固与之。”《鬼谷子·谋篇》亦云:“去之者纵之,纵之者乘之。”这种充满着辩证法则的韬略思想,可以说早在郑庄公克段的实战中就充分体现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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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使郑庄公为难的是,他已经发了“不到黄泉,决不相见”的誓言,如果就这样硬着头皮去会见母亲的话,既伤君威,又害面子,或许更得不偿失。史书上记载郑庄公在发过至死不见母亲的誓言后,就“既而悔之”起来。果然,有个叫颍考叔的郑国人,听到这事后,向郑庄公献上了“阙地及泉,隧而相见”的变通办法,从而使郑庄公终于尽到了自己的“孝心”。“君子”之议,不仅没有谴责,反而流露出称许的意味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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