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澳门学:咇哋花园位置详解

【摘要】:至于“咇哋花园”的位置,一般认为其地在白马行街或白马行街一带。其具体位置在成熙阁(第一期)和政府总部花园西北角之间。[43]还见到了一张19世纪的标有“Beale's Lane”的英语地图,但这还不够,因为据此我们无法知道“咇哋花园”的具体位置。幸好我们又见到了一张初绘于1831年,1838年又重绘的极其详细的葡萄牙文澳门地形图,上面标示了“卑弟巷”中“卑弟宅邸”的具体位置。[49]根据葡语地图提供的位置,我们对比了同一时期的汉语资料。

至于“咇哋花园”的位置,一般认为其地在白马行街或白马行街一带。此说大概受文德泉神甫的影响。[34]普加(Miguel Rogério Puga)认为:“1814年2月,该商获准在澳门购买一所房子,经营鸦片等。在飞地中,主要生活在白马行街(Rua do Hospital[35])和西望洋(Penha)约50年,直到1841年自杀为止。”[36]而有一本1840年出版的游记则说“咇哋花园”不在白马行街一带。“对陌生人来说,这个城市最令人感兴趣的东西当然是Thomas Beale 先生那无与伦比的鸟苑和美丽的花园。它们就位于南湾的后面。”[37]

英语文献一般记载“咇哋花园”位于“Beale's Lane”。“比尔当时在澳门还有一个舒服的职位。他在一条名叫比尔巷(Beal's Lane)的狭窄街道上拥有一座极好的葡式房子,周围有高高的围墙。这条街的得名是由于他的兄弟在他之前曾在那里居往。房子连接着一个宽大的花园,花园里种满了最珍贵的奇花异草。一株孟买芒果树结着累累果实,还有荔枝、柑桔和番荔枝等果树。园里还有一个鸟舍,里边除了有美丽的孔雀和鸳鸯以及许多珍稀鸟类之外,还有一只活的极乐鸟,在当时,这是所有鸟类中最稀有的。”[38]其实,英语的“Beal's Lane”,在汉语中,有音义兼译的名字——“卑弟(第)巷”。卑第巷“由南湾大马路起至风顺堂街止。”[39]“卑第巷”的葡语名字是“Travessa do Padre Narciso”。另有“卑第围位于政府总部花园后面。”[40]“卑第围”的葡语名字是“Pátio do Padre Narciso”。其具体位置在成熙阁(第一期)和政府总部花园西北角之间。对于同一巷子,华人称“卑第巷”,英美人士呼“Beal's Lane”,而葡萄牙人的命名则是“Travessa do Padre Narciso”。

文德泉神甫和潘日明神甫由于不精通汉语,对此奇特的现象失察。文德泉神甫在《澳门地名》中,给出了“卑弟巷”的葡语名称“Travessa do Padre Narciso”[41],但未能有所解释。潘日明神甫说:“大商人Thomas Beale 在这个城市著名的卑弟巷(Beale's Lane)里居住了50多年。那里向旅游者展示一个蓄养着珍禽的闻名遐迩的鸟苑。”[42]或许潘神甫并不知道“Beale's Lane”就是“卑弟巷”。

在考证“咇哋花园”地点的过程中,我们见到了出版于1830年的英中双语《澳门指南》(Directory Macao)内有“Mr.BEALES Tai kam hōng 太监巷”。[43]还见到了一张19世纪的标有“Beale's Lane”的英语地图,但这还不够,因为据此我们无法知道“咇哋花园”的具体位置。幸好我们又见到了一张初绘于1831年,1838年又重绘的极其详细的葡萄牙文澳门地形图,上面标示了“卑弟巷”中“卑弟宅邸(Casa de Bil)”的具体位置。它位于“卑弟巷”的西侧,占据了北至南的三分之二强的地段。此图是关于“卑弟宅邸(Casa de Bil[44])”最准确的澳门城市图。[45]我们再来看一张稍后于1840年出版的英语版《中国澳门全景图》。

1831年绘制,1838年重绘之澳门城地形图(Planta topografica da cidade de Macáo/ levantada em 1831 e reformada em 1838 por Cândido António Ozorio,1243/C-2A-28A-rolo próprio DSE CRT/2003,Exército Português-DIE/GEAEM,Biblioteca do Exército)[46]

37比尔宅(Planta topografica da cidade de Macáo/ levantada em 1831 e reformada em 1838 por Cândido António Ozorio,1243/C-2A-28A-rolo próprio DSE CRT/2003,Exército Português-DIE/GEAEM,Biblioteca do Exército)

中国澳门全景图,11 为“比尔宅”(Burford,Robert,Description of a view of Macao in China:now exhibiting at the Panorama,Leicester Square/painted by the proprietor,London:Printed by Geo.Nichols.,1840)

有关图例为:“圣老楞佐堂,其下方为Mr.Beale 先生宅邸和花园(St.Lourenço,the house and gardens of Mr.Beale)。”

“单尼尔先生的宅邸和伊内斯先生宅邸(Mr.Daniell's[47]and Mr.Innes’[48])”。

图例的解释曰:

“圣老楞佐堂:澳门最大地区的教区教堂。这是一个庞大而宏伟的建筑,位于澳门岛上最早的天主教教堂之地。它始建于1618年。教堂正下方为Mr.Beale 宅邸和花园(Immediately below the church are the house and gardens of Mr.Beale.)。这位绅士在澳门居住已逾四十年,他的鸟苑和花园(aviary and gardens)也许是这个城市最有趣的景点之一。前者为一座大型典雅的建筑物,内附一相当大的空间。那里种植了树木,并含有人造石的假山,水面和任何有利于居住者习惯和舒适的设施。这里的一切奇妙而美丽。在东部的鸟苑内,特别饲养着珍稀而灿烂的鸟类——极乐鸟。花园中,选种着许多植物界的品种和汇集着美丽的花卉,灌木和植物。”[49]

根据葡语地图提供的位置,我们对比了同一时期的汉语资料。令人兴奋的是,竟然在《香山县志》的《濠镜澳全图》的舆图中也见有标示。若将此图旋转180°,我们非常清楚地看到,正对“风顺庙”的道路便是“卑第巷”。

有研究称:“多年后,他终于积累了相当的财富:这使他非常舒适地生活在一座很好的位于卑弟巷(Beale's Lane)的老式葡萄牙住宅中。它以前归他的兄弟所有(which his brother had owned before him)。”[50]

由此“卑弟巷”中的“卑弟”,是“Daniel Beale”中“Beale”的译音。可是在“老比弟(Low-pe-tae)”中,“老比弟”不是“老比弟(Low-pe-tae)”的意思,而是作“年迈的比弟”解。故而在外语引文中,至此一直用Thomas Beale 或Mr.Beale。

在Thomas Beale 的诸多音译形式中,有清代中央及地方官方档案,中国文人及澳门约定俗成的称法,还有许多后人随意回译的方式。我们认为,一般来说,应以中央及地方官方档案为准,因此,我们的意见是,《两广总督百龄奏覆查明上年英兵入澳系图占地并参吴熊光等办理不当各节折》中的“啤啼”,应优其他各种形式。理由是它系呈送皇帝之奏疏,因而具有官方性,所以应该成为Thomas Beale 的定名。

濠镜澳全图(祝淮修,黄培芳纂:《新修香山县志》,载吴相湘主编:《中山文献》第3册,台湾学生书局,1965年,第720页)

濠镜澳全图中显示的卑弟巷(祝淮修,黄培芳纂《新修香山县志》,载吴相湘主编:《中山文献》第3册,台湾学生书局,1965年,第720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