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生于澳门,在英国接受良好教育。在《钦差大臣向荣等奏呈吴健彰询据英夷领事称火轮船开往金陵所说各情由片》中,作“大西洋国领事必理”。[7]宝顺行内有从其父在澳门的“百鸟巢”发展起来的“鹿场”及“鸟场”。对此,中外文多有记录。当时的外滩沿岸称“黄浦路”。......
2023-08-29
中国是茶的故乡,茶文化在中国绵延数千年,为中华民族传统文化中一重要分支。茶已成为中国人的首饮,亦冠全球三大饮料(茶、咖啡和可可)之首。茶不但推进了中华文明的进程,而且还极大地丰富了东西方乃至全世界的物质、精神和道德生活。可以说,茶文化源于华夏,兴于亚洲,播于世界。由于各国民族风情不一,文化背景各异,地理环境有别,因而形成了各自特有的饮茶习俗。中国茶文化既影响到了当地的文化,也产生融合、适应与创新,因而在亚、欧、非及拉美形成了各种派生而来的“茶文化”,如日本的“茶道”、韩国的“茶礼”以及葡萄牙语世界的“茶文化”。[1]我们称之为“世界茶文化”,应该成为中国茶典与“茶文化学”的内容,更应该成为海外汉学研究的课题。有史料表明,葡语世界试种茶叶所需的茶籽、茶农等都是经过澳门到达巴西和葡萄牙的。本文拟对“chá”进入葡萄语的过程,以及由此派生的各种语言现象,作一分析。关于在葡语世界,中国茶叶生产和加工技术的传播,现有一些研究,但需要细化。[2]我们将在另一篇文章中叙述,故不拟在此展开。
中国茶文化在葡萄牙语和葡萄牙文化中产生了丰富的衍生现象。要了解这种“茶文化”,我们先来看看欧洲对茶叶的涉及及认识。中国茶叶传往世界各国,不仅时间很早,而且有着经过陆地、海上丝绸之路及陆海交替三种途径。最早是从陆路向与中国接壤的邻国开始传播,历史久远,可以追溯到西汉时张骞两次出使西域,开通丝绸之路时。至唐,中原一带饮茶已是“比屋皆饮”“投钱可取”。来华的阿拉伯商人,购买丝绸、瓷器的同时,也常捎带回茶叶。于是,饮茶之风在阿拉伯国家、中亚和西亚一带传播开来。其次是经海路向东和向西传播。4世纪末5世纪初,佛教始由中国传人高句丽,饮茶之风亦开始进入朝鲜半岛。中国茶叶进入日本,有人认为始于汉代。延历二十四年(805),日本高僧最澄赴中国浙江天台山国清寺学习佛教,返日时,带回茶种。西向的海路传播是通过南海,沿印度支那半岛,穿过马六甲海峡,通过印度洋,波斯湾,地中海,输往欧洲各国。
欧洲人最初关于茶叶的知识来自波斯人。现存最早记述茶叶的书籍可追溯到1559年由拉莫西奥(Giam Battista Ramusio)以意大利文出版的《航海旅行记》(Delle navigationi et Viaggi)。所引用的是一位名叫哈吉·穆罕默德(Hajji Mahonmed)的波斯商人对中国出产的一种叫茶的植物及其用途的涉及。在欧洲各民族当中,葡萄牙人最早东来。虽然在16世纪便对茶有了了解,但在将近一个多世纪的时间里,他们并未做茶叶生意,也未形成普遍的饮茶习惯。倒是荷兰人先在17世纪初将茶叶作为商品输入欧洲。《茶叶全书》称:“荷兰商人早于1601年已抵中国经商,将中国物产装载返国。故该公司于1602年开始营业时,即以14 艘商船驶往中国,而首批茶叶之输入荷兰者,系于1606—1607年由中国之澳门运往爪哇,而于1610年复从爪哇载往欧洲。茶叶成为欧洲人之正常商品,乃始于1637年荷兰公司之17 董事上书于巴达维亚总督之时,呈文内称,茶叶已开始为人民所需要,吾人希望每艘船均装有若干箱中国茶或日本茶。在此事发生31年以前,英国东印度公司早已发出第一张购茶定单。”[3]
至18世纪末19世纪初,英国人成为茶叶最主要的经销者和消费者。到19世纪20年代中期,英国东印度公司(时称“COMPANY,EAST INDIA,公班衙Kung-pan-ya,英吉利国贵公班衙Ying-keǐh-Ii-kuǒ Kwei Kung-pan-ya”)[4]从中国进口的种类如下:“TEA,茶;茶叶cha-yě Bohea Tea,武夷茶woo-e-cha;大茶ta-cha,Green Teas,绿茶lǔh-cha,Winter Teas,押冬茶yǎ-tung-cha,Congo Tea,功夫茶kung-foo-cha,Pekoe Tea,白毫茶pǐh-haou-cha,Souchong,小种seaou-chung,小培seaou-pei,Pouchong,包种paou-chung,Hyson,熙春he-chun,正茶ching-cha,Young Hyson,雨前茶yu-tsëen-cha,Hyson Skin,皮茶pe-cha,Gunpowder Tea,珠茶choo-cha,‘Pearl Tea’,Twankay,屯溪tun-ke,Campoi,捡培keenpei,Singlo,松罗sung-Io,Tea-inspector,茶师Cha-sze,Tea-merchant,茶客cha-kih。”[5]
哈吉见我较他人对其所言尤感兴趣,于是又告诉我,契丹全国都在用一种植物,或者更确切说,这种植物的叶子,其人称之为“契丹茶”(Chiai Catai),产于契丹国的Cacianfu。全国之人都在用这种东西,并十分珍贵它。撷取这种叶草,或干或鲜,以水煮之。以空腹饮用一二杯,则热病、头痛、胃痛、腰痛或骨节痛诸症皆去。热饮最好。[6]
这段史料需要作一解读。
首先关于“Chiai Catai”,《茶叶全书》译者将其译为“中国茶”。“Catai”是契丹的对音,尤指中国北方,泛指中国,与蛮子(中国南方)相对。“Cacianfù”这个地名,《茶叶全书》译者将其译为“四川嘉州府”。关于这个词的考证繁多,但我们以为,“西安”说最能成立。(英)H.裕尔认为:“Cacianfu 可能即Kanjanfu,指西安府(见下文卷II,P.246)。不管西安是否出产茶叶,茶叶一定是从这里运往边陲。”[7]张星烺译为“克强府(Cacianfù)”[8],并注曰:“克强府即京兆府之转音,唐宋金元皆用此名,今之西安府也。”[9]鉴于当时输送茶叶的陆地丝绸之路以西安为起点,于是将它作为产地。
欧洲人的信息来自于波斯人和阿拉伯人。在一佚名的阿拉伯-伊斯兰文献《中国印度见闻录》(851)中,提到中国有茶:“皇帝持有对矿物、盐,以及一种用热水冲泡喝的植物(茶,le thé[10])的专卖权。这种植物在所有城镇中有售,价格昂贵,它被称为茶(sakh)。”[11]
至于“Chiai Catai”,其波斯文形式为“Chia-i-Catai(Chia,今写作,读chay)”,[12]似乎应该译为“契丹槚”。茶在唐代以前尚无统一的名称,在不同时期、不同地区,有着不下十余种的称谓。在古代称荼,又名槚、蔎、茗、荈等。荼是唐代以前称呼茶时用得最多的一个字。该字最早见于《诗经》。《诗经·邶风·谷风》曰:“谁谓荼苦?其甘如荠”。“槚(茶树的古称)”是茶的又名。约秦汉间成书的《尔雅》曰:“槚,苦茶。”这说明“槚”用来称茶的时代较早,而且较为人所知。陆羽在《茶经》中,将其排在第二位:“其名,一曰茶,二曰槚,三曰蔎,四曰茗,五曰荈。”“槚:《尔雅·释木》:‘槚,苦茶。’历代史学家大多认为,这是对茶的可靠记载。”[13]对此,外国学者也有涉及。比鲁尼笔下的“gˇa”应该是“槚”的对音。“从公元783年开始收茶税,但只是到了公元830年才设立买卖茶叶的专署,成为国库收入的主要来源,本书所用的材料应该是来源于公元830年和850年之间这一段时间(见巴拉兹:《唐代经济史论文集》第二卷,第62—65页以及注释392)。《印度志》(第389页)也谈到茶叶专卖这一情况。中国人现在说的茶,在唐代的发音gˇa 有些方言的发音可能是sa,但这个字的结尾从来没有过辅音,因此,手稿转写成sāh 就无法解释了(见劳费书第563页注1)。无疑,是由讹读所引起的错误。因为比鲁尼在《印度志》(第十三卷,第388页)上准确地写为gˇa(同前引文,第22页,注④),至少在拼法上teck 和sāgˇ之间的混淆不能排除。关于茶叶,在《英印俗语词汇》(tea 一词)上解释得很清楚。”[14]
据此,黄时鉴先生论述说:
另一方面,在阿拉伯- 伊斯兰文献中,比鲁尼(A1-Biruni)撰著的《印度志》(约1030)记有茶(gˇa)。上面已经提到,从8世纪起藏语称茶为ja,这里,从语音关系而言,似可构拟藏语ja >阿拉伯语gˇa 的假设。又,次大陆西北的乌尔都语约在10世纪时已有茶字(cha),而语言学家认为它是从波斯语借入的。[15]
而且他还进一步发挥说:“从14世纪起至17世纪前期,经由陆路,中国茶在中亚、波斯、印度西北部和阿拉伯地区得到不同程度的传播。而正是经过波斯人,茶的信息首次传到西欧。”[16]
关于“chá”词源系由葡萄牙人从“官话”传入欧洲的论述很多,较具代表性的有罗常培的《语言与文化》第四章《从借字看文化的接触》:“欧洲最早的茶商是葡萄牙人。他们在16世纪的末叶到中国来买茶,那时他们采用普通话的读音chaa。[17]后来远东的茶叶都操在荷兰人的手里。这些荷兰人都集中在南洋一带,所以厦门人先把茶叶由中国运到爪哇的万丹(Bantan),然后再用荷兰船载往欧洲各国。厦门口语管茶叫做(téh),荷兰人也跟着读téh。因此欧洲人凡是喝荷兰茶的像法、德、丹麦等国的人都采用厦门音(例如法语thé,德语Tee 或Thee,较早的欧洲音tā),而喝大陆茶的俄、波、意诸国都保持官音(例如,意语cia,俄语чай(t∫a∶i),葡萄牙语o[18]chá)。英国最早也采用官音(例如Thomas Blount 在1674年的作品里就拼作cha),后来因为大量购买荷兰茶的关系才把cha 废掉而改用tea。Tea 在英文里最初的出现,是1615年东印度公司一个职员威克涵(Wickham)的信里。1600年9月28日裴匹斯(Samuel Pepys)的日记里又拼作tee。”[19]还有一些中外学者提出“chá”一词源于粤语的观点。[20]葡萄牙学者普遍认为,葡萄牙语“chá”来自粤语。“葡萄牙人可能是在广东一带认识了茶,并在葡语中使用了当地的叫法。”[21]大致说来,可分为两个体系:一是北方方言语音“chá”,二是福建闽南语音“tê”。实际上,是同一茶的不同朝代发音。“茶产自中国的江南。唐代的发音为tia(チャ),但到宋代变为tʃia,所以禅宗的僧人改读为サ。‘吃茶’读为‘キッサ’就是这种读音的残余。”[22]两种语音,在对外传播时间上有先有后。一般来说,“chá”音主要传播至中国四邻国家的语言,如日语、印地语、乌尔都语、波斯语、土耳其语、俄语也包括希腊语、拉丁语和欧洲最早东来的葡萄牙语,以及拉丁语,而“tê”音通过旅居或在菲律宾经商的闽南人传播过去,先进入西班牙语,然后再传入荷兰语、英语、法语和德语等。值得一提的是,在印度英语中,存在“cha”和“chaw”两种形式。[23]
值得注意的是陈辉先生提出的一种新看法:“欧文中的Cha 既非汉语北方方言的音译,也不是广东话的音写,它可能是日语和葡语等欧洲语言接触后所产生的一个源于日语的借词。由于日语中有很多汉字音读非常接近汉语发音,所以,人们很容易误认为此类欧文中的借词其直接词源是汉语。”[24]我们赞同这一观点。从葡语文献来看,可以肯定,葡语“chá”是对日语的转写,即“chá”的直接词源是日语。它是日语和葡语接触后产生的一个借词,然后进入欧洲其他语言。
葡萄牙人对日本人饮茶习惯的介绍很早。[25]在东南亚经商的葡萄牙商人若泽·阿尔瓦雷斯(Jorge Alvarez)在其1547年写于马六甲的《日本诸事报告》中有所涉及,另一位在日的耶稣会传教士佩德罗·德·阿尔卡索瓦(Pedro de Alcaçova)1554年从果阿写给葡萄牙耶稣会的信中也有介绍,[26]但均未明确出现茶字。直到1565年10月25日葡萄牙耶稣会士刘易斯·达·阿尔梅达(Luís Dalmeida)发自日本的一函件中才出现了“Chà”的拼法,[27]但所讲的是日本的事情。
在可能成作于(1584—1588)年间的《葡汉辞典》手稿中,并没有“茶”的专门词条,但有“茶”字出现及其汉语注音。如两次出现的“茶钟”一词。“茶”字的注音为“za”。“茶钟”的葡语对应词分别是“Copa”[28]和“Escudella”。[29]在现代葡语中,“Copa”和“Escudella”分别为“高脚杯,酒杯”和“木碗”。“茶钟”的“钟”是个白字,应为“茶盅”,其意为喝茶用的没有柄的杯子。但其后的单词表中则出现了“Cha 茶”和“Chauana 杯盏”字。[30]“杯”同杯。“盏”意为小杯子,如“茶盏”。
根据现有材料,首次向欧洲介绍中国饮茶风俗的是葡萄牙多明我会会士加斯帕尔·达·克鲁斯(Fr.Gaspar da Cruz)。[31]他于1556年访问过广州,并在中国沿海一带游览数月。回国后,他根据所见所闻,撰有《中国事务及其特点详论》。内称:“如果有人或有数人造访任何一个体面人家,习惯向客人献上一种他们称之为茶(Cha)的热水。它装在瓷杯里,放在一个精致的盘上。有多少人便有多少杯。那水微呈红色[32](vermelha),药味很重。他们经常饮用,系用一种略带苦味的草熬制而成。他们通常用它来招待所有不管熟悉与否的贵客。他们也多次请我饮用它。”[33]
“chá”这个词完全融入葡萄牙语和葡萄牙文化,不但成为一个常用词,而且派生许多短语。其数量之多,堪比汉语。这种现象在西方语言中,相当罕见。
第一,葡语单词“chá”与汉语拼音“chá”完全相同。
第二,在葡萄牙语中,“chá”基本含义也与汉语相近,包括:
(1)指茶树。
(2)特指“茶叶”。
(3)指用茶叶沏成的饮料。
(4)泛指某些饮料。
(5)指草药汤,即药茶。
第三,派生相当数量的俗语、谚语和俚语:
(1)“Almoço de chá”——茶午饭。指不用刀叉的午餐,一般只喝清茶,配以抹黄油的面包或面包干。
(2)“bolo de chá”——茶点,指配茶的点心。
(3)“Café do primeiro,chá do último”——头冲咖啡,末泡茶。头冲咖啡的味道最浓香,而头泡茶时茶叶尚未完泡开,气味并非最佳,末泡茶最芳香。汉语谚语称:“茶吃后来酽。”
(5)“cavaqueira à hora do chá”——茶余闲聊,相当于汉语歇后语:“茶馆里聊天,想到哪儿说到哪儿”。[34]
(6)“chá”——毒品大麻。
(7)“chá argentino”——阿根廷茶,指马黛茶。
(8)“chá com limão”——柠檬红茶,以柠檬片加红茶泡制。
(9)“chá das Bruxas”——女巫茶,以数种水果及皮调制而成。
(10)“chá da espanha”——西班牙茶,指黄花鬼针草。
(11)“chá da ínida”——东印度茶,绿茶。因从东印度引入而得名,所谓东印度是指好望角至日本的广大地区,中国包括在内。
(12)“chá da meia noite”——半夜茶,指在夜深人静时杀死病人,或指安乐死。
(13)“chá dançante”——茶舞会。
(14)“chá da Marquesa”——侯爵夫人茶,转义“被留校”,系军校俚语。
(15)“chá das cinco”——五点茶。其同义词为“lanche”(下午茶)。
(16)“chá das missões”——传教团茶,指马黛茶。
(17)“chá de alecrim”——迷迭香茶,转义为殴打。
(18)“chá de bar”——新娘酒吧茶会,意同“chá de cozinha”。酒吧兴起后,从家中的厨房搬到了酒吧举行。
(19)“chá de bebé”——婴儿茶,相当于中国的满月酒。
(20)“chá de berço”——摇篮茶,借机请宾客品茶,以收受礼物或礼金。
(21)“chá de besta”——牲畜茶,即尿液,或指牲畜生殖器。
(22)“chá de bico”——尖嘴茶。这个尖嘴就是灌肠器的尖形灌嘴,转义为灌肠、洗肠;又指踢屁股一脚。
(23)“chá de burro”——驴茶,转义为牛奶玉米汁。
(24)“chá de cana”——甘蔗茶,转义为甘蔗烧酒。
(25)“chá de casca de vaca”——牛皮茶,转义为用皮鞭抽打。
(26)“chá de cipó”——牛皮茶,转义为殴打。
(27)“chá de convívio”——交际茶会。
(28)“chá de cozinha”——新娘厨房茶会,英语作“Bridal Shower”,可译为新娘洗礼派对、新娘聚会、新娘花洒会、新娘送礼会等。在西方国家,新娘通常会在婚前,将自己的女性亲朋好友聚在一起,举办一个闺蜜同欢的小型聚会。传统意义是送礼物给即将出嫁的新娘,代表告别单身的祝福。
(29)“chá de divórcio”——离婚茶。离婚前,夫妻一聚,以示“庆祝”。
(30)“chá de espera”——等候茶,转义为等候。
(31)“chá de fralda”——襁褓茶会,转义为婴儿出生前的一个聚会,以得到别人赠送的尿布之类的婴儿用品。
(32)“chá de garfo”——叉子茶,转义为在饮茶后上的小夜宵;或指玩笑、捉弄。
(33)“chá de homem”——男人茶,指男性生殖器。
(34)“chá de limão”——柠檬茶。无茶,仅以柠檬皮泡制。
(35)“chá de macaco de caminhão”——千斤顶茶,转义为用旧铜烂铁泡制的壮阳茶剂。
(36)“chá de marrocos”——摩洛哥茶,指黄花鬼针草。
(37)“chá de noivado”——订婚茶。犹如中国旧时的“过茶”和“三茶六礼”习俗,娶妻多用茶为聘礼,所以女子受聘称为受茶。
(38)“chá de panela”——餐具茶会,原意“锅茶”,转义为结婚前的一个聚会,以得到别人赠送的锅碗瓢盆之类的餐具。
(39)“chá de parreira”——葡萄藤茶。实际上,这不是一种茶,而是葡萄牙人对葡萄酒的一种民间戏称。一个具有酿葡萄酒与饮葡萄酒传统的民族,竟然将一个汉语词和他们的常用词构成了一个新的短语,戏谑地来表达他们的国粹。中国茶文化对葡萄牙语和葡萄牙文化的影响之深可见一斑。短语“O meu chá é de parreira”,“我喝的是葡萄藤茶”,转义“我喝的是葡萄酒”。短语“tomar chá de parreira”意思是“喝酒,喝醉”。
(40)“chá de pau barbado”——毛棍茶,指男性生殖器。
(41)“chá de toletino”——托伦蒂诺(Nicalao Toletino da Almeida,1740-1811,葡萄牙讽刺诗人)茶,转义为老生常谈。
(42)“chá di hortelám de sopa”——(澳门土生葡语)汤用薄荷茶,主治风湿、肠绞痛及蛔虫。
(43)“chá di pêlo-pê”——(澳门土生葡语)毛脚茶,压惊用。
(44)“chá di peso”——(澳门土生葡语)重茶,主治肠绞痛和胃痛。
(45)“chá do Brasil”——巴西茶,指马黛茶。
(46)“chá do Paraguai ”——巴拉圭茶,指马黛茶。
(47)“chá-fé”——茶-咖啡,转义为像茶水一样稀亮的咖啡。
(48)“chá gordo”——(澳门土生葡语)大茶饭。一种土生族群的传统食法。之前我们因不太了解它的含义,翻译成“肥茶”。这是一种死译,欠准确。何为澳门土生葡人聚会时必备的“肥茶”呢?实际上,它可能是从汉语“大茶饭”翻译过去的。肥是丰盛的意思,大也有这个意思,可谓异曲同工。关于“大茶饭”,因港澳地区使用较多,故有人认为是粤语方言。本指丰盛,后引申为大买卖或者做大事那种意思。“(大茶饭)dà chá fàn 澳门方言词。团伙犯罪的大宗抢劫等大型案件”[35],“行险侥幸、冒死求财——食大茶饭(港)”[36]实际上,它既非澳门方言词,亦非香港方言词,而是汉语通用语。早在元至元六年(1340)福建建安积诚堂郑氏所刊《事林广记》内即有《大茶饭仪图》。其所配的文字如下:
大茶饭仪
大筵席的茶饭都使用出桌,每个桌上摆放用小果盘装的水果数种,前面摆放数品菜碟,后面放一双长箸。厅前中央位置摆放大香炉和花瓶,侍候的乐人分列左右。众位官员到齐之后,主人进前把盏敬酒,客人中有身份或年龄较小者也跟随出席把盏敬酒,往来敬酒数十回才可以进献食物。酒过初巡后进献的食物为粉羹,每人一大满碗,主人以两手高捧到面前,安放在桌子上,再把盏敬酒。酒过次巡后进献鱼羹或者鸡、鹅、羊等羹(随主人的意思)。酒过三巡后进献的食物是灌浆馒头或者烧麦,使用酸羹或群仙羹。酒过末巡,进献大茶饭,大茶饭用牛、马制作;常茶饭则用羊、猪、鸡、鹅等制作,都是完全煮熟以后大桌盛着由两人抬到厅中。主人家亲近的人走出剜肉,头牲的头、尾、胸献给长者,腿、翼、净肉献给中者,把剩下的肉一并散给仆从等人。厅上众人再次劝酒,酒醉结席,然后用解酒粥。完毕后客人辞退,主人送出门外。[37]
它反映了当时的礼仪与社会生活情景。宴会遵循一定的程序、坐次和规范。两位官员分别坐在大厅中央的交椅上,侍者跪地敬献茶肴,堂下横案上摆放着瓶花,两旁有乐工奏乐,一旁有人站在炉边备饭。厅堂正中置有装饰山水画的屏风,堂顶悬有纬幕。最有趣的是,图中还有两只狗,生动地表现了当时蒙古贵族的生活风貌。
[元]大茶饭仪图(周芜等编著:《建安古版画》,福建美术出版社,1999年,第49页)
此外,《新编事文类要启札青钱》前集卷九的记述大同小异:
凡大宴席茶饭,则用出桌。每桌上以小果盆列果木数盘于前,列菜碟数品于后,长箸一双。厅下用大花瓶、香炉居于中央,只应乐士列左右。若众官相会,主人则进前把盏(仪式具载于后)。客有居小者亦出席把盏,凡数十回,方可献食。初巡则用粉羹,主人以两手捧进于各位官员面前放下,然后把盏。次巡或鱼羹或鸡、鹅、羊等羹(随主人之意),复如前仪。三巡或灌浆馒头,或用酸羹,或群仙羹,并如前仪。【正盏】大茶饭,用牛、马,常茶饭用羊、豕、鸡、鹅等,并完,煮熟,以大桌盛之,两人抬于厅中,有梯己人则出剜肉,凡头牲并以头与尾及胸肤肉献于长者,腿翼净肉献于中者,以剩者彻散与只应等人。厅上再行劝酒,令熟醉结席,且用解粥,众客渐而散去。[38]
值得注意的是,“大茶饭用牛、马制作;常茶饭则用羊、猪、鸡、鹅等制作”,换言之,“大茶饭”是最高规格、极其隆重的官方宴会,而不是古代朋友间备以茶点、茶食和茶菜的普通茶宴。虽名“大茶饭”,品茗却不是主要的程序。为此,“大”指其丰富,规格高,“茶饭”则是茶、酒、饭、菜、汤的总称,泛指饮食。“大茶饭”即“大宴席茶饭”也。
总之,这是土生葡人创制的一道中西混合菜式。“Chá gordo”中的“chá”与“gordo”组合起来,转义为午后点心。午茶后、晚餐前丰盛的茶点,一般包括酒类、饮品、二三十种精致的甜咸点心及菜式。
(49)“chalada”——茶水,茶汤。
(50)“chaleira”——茶壶。这是一个很有趣的中葡合璧词,其词根为“cha”,中间加一个“l”连接两个元音,以一个表示器皿的葡语后缀“eira”结尾。在现代葡语中,泛指“烧水用的水壶”,如chaleira eléctrica(电热水壶)。在葡萄牙方言中,指从贝拉(Beira)到阿连特茹(Alentejo)工作的女人。在巴西,借喻“献媚者”“马屁精”,因为它表示了提着茶壶唯唯诺诺冲水的样子。由此,产生了巴西短语“pegar na chaleira(提着茶壶)”或“pegar no bico da chaleira(拿着茶壶嘴)”,意即“溜须拍马”“奉承”。现在更常用“Bule de chá”。
(51)“chámania”——茶瘾,嗜茶。
(52)“chá mate”——马黛茶。
(53)“chá príncipe”——香茅茶。
(54)“chá seco”——茶叶。
(55)“chatôm”——(茶桶)保温桶。茶桶不是茶叶桶。茶桶,是一个由竹子或稻草编成内衬棉垫的桶状物,内置茶壶以起到保温桶的作用。“Macau têm chá na cha-tông(在澳门,茶水放在茶桶里)”[39]这句话,标准的葡萄牙语应该说:“Em Macau,guarda-se o chá na cha-tông.”[40]20世纪80年代,在里斯本传统的土生葡人家庭中仍可见。
(56)“chávena”——耳杯。在葡萄牙语中,指用来喝茶、牛奶和其他饮料带把手的杯子。汉语作“茶碗/杯/盏”,指无把手、用来盛茶水的碗。一种有碟和瓷盖的茶碗叫盖碗杯。该词进入葡语后,语意有所变化。它基本含义是“耳杯”,尤指小型带把的杯子,例如“chávena de café(咖啡杯)”和“chávena de chá(茶杯)”。现在更常用“xícara”,如“xícara de chá”。关于这个词的词源,有学者认为,它来自于日语。日语当中是有这个词,但如果考虑到茶是从中国传到日本的,归根结底它仍是一个汉语词,只能说日语是它的直接源语。最早的形式是“chauana”,[41]也有“xávena”的书写形式。因葡萄牙语中很少有以“n”结尾的单词,所以在“cháven”“chauana”和“xáven”的结尾处加了一个元音“a”,使其更加符合葡语的构词习惯。
(57)“chazada”——茶水,茶汤;一杯茶;一顿茶饭;破玩意;责备。
(58)“chazeiro”——茶树;喜欢茶的,嗜茶的。
(59)“chazinho”——小茶。指小词,表示亲昵。汉语中,也有此种用法,如:“喝点小茶……调点小情”,“听点小曲……看点小戏”,“捣点小鬼……献点小计”。
(60)“chazista”——茶主义者,转义为爱喝茶者,嗜茶者。
(61)“cocktail do chá”——品茗会,茶会。英文Cocktail,指鸡尾酒。此处的意思是为客人提供各种茶包选择泡用。
(62)“cocktail do chá de gelo”——冰茶品茗会。
(63)“cocktail do chá verde”——绿茶品茗会。
(64)“dar/tomar(um,o)chá(a alguém)”——给某人敬茶,转义为挖苦、捉弄某人、甩话给某人听;责备、讽刺。
(65)“dar um chá de garfo”——给某人喝用叉子搅动的茶,转义为说些不三不四的话,甩话给某人听。
(66)“dar um chá”——给茶喝,转义为疏忽、疏漏。
(67)“dar uma colher de chá”——给一把茶匙,转义为助一臂之力,帮一把,给个机会。
(68)“hora do chá”——茶点,指享用茶点的时间。
(69)“intervalo de chá”——茶歇。
(70)“(Não)ter bebido/tomado chá em pequeno(criança)”——(自幼缺乏)有教养,(无)有家教。这个短语的字面意思是“从小没(有)喝茶”,比喻有无教养。“Não tomou chá em pequeno”指幼年时没有喝茶。“Bebeu muito chá”,指很有教养。[42]
(71)“Salão de chá”——茶沙龙,茶厅。
(72)“ter falta de chá”——少喝了茶,委婉语,即少教养,无教养。
(73)“tomar chá com alguém”——与某人一起喝茶,转义责备、讽刺;耍弄、捉弄。
(74)“Tomar chá de bambu ”——喝了竹叶茶,因竹生长迅速,转义为猛长。
(75)“Tomar chá de bico”——喝尖嘴茶。这个尖嘴就是灌肠器的尖形灌嘴,转义为灌肠、洗肠;或指被人在屁股上踢了一脚。
(76)“Tomar chá de cadeira”——喝板凳茶,转义坐冷板凳,指在茶舞会上,尤其是女性未受到邀请,在冷板凳上喝茶。
(77)“tomar chá de marmeleiro”——喝榅桲枝茶,转义为挨打,因为用榅桲枝条抽打。
(78)“tomar chá de marmelo”——喝榅桲茶,转义为挨打,因为用榅桲枝条抽打。
(79)“tomar chá de Simancol(Semancol)”——喝跛行茶。Simancol(Semancol)来自于mancar-se(跛行)。指一种想象中的药,转义为察觉自己的态度不对。
(80)“tomar chá de sumiço”——喝了无影茶,转义为销声匿迹,不再露面。
(81)“tomar chá de vara marmelo”——喝榅桲茶,转义为挨打,因为用榅桲枝条抽打。
(82)“tomar um chá de piro”——喝了开路茶,转义逃跑,逃之夭夭。
上述成语、谚语、俚语和行话等,均摘自于最常用的大部头的葡葡和巴萄字典。引文的出处不一一标明。还有数量繁多的以“chá”字开头的各种植物的葡萄牙及拉丁美洲名称,则有选择地收入其中较著名和常见者。综而论之,在葡萄牙语中有以下几种使用情况:①使用汉语直接借词;②使用汉语间接借词;③使用汉语词根加上葡语词尾,构成一个中西合璧的新词;④反映西方色彩的新词,如各种茶会。以茶代酒,招待宾客,借机收取红包和礼物社交性集会。
上述八十余条短语,非常生动,表现力巨大。体现了中葡语言交流的极其独特的构词法。其丰富之程度不亚于汉语。这在世界语言史上实属罕见,证明了中国茶文化已经深入到了葡萄牙语和葡萄牙文化脊髓之中。我们认为,这体现了中国文化对葡萄牙文化最巨大的影响。一个借词一旦进入某种语言的日常用语,便固化成了使用频率很高的常用词汇,因而成为了葡萄牙语的组成部分。
澳门作为葡萄牙语世界“茶文化”之根和茶走向葡萄牙语世界的门户。鉴于此,澳门政府专门设立澳门茶文化馆(Casa Cultural de Chá de Macau)。它位于卢廉若公园内,由澳门民政总署管理。
世界各大语言如英语、法语、德语、俄语、意大利语、西班牙语、阿拉伯语、马来语、印度语等都有类似的茶文化历史可写。即便是那些没有列入世界大语言的语种,在茶文化传播的过程中,也有自己的茶文化历史。中国有义务撰写这样一本书,[43]以更具体地昭示中国文化对世界文化的贡献与影响。
【注释】
[1]有关论文见吕志鹏:《澳门茶文化的历史传承与发展》,载中国国际茶文化研究会编:《中国国第十届国际茶文化研讨会暨浙江湖州(长兴)首届陆羽茶文化节论文集》,中国国际茶文化研究会出版,2008年,第517—522页;麻智辉:《澳门茶文化探析》,载《农业考古》2010年第2期,第240—248页;林更生:《澳门茶文化》,载《农业考古》2011年第5期,第368—370、375页。
[2]见莫拉:《十九世纪上半叶澳门与巴西的关系》,载《文化杂志》(中文版)1993年第22期,第26—41页;Moura,Carlos Francisco,Chineses e chá no Brasil:no inicio do século XIX,Macau:Instituto Internacional Macau;Rio de Janeiro:Real Gabinete Português de Leitura,2012,Teixeira Leite,José Roberto,A China no Brasil:influências,marcas,ecos e sobrevivências chinesas na sociedade e na arte brasileiras,Campinas,SP,Ed.da Unicamp,1999,pp.97—109;茅海建:《巴西招募华工与康有为移民巴西计划之初步考证》,载《史林》2007年第5期,第1—18页,后收入茅海建:《戊戌变法史事考二集》第7 章“巴西招募华工与康有为移民巴西计划”,三联书店,2011年,第341—379页;周世秀:《澳门在中华文明远播拉美中的重要作用》,载《拉丁美洲研究》1999年第6期,第1—4页;张宝宇:《中国文化传入巴西及遗存述略》,载《拉丁美洲研究》2006年第5期,第55—61页。
[3][美]威廉·乌克斯(W.H.Ukers)著,中国茶叶研究社社员集体翻译:《茶叶全书》,上海开明书店,1949年,第60页。
[4]Davis John,Francis,A Commercial VOCABULARY,CONTAINING CHINESE WORDS AND PHRASES peculiar to canton and Macao,and to the trade of those places;TOGETHER WITH THE TITLES AND ADDRESSES OF ALL THE OFFICERS OF GOVERNMENT,HONG MERCHANTS,&C.&C.ALPHABETICALLY ARRANGED,And intended as an Aid to Correspondence and Conversation in the Native Language,p.18.
[5]Id.,p.69.
[6][英]裕尔(H.Yule)撰,[法]考迪埃(Henri Cordier)修订,张绪山译:《东域纪程录丛:古代中国闻见录》,云南人民出版社,2002年,第261页。
[7][英]裕尔(H.Yule)撰,[法]考迪埃(Henri Cordier)修订,张绪山译:《东域纪程录丛:古代中国闻见录》,云南人民出版社,2002年,第265页,注释11。
[8]张星烺编注,朱杰勤校订:《中国交通史料汇编》第1册,中华书局,2003年,第461页。
[9]张星烺编注,朱杰勤校订:《中国交通史料汇编》第1册,中华书局,2003年,第463页。
[10]原书编者后加。
[11]见al-Srf,al-asan;Sulaymn;Toussaint Reinaud,Joseph;Mathieu Langles,Louis,Relation des voyages faits par les Arabes et les Persans dans l'Inde et à la Chine dans le IX e sie cle de l'è re chrétienne:Texte arabe imprimé en 1811 par les soins de feu Langlès,pub.avec de corrections et additions et accompagné d'une traduction franc aise et d'éclaircissements par M.Reinaud.Paris:Imprimerie Royale,1845,Tome I,p.40;穆根来等译:《中国印度见闻录》,中华书局,1983年,第17页。
[12][英]H.裕尔撰,[法]考迪埃(Henri Cordier)修订,张绪山译:《东域纪程录丛:古代中国闻见录》,云南人民出版社,2002年,第265页,注释10。
[13]姚国坤、王存礼:《图说中国茶》,上海文化出版社,2007年,第11页。具体情况见薛德炳:《茶的原始语音与茶在国内的传播》,载《茶博览》2015年第12期,第50—53页。
[14]姚国坤、王存礼:《图说中国茶》,上海文化出版社,2007年,第76页,注释2。
[15]黄时鉴:《黄时鉴文集II 远迹心契:中外文化交流史(迄于蒙元时代)》,中西书局,2011年,第229—230页。
[16]黄时鉴:《黄时鉴文集II 远迹心契:中外文化交流史(迄于蒙元时代)》,中西书局,2011年,第233页。
[17]引者注:在葡萄牙语中,两个元音重迭表示重音,因此“chaa”等于“chá”。
[18]引者注:在葡萄牙语中,“o”是阳性定冠词。
[19]陶孟和、罗常培:《陶孟和社会与教育罗常培语言与文化》,吉林人民出版社,2013年,第222页。
[20]Videira Pires,Benjamim,Os extremos conciliam-se:transculturação em Macau,Macau:Instituto Cultural de Macau,1988,p.100.
[21]Mendes Ferrão,José E.著,张永春、曹晋锋译:《植物的旅程与葡国航海大发现》,纪念葡萄牙发现事业澳门地区委员会、澳门基金会,1995年,第74页。
[22]商群编:《日语学习》第6辑,商务印书馆,1981年,第81页。
[23]Dalgado,Sebastião Rodolfo,Glossário luso-asiático,vol.I,p.247.
[24]陈辉:《论早期东亚与欧洲的语言接触》,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7年,第185页。
[25]Tsuzu,Juan Rodri'ques;Alvárez-Taladriz J.L.,Arte del Cha,Tokyo:Sophia University,1954.
[26]陈辉:《论早期东亚与欧洲的语言接触》,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7年,第180—181页。
[27]Lima,Oliveira,Cartas que os padres e irmos da Companhia de Iesus escreuero dos reynos de Iapo &China aos da mesma Companhia da India &Europa,des do anno de 1549 ate ōde 1580:Primeiro tomo,nellas se conta o principio,socesso,&bondade da Christandade daquellas partes,&varios costumes,&falsos ritos da gentilidade,Em Euora:Por Manoel de Lyra,Anno de M.D.XCVIII(1598),vol.II,fl.163.
[28]Ruggieri,Michele;Ricci,Matteo;Witek,John W.,Dicionário Português-Chinês,San Francisco,CA:Ricci Institute for Chinese-Western Cultural History,University of San Francisco,2001,p.61.
[29]Id.,p.95.
[30]Id.,p.161.
[31]《中国事务及其特点详论》的作者加斯帕尔·达·克鲁斯(Fr.Gaspar da Cruz)修士为葡萄牙埃武腊人士,出生年代未详。他是多明我会修士,曾在该会阿泽堂(Azeitão)修道院研修。他于1548年赴东方,在印度沿海传布福音6年。1554年来到马六甲,1555年9月转赴柬埔寨。1556年年底,他离柬来到广东的浪白滘并于同年访问了广州一月左右,成为第一位涉足中国内地的传教士。1557年年初,返回马六甲并在此逗留至9月。1557年年底至1559年年底可能在南洋了解情况。1560年夏初,在果阿乘船前往葡萄牙。途中在忽鲁谟斯逗留了3年。1563年,他离开此地,1565年上半年回到葡萄牙,1570年2月5日因患黑死病逝世于锡图巴尔(Setúbal)。两周后,即1570年2月20日,其《中国事务及其特点详论》完印。其书封面刻印的时间是1569年,但书尾所署的具体日期为1570年2月20日。也就是说,1569年开印,1570年完成。一般认为,这是欧洲第一本介绍中国情况的专著。此书包括了作者在中国沿海暂短停留期间所搜集到的有关中国各方面的信息。同时,大量直接引用了佩来拉(Galiote Pereira)《中国报导》中的很多资料。
[32]应该是功夫茶,功夫红茶。这也是后来传统的贸易种类。
[33]见da Cruz,Gaspar,Tractado em que se cõtam miuto por estso as cousas de China,cõ suas particularidades,assi do reyno dormuz,etc.,Euora:Andre de Burgos,1569,Cap.13,sem paginação.
[34]马清文、马击壤:《俏皮话词典》,中国社会出版社,1999年,第27页。
[35]魏励、盛玉麒主编:《大陆及港澳台常用词对比词典》,北京工业大学出版社,2000年,第57页。
[36]《中华现代汉语词典》编委会、中国语言文字系列辞书编委会编:《中华现代汉语词典》,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社,2007年,第1352页。
[37]陈元靓编:《事林广记》第11卷,中华书局,1963年,第137页。
[38]《新编事文类要启札青钱》,载《续修四库全书》之《子部·类书类》第1221册,上海古籍出版社,2002年,第147页。
[39]Dos Santos Ferreira,José,Poéma di Macau:poesia e prosa,dialecto macaense,Macau:1983,p.92.
[40]Id.,Ibid..
[41]Michele Ruggieri &Matteo Ricci;direccção de edição,John W.Witek《葡汉辞典》(Dicionário Português-Chinês),San Francisco,CA :Ricci Institute for Chinese-Western Cultural History(University of San Francisco)and Lisboa:Biblioteca Nacional de Portugal,2001,p.161.到17世纪还在使用,见方真真著:《华人与吕宋贸易1657—1687 史料分析与译注》第1册(El comercio entre los sangleyes y Luzon 1657-1687 análisis,traducción y anotación y anotación de las fuentes),台湾清华大学出版社,2012年,第374页。
[42]林长期、李妙娜编译:《巴西中国俗语谚语对照词汇》,华中师范大学出版社,2015年,第228页。
[43]巴西出版了一部有关著作,见Ina Gracindo,Viagem ao mundo do chá-Tao Te Cha。此书对世界各国的茶俗作了简明扼要的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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