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突视角下的城市设计策略

2023-08-29 理论教育版权反馈

【摘要】：结合前文对于“冲突”的界定和对于冲突主义立场分解的综合运用，本书试图将冲突问题分解为以下两个认识维度，作为下文考察城市发展与建设实践的基本理论范式。也就是说，“冲突”总是表现为一定时期内的某种存在状态。价值观、行动、制度等可以说都是各种力量在冲突局势中相互作用而产生的。冲突各方的所有决策，将导致冲突发展成为某一特定的实际结果。其一，冲突的求解机制。

适度的冲突往往极富建设性，可以转化成为一种正面的变革力量，促进社会的稳定，激发主导价值观的生成，并有利于社会秩序的再构以及实践活动的协调与整合。实践作为一种链接、一种黏合，是社会现象的再生过程。当冲突外化于社会实践及其人工性质中的力量型构，可以说，在更广泛的意义上，冲突体现为一种阻抗与适应的辩证运动，凸显出一种平衡和转换的实践效应与意义。美国都市文化学者曼纽·斯特就曾将都市意义确定为“直接与社会斗争动力有关的支配与反支配的冲突过程而不是复制单一文化的空间性表现”，并指出城市与空间“是组织社会生活的基础，对特定空间形式赋予特定目标的冲突是社会结构中支配与反支配最根本的机制之一”。结合前文对于“冲突”的界定和对于冲突主义立场分解的综合运用，本书试图将冲突问题分解为以下两个认识维度，作为下文考察城市发展与建设实践的基本理论范式。

第一，关于冲突的局势。人类对未来领域认识的局限性，只能在一定程度上避免某些冲突，冲突绝对不会发生的情况是不可能的；而在旧的冲突消解的同时，又可能引发新的冲突。也就是说，“冲突”总是表现为一定时期内的某种存在状态。拉尔夫·达伦多夫把冲突的根源主要归结于权力分配不均，认为冲突能够直接导致社会变革；齐美尔认为冲突使群体边界清晰化，使权威集中化，增强了对越轨行为与歧见的控制，并加强了冲突派别内部的社会团结；刘易斯·科塞则认为当冲突有利于团结与整合时，冲突是有益的……实际上，无论是从权力、利益、资源或其他交互关系还是独特的视角出发来审视一种“冲突”的状态，都可以将其归结为城市或社会发展中所体现或呈现的一种“冲突”局势。价值观、行动、制度等可以说都是各种力量在冲突局势中相互作用而产生的。冲突者（又称局中人）、冲突变量及变量约束三者是冲突局势的基本构成，其中冲突者作为主体，楔入行动、冲突中以维护其自身利益。而当两方甚至多方不能达成一致的解决方案时，外部介入者则被邀请参与进来，予以帮助解决，往往依其权限而具有提供便利、仲裁或调解等功能；冲突变量指向引起争议与冲突的多方目标，变量约束则体现为其间必须满足的一种约束条件。

第二，关于冲突的应对。冲突一旦出现，冲突各方都试图采取有力的措施影响冲突的发展，使其结果更有利于自身利益。冲突功能主义认为一个弹性体系，如结构适度松散、允许冲突随时发生、制度化机制等，可以从冲突中受益。同时指出，结构应当由不变的和可变的两个部分组成。可变部分为不变部分提供了一个安全器。只要可变部分还经得起冲突的冲击，稳定的部分就是安全的。美国的行为科学家凯尼斯·托马斯（1977）从满足个人自身利益和考虑他人利益两个维度出发，提出了处理冲突的五因素策略模型（图2.4）。弗里德利希·哈耶克则认为，当今人类正面临着从小群体到大群体的转变，因此要从大范围来看问题，不要用适用于小群体范围的眼光来看大范围内的事——就“冲突”与“总体性”的关系来说，也许后者更是前者存在的场所。冲突各方的所有决策，将导致冲突发展成为某一特定的实际结果。

这里，无论是冲突者做出符合自身利益的一种选择，还是借助一种弹性体系或“总体性”的考量，在本质上都属于一种冲突局势下的选择、反应及建构过程，体现为对于社会世界现实困境的剖析与应答。冲突的应对，具体又可以体现限定或激发的作用过程：一方面，冲突包含资源冲突、决策冲突、设计冲突等多种类型，其中所渗透的冲突变量及变量约束的作用，贯穿经济、社会、环境建设发展的全过程，对城市的发展具有现实性的限定作用；另一方面，冲突的局势体现或反映出城市发展建设的前提、进程中的不合理或是需要变革的因素，因而激发人们积极采取策略方法来探寻冲突消解的方法、改进设计方案，对未来发展具有创新性的优化和提升作用。另外，就具体的应对方法而言，冲突分析在今天已成为一种重要的决策思路和分析方法。其往往通过对时间点、行动者、选择或手段、事态结局、优先序或优先向量等冲突相关因素的综合考察，解析冲突局势的背景、过程及内在关系，进行策略优选与综合评价，来朝向一种冲突协调与问题应对的实践途径（图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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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2.4　托马斯冲突处理策略模型

在本书的分析中，由于更多地将冲突与社会政治经济发展的宏大背景相联系，并强调与可持续城市设计本土策略的研究面向相契合，其冲突分析的实践求解，更多地体现为一种把握核心要素、过程节点的定性研究，而定量分析主要作为策略实证研究的演进机制解析或局部论据支撑。

当固有的发展模式不能指导并解决现有的城市问题时，城市发展模式的变革就不可避免地发生了。可以说，整个现代过程一再说明了冲突对于个人与社会关系的持久意义。当愿望与动机物化于现实中的人类世界与城市空间，势必在冲突中导向一种新型的话语结构与逻辑显现，在冲突限定下凸显核心要素的支配与控制，在冲突的激发下生成发展逻辑的衍生与变化；同时，还将促成人们在解决冲突、竞争或合作的行为选择与生活方式，以及政治系统、组织机构和制度方式等综合领域发生改变。这里，“冲突”的逻辑性意蕴是如此强烈，同时又可以如此密切地与现实世界发生联系与互动，有助于涵盖内在关系与社会现实的双重维度，来分析和考察我国城市可持续发展建构的冲突情境，剥离当前城市的可持续发展建构是如何受到冲突的限定与激发，进而进行一种有针对性和创新性的可持续城市设计建构。

正是借助于这样一种“冲突”的分析切入与实践建构，本书试图在“冲突视野”下探寻更趋适宜的可持续城市设计本土策略应答。这里的冲突视野则主要涵盖以下建构领域。

其一，冲突的求解机制。关注冲突局势和冲突应对的实践维度，试图有效判断变量之间的相互依赖关系，分析变量与冲突的相关性及局部变量的变化影响范围，实现一种冲突分析的定性推理与求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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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2.5　冲突分析的矩阵问题解决模型

其二，冲突的变量调控。城市设计过程是一个动态变化的过程，而冲突变量的限定和激发都可能引发城市设计内容的发展与变化。将之与可持续建构的现实目标相结合，则必须提供有效的手段来满足约束、适应变化，并通过对冲突变量的有效调控，实现设计决策、行动过程或制度方式的策略支持。

其三，冲突的实践考察。理论和方法的建构，最终还应能落实于实践的推进。在有效识别、应对可持续发展建构所面临的多维度冲突的基础上，与一定地域内现实性的实践案例联系起来，分析具体的冲突情境，考察冲突发生、发展和应答的过程，以及理论建构的实践关联，探索具体策略的实践机制。

冲突视角下的城市设计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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