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随即出现的贾似道专权,在后人的评价中,似要严重得多。宝祐二年李曾伯参知政事,而后是贾似道的飞升登顶。开庆元年,蒙军三路侵宋,嘉熙以后宋的最大危机来临,而贾似道证明自己真正能力的时机也到了。宋方史料对于贾似道在鄂州围城战的作用,大抵无正面评价,认为是高达在实际指挥,似道只是因人成事。贾似道率先捐地万亩,又鼓励理宗弟荣王等争相献卖,但官民并不愿积极跟进。贾似道此计亦为其亲信所效仿。......
2023-08-29
金于贞祐二年(1214)南迁汴京,并同步将河东、河北猛安谋克全体南迁以凭河自固,确实加强了河南的防御,金宣宗的目标实现了。但退缩政策的无穷后患,是他南迁时无暇顾及的。疆域的绝大部分几乎是任其自生自灭,黄河以北,名义上还是金的领土,诏书倒是一封封地送去,号召官民抵抗。可是精锐的猛安谋克军撤过黄河,奉命一直龟缩不出,仅凭自发的地方武装,终究无力与蒙军长期对峙。因此金方在黄河以北的实际控制区持续缩小。尽管如此,边界线仍是太长。西、北两面受到蒙古势力的直接压迫,东、南面与宋接壤,两条线都是数以千里计。局处河南、陕西,仅仅数十万平方公里的土地,却是四面受敌,四境都需布防,军事压力非常大。且既失东北,失去近半猛安谋克及主要的马匹产地,军队的战斗力也难以维持。一旦南迁到汴京,金就只能是苟延残喘,只是拖到什么时候亡国的问题,劣势是无法扳回了。可是,在金方如此拙劣的退让政策下,蒙金战争怎么还会持续那么久呢?这与蒙古的策略有关。
除了初期经常亲征的四年,在攻金的过程中,铁木真的主要力量,其实不在金这个方向。早在成吉思汗十二年(1217,金兴定元年),他已将经营中原之事托付木华黎:“丁丑八月,诏封太师、国王、都行省承制行事,……分弘吉剌、亦乞烈思、兀鲁兀、忙兀等十军,及吾也而契丹、蕃、汉等军,并属麾下。且谕曰:‘太行之北,朕自经略,太行以南,卿其勉之。’”这一委托一直持续到1223年木华黎病死。而铁木真本人则忙于征服其他地区。十三年(金兴定二年)伐夏,十四年至十九年(金兴定三年至正大元年)征西域,二十一年复征西域,至二十二年(金正大四年)亲自率军伐西夏,入陕西,殂于途。所以这段时间,蒙古与金的战争,就是木华黎和他的子孙,领着一支数量很少的人马在担当。
这支军队的规模,不足以担当灭金之重任。于是这位“太师国王”最主要的任务,就是挟贞祐南下之余威,以美官高爵、裂地分封相诱,不断收编汉地的各种地方武装,这些武装,是此前蒙军南侵对华北社会的破坏所催生的。对于蒙廷来说,汉地的“名器”并不是稀缺之物,节度使、元帅,甚至行省,都不吝惜。而分封之地,更是受封者自力经营而来,于蒙廷不损分毫,却使金政权受到极大的损害。这些割据者大多在投蒙之前已有其势力范围,入蒙之后,更无后顾之忧,一意侵取金境,扩大封域。至于蒙军,其强大的战斗力足以确保摧毁反叛者,但有限的蒙军,难以承受长期对金战争造成的人员损失。木华黎体现了强大的控御能力,令这些归附者按照蒙军的意图与金军作战而不是相互争夺地盘。这些势力大小不等的归附者遍布河北、山东,甚至在蒙军用力较多的河东,也活跃着大量附蒙者的身影。但是,由民间武装成长起来的附蒙军队,其实力与能力,使他们常常面临险境。当他们在木华黎及后继者的居中调控下成长起来之前,攻金的进程显得漫长拖沓。木华黎死后,后继者谋略又远不及他。故而,直至宣宗末,金勉强守住了黄河以北一列府、州,以维持沿河防御线。
继位的金哀宗利用这一形势,立即调整战略,以主力出河东,于正大元年(1224)发动正面强攻。自南部的泽州(今山西晋城市),逐城攻取,正大六年达到顶峰,直至收复太原府北面的忻州(今山西忻州市)。这证明,金军直至末年,仍非不堪一战。但想扳回对蒙军的劣势,为时已晚。其他方向的主要战事已结束,窝阔台继位之事也尘埃落定,蒙军再次投入大量实力,加大反击力度。一年之内,金军又失去了此前五年的成果。并且,窝阔台此时下了决心,要一气呵成,灭亡金国。
窝阔台即位图
《成吉思汗追击西亚军队图》(波斯人为拉施特撰写的《史集》手稿所绘插图,引自山东画报出版社《剑桥插图中国史》)
正大八年,蒙军定下三路合攻河南之策。由拖雷率一军向宋借道,由陕西入四川,再由京西进入河南西南;由窝阔台率一军由河东渡河南下;由铁木真妻舅斡陈那颜率一军由山东西进。拖雷不顾宋方的拒绝,挥四万大军突入四川,而后在宋军的“护送”下迅速绕入金境,“河南大震”,金急调潼关守军十五万前来堵截。次年正月,两军战于钧州(今河南禹州市)三峰山,金师大溃。稍前,窝阔台亦由河南府(今河南洛阳市)白坡渡河,蒙军遂得迅速围攻汴京,并招宋军同来灭金。哀宗自京城南逃,开封苦守逾年,不支而降,河南北面诸州,陆续为蒙军所下。哀宗终于无处可去,南逃蔡州,困守一隅。
这是最后一击了,金已是必亡无疑,而且是祸在旦夕之间。此时,史弥远决定为即将到来的宋蒙的全面接触作点准备了。当前最必要的准备,就是从金剩下的土地中,取回一块,若不然,以后想从蒙古手中取回来,岂不是难得多。所以,到绍定六年(金天兴二年,1233),宋顺势答允了蒙军联合灭金的要求,一面从东线、中线各地分路进军,获得了河南南部八州,大体在淮河以北形成了一个缓冲区。一面遣名将孟珙率精锐北上,于十月与蒙军合围蔡州。次年正月,更有攻城经验的宋军先破南门而入,蔡州失陷,金哀宗自缢,金灭亡。
对宋来说,绍定六年非常特殊,八月出师,次年初克蔡州灭金,而在其间的十一月,史弥远卒于宰相任上。他的专政时期,几乎与蒙古侵金至金之亡国过程相始终。此后,摆在宋理宗面前的是一个全新的局面:宋要独力应对蒙古了,而他本人必须从后台走出来,在变幻莫测、充满危机的时刻,直接指导宋的走向。
有关士大夫的理想时代:宋的文章
而随即出现的贾似道专权,在后人的评价中,似要严重得多。宝祐二年李曾伯参知政事,而后是贾似道的飞升登顶。开庆元年,蒙军三路侵宋,嘉熙以后宋的最大危机来临,而贾似道证明自己真正能力的时机也到了。宋方史料对于贾似道在鄂州围城战的作用,大抵无正面评价,认为是高达在实际指挥,似道只是因人成事。贾似道率先捐地万亩,又鼓励理宗弟荣王等争相献卖,但官民并不愿积极跟进。贾似道此计亦为其亲信所效仿。......
2023-08-29
太平兴国三年,乘二人来朝,太宗扣留了他们,胁取了两块弹丸之地。钱俶像自951年辽世宗被弑,辽与周、宋之间,战事不多。它与中原的军事对抗,目的在于维持一个缓冲地区,故而宋屡次伐北汉,都得到数万辽军的支援,且济以饩粮。但太平兴国之北伐,结束了宋、辽之间的相对和平,自此,辽军频频入侵。辽军于东路大胜后,迅速收复西面诸州。而辽军即刻展开报复行动,大举进入宋境,当年十二月,于宋境瀛州君子馆大胜,宋军战殁者数万。......
2023-08-29
“兼听”是让朝臣不相党附,而是互相牵制,各听命于他;“独断”则可表述为“躬揽权纲,不以责任臣下”。秦桧是为了自己“独相”,而对孝宗来说,如此手法,有利于他“独断”。故而终孝宗一朝,朝臣与近习的斗争贯穿始终,其实质却是力争将皇帝的权力限制在既有的框架内,维持“士大夫政治”。孝宗之“独断”,以及由此宠任近习,某种程度上,也是出于他对士大夫的能力有所不满。......
2023-08-29
城市景观的变化,与城市内部的布局、城市居民的生活的变化同步发生。所以,宋代开封不再实行这一制度,而以合法面目出现的夜市,就成为开封商业的新特征。因此,开封的管理是对政府的严峻考验。诸事之中,以治安为首。火情严重时,驻城部队可以倾巢出动。当然,其他城市不具备开封这样的条件,不可能都享受到这样的便利。开封的产业,以商业、服务业为主。饮食业无疑是开封最发达的行业。开封瓦子不仅数量众多,且规模极大。......
2023-08-29
孝宗赵昚以奋发有为之姿态,登基伊始,锐意恢复。没有出现“权相”,但出现了宠任近习的迹象,他与朝士之间所起的风波,多由于此。光宗赵惇虽是孝宗亲子,却远不如身为高宗养子的孝宗那样尽孝。正因不孝,光宗终被群臣所逐,而立其子宁宗赵扩。光宗被大臣所废,以及权臣政治一直持续至南宋将亡之时,都是皇权不振的后果。不过,孝宗至宁宗朝,是宋政权相对安全的时期。......
2023-08-29
武周至唐玄宗时期的契丹,长期动荡,实际上处于实力下降的通道中。唐的布置,当然使契丹的发展步履维艰,但更令自身陷入困境。玄宗将全国逾三分之一的兵力置于东北境,其中一半以上又专用以对付契丹。且内战突起之后,大批幽州汉人主动归附契丹,增强了契丹的实力,又为阿保机提供了中原的信息和中原式的谋略。此后,契丹大军便以幽州为攻取对象。这种倾向,在契丹政权此后的发展历程中,有增无已。......
2023-08-29
但出乎意料的是,此后,却进入了长达十几年的“秦桧专权”时代。对于这一现象,后人的解释是,秦桧用了一些特殊的手段以达到“专权”的效果。秦桧遂得以独自裁处朝廷政事。而秦桧的需要,在绍兴十二年之后,不外乎是长久维持其“专权”。欲收兵权,方有和议,故而抑武是秦桧专权的立足点。秦桧遂使御史攻逐之。这些对付武将的手段,也是确保和议与维持秦桧本人权威的应有之义。据说秦桧的强势,已令皇帝感到恐惧。......
2023-08-29
仁宗朝四十余年,四面都遭逢危机。这并不仅仅发生在陕西,河东、河北也是同样的情形。而辎重部队的保护与跟进,一直是作战过程中的难题。宋方单兵的作战能力绝不下于任何敌军,文臣所谓陕西禁军拉不开弓、跨不上马,或非普遍情况。其中禁军数亦呈现同步的增长速度,由十九万余增长至八十二万余。兵员增速,超过了这一甲子的岁入增速,以致财政捉襟见肘。主管全国财政的三司,感到压力极大。......
2023-08-29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