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努尔哈赤祖上即属于野人女真,其所在的建州女真散居于长白山、牡丹江与松花江流域,据考证多数也是由更北之地渐次南移的。努尔哈赤家族从哪里、怎么到的建州一带,历来存在不同说法,大清立国后,编写了一个仙女佛库伦在长白山布儿里湖意外受孕的神话,自然是当不得真的。只因爱新觉罗家族出了个努尔哈赤,毅然以“遗甲十三副”起事,临战奋勇,惨淡经营,终至于勃兴。[3]努尔哈赤也未忘生活在海岛上的族裔,派员前往招徕。......
2023-08-29
由于地缘关系,日本人较早与库页岛有了商贸联系。一方面是因为虾夷阿伊努人与南库页的爱奴人族属相近,另一方面则因库页岛长约两千里,不仅本岛南北部族要互通有无,中国大陆和日本商人也常会前来交易。新井白石《虾夷志》记载:库页岛“产青玉雕羽,杂之以蟒缎文缯绮帛,即是汉物,其所从来盖道鞑靼地方而已”[6]。作者分得很清楚,玉石和羽毛产于当地,蟒缎绮帛则出自中国,系从东北地区辗转运来。有些学者提出“东北亚丝绸之路”的说法,勾画出很长一条路线:北京—盛京—吉林—三姓,然后由三姓副都统衙门,再运送到具体的颁赏地奇集、普禄或德楞等地,从那里随进贡岛民过海,到库页岛,再到北海道,最终抵达日本本土。日本学者所称的“山丹贸易”,论题亦相近,其核心都是清朝的颁赏乌林体制。贡貂赏乌林的地点建有木城,被称作行署,也由于各种原因,其地址有过变动。
乌林,又作乌绫,俗称“穿官”,指从上到下一整套的衣帽鞋袜,也包括针线、梳篦、棉花、纽扣、漆箱、皮箱、桐油匣子等物。发放时按姓长、乡长、子弟、白人分别等级,大致类似官吏士民之区别,姓长之服为蟒缎朝衣,所以称为“穿官”,即身穿官服或官府所赐之服也。明朝对于建州等地女真,就曾采取过类似做法,使之由“生女真”到“熟女真”,迅速崛起。努尔哈赤将“野人女真”视为同族部落,对收服的使鹿部、使犬部民众大加笼络赏赐,钦赏之物不光衣饰,还包括田庐器具,无妻者更是集体配发老婆。顺治间,下江各部落皆被招抚,称为“初顺使狗地方”,对贡貂屯落一般不再强令迁徙,赏赐以衣物为主,姓长为“披领”,乡长为“缎袍”。穿上这样的官服,仪态举止自与原来的披张熊皮和鱼皮不同,等级的差异也更明显,对朝廷的忠诚和依赖都得以提升。穿官成为时髦,更成为权势与财富的象征。据档案记载,有时会发生争议,也有姓长提出自己年龄大了,请求由儿子继承披肩之服。那时的盛京,已有了专门的服装加工厂,制作四季袍服、皮袄棉裤,以供颁赏之需。
至乾隆初年,颁赏乌林已成定制。有鉴于做成服装既费工时,又难以做到大小合身,改为折算绸缎布面,倒也是一项便民措施。兹引三姓副都统衙门在乾隆二十五年八月的一份呈文,以见其详:
三姓地方贡貂之库页费雅喀六姓之人额定为一百四十八户,约定于奇集噶珊进贡貂皮。故应备辛巳年颁赏用乌林一百四十八套,其中姓长之无扇肩朝衣六套、乡长之朝衣十八套、姓长及乡长之子弟所穿缎袍二套、白人所穿蓝毛青布袍一百二十二套,折成衣料为蟒缎六匹、彭缎四十六丈三尺、白绢一百一十六丈、妆缎二十丈四尺四寸、红绢三十七丈、家机布七丈四尺四寸、蓝毛青布二百四十四匹、白布五百九十二丈即一百四十八匹、棉花二百四十斤八两、毛青布九百二十匹、高丽布五百一十四丈折细家机布二百五十七匹、每块三尺之绢里子二百九十六块……[7]
以下还逐项罗列梳篦针线等物,不赘述。发放之物具体到一寸布、一两棉、一根针,也显示出考虑到偏远之地的实际使用,且处处从宽。虽也收取贡貂,却是赏赐的价值高于岁贡,应存在一种美好期待:费雅喀人由穿着衣饰开始,渐渐脱离半原始的“鱼皮鞑子”状态,跟上新满洲的发展步伐。
为了方便库页费雅喀人跨海前来,贡貂和颁赏乌林定于每年夏天实行。而当年秋天,三姓要将发放数额汇总上报,以领取次年备赏物品。所需绸缎布帛等由吉林将军转报盛京,由盛京礼部备办,户部核发,程序很严格。届时两副都统衙门派出员弁领取,车载船运,抵达后先行贮存,次年再分运各行署发放。路途遥远,水路难测,多次出现过沉船伤人、乌林漂没的情况。
年复一年的颁赏,大量绸缎布帛的涌入,的确使岛民的生活有了较大改变。契诃夫写克鲁逊什特恩于1805年在北端的岬角间登岛,“见到过一个有二十七所住房的屯落”“基里亚克人穿着华丽的绸缎衣服,上面绣有许多花”[8]。那是在嘉庆十年(1805),在该岛生存条件较为艰苦的最北端,出现这种数十户的屯落和讲究的服装,当与赏乌林制度相关联。而将成衣折为衣料,应也有一些人转手卖出,或交换一些急需的东西。清廷在赏乌林的同时,严禁钢铁和兵器入岛,连官差不经报批也不许携带腰刀之类。上岛执法的官员若发现当地部民有穿甲挎刀之人,也要特别呈报。这造成了岛民对铁器的渴求,俄日人员登岛,常以匕首、小刀之类为诱惑,大受欢迎。若说有些人家会将绸缎衣料用以交换,倒也顺理成章。
颁赏乌林是为了解决费雅喀人的穿衣难题,总数毕竟有限,即便有一部分被用于贸易,怕也支撑不起一条丝绸之路。此时日本长崎久已是贸易中心,福建浙江商船直航可至,自库页岛辗转而来的物品应无足轻重;而俄国已成为纺织大国,俄人抵达黑龙江和库页岛常也会携带布匹,不需要在这里获取。赏乌林自具有积极意义,与是否构成一条“丝路”关系应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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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宫记作“德楞哩名”,说是一个满洲官吏写给他的。此时又因发生严重斗殴事件,奇集行署被关闭,而余韵仍在,“各处酒宴喧哗,锣鼓震天,与寂静人稀之库页岛大不相同”。据三姓副都统衙门满文档案显示,道光间在奇集的行署重又开放,当是为了方便岛民。所谓行署是一种临时设置,以两道木栅围成,中间有颁赏乌林的高台,故又称木城。进贡仪式,先由下级官吏出栅门外,呼唤诸夷之喀喇达、噶珊达等依次单独进入行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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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派都是当时的优秀科学家和探险家,当然也属于肩负政府使命的特务,后来最为著名的是间宫林藏。因为只有他沿着西海岸由南端走到最北端,并搭乘进贡岛民的船只跨海深入满洲腹地,留下一本分量很重的《东鞑纪行》。1808年春,幕府又派遣松田传十郎和间宫林藏,二人实现目标的欲望更强烈,也做了更充分的准备。间宫林藏出身社会底层,性情坚忍执着,做事严谨认真。间宫未写,推测应与松田在拉喀随意竖立国界标牌相关。......
2023-08-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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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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