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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历史:史官地位提升与策命礼

【摘要】:策命礼是封建制的核心,是最重要的礼仪。诸侯的策命礼中,天子或天子的代表一定要在场,受命的对象一定要在场,另外还有一个人也非在场不可,那就是史官,负责进行记录的人。史官的职务应该是世袭的。到了不信神鬼的周文化中,史的地位大大提高了。策命礼既是任务交付,也是共同契约。天子将这块土地和这些人民交付给一个人,责成他去征服和统治。因而高层次的策命礼除了要由史官在场记录策命内容外,还要铸鼎。

策命礼是封建制的核心,是最重要的礼仪。诸侯的策命礼中,天子或天子的代表一定要在场,受命的对象一定要在场,另外还有一个人也非在场不可,那就是史官,负责进行记录的人。

从族徽上可以看得出来,“史”源自商朝,在商朝就是专门管“册”的人。这种专业、这种特殊技术,可能也是周人从商人承袭和借来的。“史墙盘”的铭文清楚地告诉我们,翦商之后,武王特别将拥有史官身份的这一群人,搬迁到宗周去。

史官的职务应该是世袭的。他们在商朝,主要负责记录人间发生了什么事。他们的地位当然没有卜人或巫高,因为卜人和巫可以与祖先神鬼沟通。史官所记,经常是对比卜人或巫传递的祖先神鬼信息和预言,在人间究竟如何实现。他们的工作附随在卜之后,没有独立的地位。

到了不信神鬼的周文化中,史的地位大大提高了。尤其是封建制的发展,让史的角色更为关键。策命礼既是任务交付,也是共同契约。天子将这块土地和这些人民交付给一个人,责成他去征服和统治。这些信息必须被明确地记录下来,作为双方的依据。

因而高层次的策命礼除了要由史官在场记录策命内容外,还要铸鼎。鼎在此是通称,泛指青铜器,可以有不同的形制。为什么要铸造青铜器?因为那是这个时代的人能够想象的最坚固、不会坏不会改变的东西。铸鼎不是为了生产可以拿来用的容器,关键在于铭文。和商人相比,周人的青铜器功能及意义都改变了。形制没那么重要,纹饰没那么重要,反正这样的青铜器根本不会真正被拿去煮东西、盛东西,其用处就是保留了上面铸造的铭文内容永远不会消失,也就意味着上面的任务与承诺永远不会改变。

与策命相关的铭文,有一定的格式。上面以被策命人的口吻,叙述自己接受了什么样的任务,与任务配合的条件是什么,敬谨表现呈领了任务,矢志长久承担,所以将这些内容记录在此。内容最后通常是以“子子孙孙永宝用”做结。

“子子孙孙永宝用”表示不只我的一辈子,我的子孙们都会一直记得天子给予的恩惠,继续执行我们所接受的任务;但从另一个角度看,这也是对周天子的约束,请永远记得你曾经给过的承诺,这块土地、这些人民是你明白地册封给我及我的子孙的。在封建之中,我们彼此的承诺和约束永远有效。